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枫踏进法庭时，量子尘埃正从穹顶的防弹玻璃缝隙里渗进来，在阳光里折射出七种货币的荧光色。
他按了按西装第二颗纽扣，那里嵌着杜瑶用发丝编织的加密芯片，能清晰感知到身后十五米外那团薄荷味的极光漩涡——杜瑶正假装整理文件，把周教授给的南极空气样本悄悄倒进盆栽。
“被告方律师请求播放3d全息交易记录！”孙律师的声音像眼镜蛇吐信，他腕表投射出的纳斯达克指数图谱突然扭曲成章鱼触须，缠住陪审团面前的咖啡杯。
臧枫注意到刘会长在旁听席第三排摆弄游艇模型，那艘镀金船艏正对着自己咽喉。
当虚拟投影显示出被篡改的比特币交易日志时，杜瑶的风衣下摆突然飘出两片薄荷叶。
臧枫感觉后颈微微发烫，怀表链坠里封存的二十年前棒棒糖纸开始震颤，糖纸背面的条形码在地面投出个微缩法庭——正是此刻他们所在的18号庭，连孙律师领带夹上的鳄鱼标志都纤毫毕现。
“2019年4月7日下午三点零七分，”孙律师的鳄鱼领带夹突然张嘴咬住投影仪，“被告在芝加哥期货交易所的玉米期权……”他身后显示屏突然跳帧，本该是臧枫操盘记录的画面，却闪现出刘会长游艇的卫星定位轨迹。
臧枫的太阳穴突突跳动，精神力的过度消耗让眼前浮现数股洪流。
他看见杜瑶假装失手打翻的拿铁咖啡，正在实木桌面上勾勒出莫比乌斯环——那是他们去年在暗网拍卖会学到的拓扑加密法。
当孙律师的鳄鱼第9次吞掉关键证据时，臧枫突然扯松领带，让怀表链坠划过被告席的铜质铭牌。
量子尘埃突然在证人席上方聚合成北极星图案，那是三年前杜瑶在阿拉斯加输给他的赌约。
臧枫举起周教授签名的鉴定报告，羊皮纸在穿过量子云层的阳光下突然透明，显露出藏在下层的南极冰芯数据——每道冰川裂痕都对应着被篡改的交易时间戳。
“请允许我展示真正的原始数据。”臧枫的声音让空调出风口结出霜花，他解开袖扣时，二十张棒棒糖纸从袖管里飞旋而出，每张糖纸的条形码都在空中拼出不同的K线图。
旁听席突然响起成片的智能眼镜碎裂声，那些自带美颜滤镜的镜片承受不住真实数据的冲击波。
当第14张糖纸开始播放三年前的颁奖典礼原声时，刘会长的游艇模型突然漏电。
杜瑶适时咳嗽着按下钢笔尾端的消磁键，老会长手忙脚乱擦拭西装溅到的香槟沫——那正是他在庆功宴上灌醉臧枫的1996年唐培里侬香槟。
“这些所谓的‘异常交易’，”臧枫将糖纸按在周教授的南极空气样本罐上，冰晶立刻在玻璃表面生长出区块链纹路，“不过是量子计算机在平行时空的冗余备份。”他背后的电子屏突然同步显示出台北101大厦的霓虹灯，那些本该熄灭的景观灯此刻正用摩尔斯电码拼写“无罪推定”。
陪审团席传来此起彼伏的虹膜认证通过声——杜瑶提前三个月在每个人的智能隐形眼镜里，植入了能识别真相的斐波那契数列滤镜。
当第7位陪审员眼中的金色螺旋稳定下来时，孙律师的鳄鱼领带夹突然开始褪色，露出底下真正的标志：某家做空机构藏在开曼群岛的皮包公司商标。
“看来有人把对冲基金和《动物世界》搞混了。”臧枫擦掉额头的冷汗，那些汗珠坠地时竟化作微型股票代码。
