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解释，”
林母走进房间，眼中带着难以名状的表情：
“时元啊，你这准备得还挺...充分的。”
“伯母，我......”
陆时元想死的心都有了。他怎么就没想到要先把这些东西收起来？
“妈，你先坐，我去倒茶。”
林雨晴赶紧拉着林母坐下，给陆时元使眼色让他快点收拾。
陆时元手忙脚乱地想要藏那袋东西，结果不小心撞到了花瓶，花瓶摇摇欲坠。
林雨晴眼疾手快地扶住花瓶，陆时元顺势抱住了她，两人紧紧贴在一起。
林母坐在沙发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出闹剧。
“你们继续，当我不存在。”
“妈！”
林雨晴羞得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行了行了，”
林母终于开口解围：
“我是来看看你们的安排，不是来捣乱的。时元，虽然准备得有点...过头，但看得出你很用心。”
“谢谢伯母理解。”
陆时元松了一口气。
“不过，我有几个问题要问。”
林母的表情变得严肃：
“第一，雨晴的安全你能保证吗？”
“能！”
陆时元立刻回答。
“第二，你们的感情发展会不会太快？”
这个问题让两人都愣了一下。
“妈，我们就是试住几天......”
“试住几天？”
林母挑眉：
“时元买这么多东西，是准备试住几天吗？”
陆时元的脸又红了。
确实，他买的东西足够林雨晴住一年的。
“我...我就是想让她舒服一点...”
“好了，看你们这么紧张，我也不为难你们了。”
林母站起身：
“不过，既然决定要试着一起生活，就要认真对待。感情不是游戏，要么不开始，要么就负责到底。”
“我明白，伯母。”
陆时元郑重地点头。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林母走向门口，临走前转身：
“对了，雨晴，晚上记得给妈妈打电话报平安。还有......”
她看向陆时元：
“虽然你准备得很用心，但下次买东西前，可以先问问当事人的意见。”
送走林母后，林雨晴和陆时元相视而笑。
“你妈妈人很好，这么多年了，还是这样。”
陆时元说。
“她就是想确认你是不是真心的。”
林雨晴靠在他肩膀上：
“现在看来，你确实很真心，就是方法有点......”
“有点蠢？”
“有点可爱。”
林雨晴纠正道。
下午时分，两人终于开始正式讨论同居的安排。
“首先，作息时间，”
陆时元拿出一个小本子，上面密密麻麻记着什么：
“我查了资料，情侣同居需要协调很多细节...”
“你还做了攻略？”
林雨晴凑过去看，发现他居然列了一个详细的清单，从“早起谁先用浴室”到“晚上谁负责关灯”，事无巨细。
“陆时元，你知道吗？”
她忍不住笑了：
“有时候我觉得你下围棋和谈恋爱用的是同一个脑子。”
“这样不好吗？”
陆时元认真地问。
“也不是不好，就是...”
林雨晴想了想：
“太理性了。有些事情不用计划得这么详细，顺其自然就好。”
“可是我想把一切都安排得完美...”
“时元，”
林雨晴握住他的手：
“我不需要完美，我只需要真实的你。”
晚上九点，林雨晴洗完澡从浴室出来，穿着陆时元买的粉色睡衣。
陆时元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看书，听到动静抬头看了一眼，然后立刻把头转开，耳朵红得要滴血。
“怎么了？”
林雨晴坐到他身边。
“没...没什么。”
陆时元的声音有些颤抖。
“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林雨晴故意凑近他，温热的气息喷在他耳边。
“雨晴...”
陆时元终于转过头看她，眼中有着她从未见过的深情：
“你知道我现在有多想...”
“想什么？”
林雨晴的脸也红了，但还是故意问道。
陆时元没有回答，只是深深地看着她，然后缓缓凑近......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相遇时，林雨晴的手机响了。
是林母打来的。
“喂，妈？”
林雨晴接电话时，声音还有些颤抖。
“雨晴，怎么了？声音怎么这样？”
“没...没什么，刚洗完澡。”
“哦，那你们今天安排得怎么样？明天开始训练吗？”
“嗯，明天开始正式训练。”
“那你要注意休息，别太累了。还有，和时元相处要有分寸......”
“知道了，妈。”
挂断电话后，刚才的暧昧气氛已经消散了大半。
“我...我先去睡了。”
林雨晴逃也似地跑向主卧。
“晚安。”
陆时元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失落。
躺在陌生又熟悉的床上，林雨晴翻来覆去睡不着。
隔壁房间偶尔传来陆时元翻身的声响，说明他也没睡着。
想到刚才差点发生的事，她的脸又热了起来。
也许，明天的训练会是一个很好的转移注意力的方式。
但她不知道的是，陆时元此刻正躺在客房里，脑子里全是她刚才穿着睡衣的样子，根本无法集中精神思考明天的训练安排。
这样的状态下，明天的训练还能顺利进行吗？
月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房间，两个相爱的人在只有一墙之隔的地方辗转反侧，谁都没有意识到，明天可能会因为今晚的失眠而出现问题。
——
第二天早晨八点，陆时元勉强从床上爬起来，整个人感觉像被卡车碾过一样。
一夜没睡好的后果很快就显现出来——他在厨房连续打翻了两个鸡蛋，煎蛋糊了，咖啡也煮得太浓。
当他端着“失败作品”走向餐厅时，看到林雨晴正趴在餐桌上，头枕着手臂，一副昏昏欲睡的样子。
她穿着昨天那件粉色睡衣，长发散乱地披在肩膀上，看起来像只困倦的小猫。
“雨晴？”
陆时元轻声叫她。
“嗯？”
林雨晴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眼睛还没完全睁开：
“几点了？”
“八点。”
“才八点？”
她又把头埋进臂弯里：
“让我再睡一会儿...”
陆时元看着她这副模样，心中涌起一阵柔情。昨晚他透过墙壁听到她翻来覆去的声音，知道她也失眠了。
但很快，理性就占了上风。
作为教练，他知道状态不佳的训练是没有意义的，但作为男朋友，他又不忍心强迫她。
这种内心的矛盾让他感到烦躁。
“要不今天晚点开始训练？”
他试探性地提议。
“不行，”
林雨晴强撑着坐直身体：
“全国围棋锦标赛只有两个月了，不能浪费时间。”
“可是你的状态...”
“我没事。”
林雨晴勉强笑了笑，但眼下的青色暴露了她的疲惫：
“给我半小时，我洗个澡清醒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