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霄想拆系统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但他知道这事没想象中的简单。
一是系统还有点能量，不会那么轻易就让他抓着，一个搞不好，跟他玩一出鱼死网破，那将是最坏的情况。
二是人类的大脑中存有自己的意识，意识是三维超越思维的关键，系统既然能进入他的大脑，要么它也是意识体，要么它是超越这个时代的科技，以微不可见的实体进入了他的大脑。
但不论系统是意识体还是实体，纪霄都没办法随随便便把它从脑袋里抓出来。
眼下见陆雪舟开口就是想拆就让你拆这种话，他多多少少有点意外，不由得眼生欣喜：“这么说，你有办法把它从我脑袋里抓出来？”
陆雪舟唇角微扬：“有没有一种可能，它现在已经不在你脑袋里了？”
纪霄：“？”
陆雪舟抓系统那一幕，纪霄并没有亲眼看到，只觉得陆雪舟在哄他，难免有些失望，不过他到底没做否认那种坏气氛的事。
毕竟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时还多出一天，这男人的嘴能从年头毒到年尾，人现在愿意哄，他当然要顺杆爬。
所以纪霄摆出一副诚心发问的神情：“那请问我们陆总，它是怎么突然就不在我脑袋里了呢？”
陆雪舟实话实说：“我把它抓出来了。”
“哇哦~”纪霄夸赞道，“那我们陆总真是太厉害了。”
陆雪舟：“……”
纪霄的惊叹实在一眼假，陆雪舟突然就有种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无力感：“要不你喊两声？”
纪霄眨了眨眼：“喊什么？”
陆雪舟：“喊两声系统，看看它理不理你。”
纪霄：“……”
陆雪舟催促：“喊啊。”
纪霄实在觉得这有够煞笔，沉默一瞬，他还是没扫陆雪舟的兴，敲了敲脑袋：“出来说句话。”
看了全程的系统：……
事情发展到现如今的地步，它也不用再控制情绪，直接开启泼妇骂街：【他妈的你们俩有病吧！不要脸的狗情侣！你们怎么不去死啊！】
系统激情输出。
然而它的声音只有陆雪舟能听见。
纪霄没得到回答，也没觉得不对劲，毕竟系统这狗东西也不是每次都能叫应，他对着陆雪舟无奈耸肩：“估计是知道咱俩在这玩情趣，不想理我……”
说着纪霄顿了顿，扯出个坏笑：“指不定现在心里怎么骂呢。”
陆雪舟听着脑海里系统的叫骂声，不置可否。
其实纪霄猜得没错，系统是以意识体存在人的大脑内，只要宿主的精神力量强大到超过它，就能完全压制它。
纪霄此前是个外来人，他的精神力量强大，但并不怎么被这个世界认可，或者说他被认可的媒介就是系统，所以他没办法压制住系统。
但陆雪舟不同。
精神力量强大是一部分，重要的是世界开始偏向这个男人，所以系统不论是在他的手里，还是在他的脑子里，都没办法翻起风浪。
陆雪舟心念微动，系统就被禁了言。
系统：？？
妈的！玩不起就别玩！搞禁言这一套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陆雪舟都不用想，就知道系统肯定没憋什么好屁，不过他不在乎，思考片刻措辞后，再次开口道：“没跟你玩情趣，它真被我抓出来了。”
男人不是那种会说花言巧语的性格，纪霄见他眸色认真，也收了笑：“它现在在哪儿？”
陆雪舟：“在我脑子里。”
纪霄：“？”
不等纪霄说什么，陆雪舟照葫芦画瓢，把系统从脑子里抓了出来。
一团银色光团聚在男人掌心，这怎么看怎么走出科学的一幕，却没能带给纪霄太多震撼，相反，他的目光甚至都没在系统身上停留一秒，就重新落在了男人身上。
“你疯了吧！”
“这种脏东西抓出来就抓出来了，你怎么还往自己脑子里塞！”
系统：“……”
系统：“你才脏东西！你全家都脏东西！”
没人理系统的叫骂，陆雪舟看着青年明显带着担忧的脸，解释道：“我怕放在其他地方，它会逃跑。”
纪霄拧着眉，脸色有点难看：“它要跑就让它跑，比起让它在你脑子里搞事，我宁愿让它跑。”
青年语气也算不上好。
生气肯定有。
但更多的是关心。
他自己在系统手里受过不少苦，当然他也知道以陆雪舟的忍耐力，那些疼肯定算不上什么，只是不管陆雪舟能不能承受，他都不想让陆雪舟承受。
一个人能承受的痛，没必要让两个人来。
陆雪舟没说什么反驳的话，他肯定不会让系统跑，也不愿意让它与纪霄共存。
不过这话他要是敢说，纪霄就敢跟他甩脸。
所以陆雪舟直接进入主题，将手往纪霄面前递了递：“不是说想拆，拆吧。”
系统：“？”
系统：“你们俩是不是有病！谈个恋爱拿我做出气筒！有意思吗！”
“没意思拆你干什么？”
纪霄一句反问，突然就让系统哑了火。
“在我这儿作威作福这么久，我还以为你是什么狠角色。”纪霄打量着陆雪舟掌心中的银色光团，“没想到还真是一坨。”
纪霄就只说了一坨。
但一坨什么，系统用屁股想都知道不是什么好词。
也算是跟系统斗智斗勇这么久，当然在纪霄看来，他是真不觉得系统有智商，但不管系统到底有没有智商这种东西，都无法阻拦纪霄的好奇心。
他伸手戳了戳那团银色光团，不出意外地穿了过去：“所以你还真是意识体。”
系统冷笑：“没错，我就是意识体，看得见摸不着的意识体，所以你想拆我，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纪霄啧了一声。
那声音里的不爽一览无余。
系统一听，顿时就知道他拿自己没办法，不由得得意起来：“不是想拆我吗？你倒是别光说不做啊，屌本事没有，就知道吹牛！我呸！”
“你说得没错，我的确没什么本事。”
系统要是有尾巴，现在都已经翘上天了，它还以为纪霄有多能耐呢。
就这？
没等系统得意两秒，青年的声音就又传了过来：“不过我跟你这种孤儿不一样，我有帮手。”
系统：“？”
纪霄看向男人，指着那团银光眨巴了两下眼睛：“陆雪舟，它欺负我。”
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