“一记穿心龙!”石头兴奋地一拍大腿,“妙啊!元帅,这招太妙了!打他个措手不及!”
丁远和林勇也连连点头,对秦锋的计策赞不绝口。
“这只是第一步。”秦锋摇了摇头,“拿下鹿儿岛之后,我们立刻兵分两路。一路北上,扫荡岛津家的残余势力。另一路,则直扑大友宗麟的府内城!”
“不给他任何反应的时间!在他还在犹豫是战是降的时候,我们的大军,就已经出现在他的城下!”
“届时,是战是降,就由不得他了。”
一套环环相扣,狠辣无比的作战计划,在秦锋的口中,被清晰地勾勒出来。
这套计划,完美地利用了大夏军队的机动性和情报优势,将“快”和“狠”两个字,发挥到了极致。
而这些,都是他跟随陈平川在一次次作战中学会的。
“好!就这么办!”石头等人齐声应道。
“丁远,林勇。”秦锋看向二人。
“末将在!”
“佯攻博多湾,吸引敌军主力的任务,就交给你们了。丁远的水师主力,负责炮火压制。林勇的神机营,负责登陆作战。记住,动静要大,但不要恋战,把戏做足就行。”
“明白!”
“石头。”秦锋又看向石头。
“元帅,您吩咐!”
“你随我,亲率五万玄甲军和步兵主力,执行穿插任务。此战,关系到我们能否快速拿下九州,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元帅放心!末将愿立军令状!”石头拍着胸脯,大声保证。
作战计划已定。
庞大的征倭舰队,分成了两部分。
丁远和林勇率领着由一百艘战船和五十艘运输船组成的佯攻舰队,浩浩荡荡地向着博多湾而去。
那遮天蔽日的船帆,和高高飘扬的“夏”字龙旗,隔着数十里,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而另一边,秦锋和石头,则率领着更为庞大的主力舰队,在夜幕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脱离了主航线,向着九州的南端,那片未知的海域,潜行而去。
……
博多湾,海岸线上。
岛津家的军队,已经在此严阵以待了近十日。
三万名萨摩武士和足轻,沿着漫长的海岸线,构筑起了一道看似坚固的防线。
他们的身后,是挖得又深又宽的数道壕沟。壕沟里,插满了削尖的竹子。
壕沟之后,则是大片大片撒满了铁蒺藜的开阔地。
岛津义弘骑在一匹高大的战马上,亲自巡视着阵地。
这位在高丽战场上侥幸逃生的“鬼石曼子”,此刻的脸色阴沉如水。
对马岛的战报,他已经收到了。
一日之内,全军覆没,主将被斩首示众。
这个消息,让整个岛津家都为之震动。
那些曾经叫嚣着要与大夏人决一死战的家臣,此刻都变得沉默了。
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军中蔓延。
岛津义弘知道,这一仗,他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但他不能退。
身后,是织田信长措辞严厉的命令,是整个岛津家的基业。
他唯一的希望,就是凭借着萨摩武士的悍不畏死,和这片他经营了数十年的土地,在登陆战中,给大夏人造成巨大的伤亡,逼迫他们知难而退,或者……为自己争取一个体面投降的筹码。
“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岛津义弘挥舞着马鞭,对着手下的士兵们嘶吼着,“我们是萨摩的武士!是九州最强的勇士!就算是死,也要从大夏人的身上,给我咬下一块肉来!”
他的话,让原本士气低落的士兵们,眼中重新燃起了一丝凶悍的光芒。
萨摩武士,以悍勇和顽强着称。他们可以被杀死,但很难被吓倒。
就在这时,海平线上,负责了望的士兵,发出了预警。
“大人!汉人来了!”
岛津义弘心中一紧,连忙举起千里镜,向东方望去。
只见海天相接之处,一片黑压压的船帆,如同从地平线下升起的乌云,缓缓向着博多湾压来。
尽管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当亲眼看到那支庞大得超乎想象的舰队时,岛津义弘的心,还是沉到了谷底。
他身边的武士们,更是发出了一阵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这就是……大夏人的水师吗?”
“神啊……这怎么打……”
“快!准备战斗!铁炮队上前!弓箭手准备!”岛津义弘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大声下达着命令。
阵地上,顿时响起了一片甲胄碰撞声和号令声。
数千名铁炮手,在第一道防线后蹲下,将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海面。
大夏的佯攻舰队,在丁远的指挥下,不紧不慢地驶入了博多湾。
在距离海岸线大约五里的地方,一百艘主力战船,呈一个巨大的弧形,停了下来,将整个博多湾的出海口,都封锁得严严实实。
“将军,敌人的阵地,已经进入我方主炮的有效射程。”林沧海在丁远身边报告道。
“嗯。”丁远放下千里镜,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意。
“这帮蠢货,居然真的敢在海岸线上和我们打阵地战。”林勇也在一旁嗤笑道,“他们是嫌自己死得不够快吗?”
“既然人家把脸伸过来了,我们不打,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丁远慢悠悠地说道,“传我命令。”
“舰队一字排开,目标敌军海岸阵地,给我用最快的速度,进行三轮覆盖式炮击!”
“五十艘运输船,在炮击结束后,立刻发动佯攻!记住,是佯攻!让神机营的兄弟们,用连珠铳,好好给这帮土包子上一课!但不要冲得太猛,把他们吓跑了,戏就没法演了。”
“明白!”林勇和林沧海齐声应道。
命令下达。
“轰!轰!轰!轰!轰!”
比上一次在对马岛,更为猛烈,更为恐怖的炮声,响彻了整个博多湾。
上千门后膛火炮,在同一时间喷吐出死亡的火焰。
无数颗黑色的炮弹,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如同一场末日流星雨,从天而降,精准而残忍地砸进了岛津军的阵地。
岛津义弘只觉得脚下的大地,如同发生了地震一般,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眼前的整个世界,都被爆炸的火光和冲天的烟尘所吞噬。
他耗费了无数人力物力构筑的壕沟、胸墙,在这些开花弹面前,脆弱得如同沙堡。
泥土、碎石、残肢断臂,被巨大的爆炸气浪掀上了几十米的高空,然后混杂着血雨,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
那些躲在阵地后的萨摩士兵,成片成片地被炸成了碎片。
侥幸没有被直接命中的,也被那恐怖的冲击波和横飞的弹片,撕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