他假装整理文件，实则用指甲在杜瑶的薄荷叶上刻下暗语——叶片背面浮现的，正是刘会长游艇昨晚突然变更的注册地信息。
旁听席后排的王记者突然摘下耳环，那枚卫星接收器形状的饰品在掌心分解成纳米无人机群。
就在它们即将扑向证据链时，便利店冰柜里的二十年前棒棒糖突然集体爆开，喷射出的彩色糖浆在空中结成数据防火墙。
“反对无效！”吴法官的法槌落下瞬间，整个法庭的电子设备同时响起《蓝色多瑙河》——这是杜瑶设置的真理旋律，去年他们就是用这首圆舞曲的频谱，黑进了华尔街三个高频交易系统。
当最后的交易记录像烟花绽放在防弹玻璃穹顶时，孙律师突然撕开西装衬里，露出布满荧光纹身的胸膛。
那些会蠕动的纹路正要组成新的指控词，臧枫腕间的怀表突然逆向旋转，将整个法庭拖入0.7秒的时空裂隙——足够杜瑶把南极空气样本罐改造成临时虫洞吞噬机。
“感谢诸位见证这个货币虫洞的诞生。”臧枫在时空恢复正常的瞬间微笑，看着孙律师纹身上未成形的毒蛇图案变成卡通腊肠犬。
旁听席某处传来清脆的碎裂声，刘会长的游艇模型终于承受不住压力，甲板上用钻石镶嵌的经纬度坐标，此刻正在量子尘埃里重组为自首书的第一行字。
吴法官第三次敲响法槌时，孙律师西装的鳄鱼纹胸针突然开始分泌酸性黏液，将大理石地面腐蚀出纳斯达克指数走势图的凹痕。
臧枫的视网膜上跳动着精神力透支警告，证券交易系统的淡蓝色界面在意识海里闪烁，他不动声色地咬破舌尖，任由血腥味激活了杜瑶缝在领口夹层的肾上腺素缓释贴片。
“臧先生是否承认操控芝加哥小麦期货？”孙律师的提问裹挟着次声波震荡，旁听席前排记者的录音笔突然集体爆出玉米期货行情的杂音。
杜瑶的钢笔尖在桌面划出克莱因瓶的拓扑结构，那些扭曲的声波顿时被吸入四次元空间。
臧枫解开袖扣的动作带着精算师特有的韵律，腕表投射出的全息影像里，2019年4月7日的芝加哥期货交易所正在经历量子退相干：“当时我正在品尝周教授从南极带回的万年冰晶。”他举起密封罐，罐中冰块的裂痕突然同步显示在场所有电子设备的开机时间，“而您指控的操盘记录——”罐底突然浮现刘会长游艇的卫星定位，与期货交易所的量子钟误差完美重合。
孙律师的鳄鱼皮鞋突然长出鳞片，鞋跟敲击地面时迸发的电磁脉冲，让法庭穹顶的防弹玻璃显露出暗物质流动的纹路。
臧枫感觉后颈的棒棒糖纸暗码开始发热，二十年前的草莓味香精分子在空气中重组，形成覆盖整个法庭的味觉防火墙——这是杜瑶用拓扑加密法设置的感官屏障，专门针对神经植入式测谎仪。
“反对！证人在混淆时间线！”孙律师的声带突然发出金属刮擦声，他领口的鳄鱼标志喷出淡绿色雾霭。
臧枫的视网膜上跳动着精神力消耗的红色警示，证券交易系统突然强制弹出平行时空套利界面，他借着扶眼镜的动作，将杜瑶藏在镜腿里的量子纠缠粒子注入证物台。
当第17个问题袭来时，法庭的温度骤降七度。
臧枫呼出的白雾在空中凝结成K线图，每一段震荡都对应着刘会长在开曼群岛的离岸账户流水。
孙律师突然撕开衬衫，露出胸口蠕动的荧光纹身，那些毒蛇状的光带正要扑向陪审团，却被臧枫提前抛出的棒棒糖纸牢笼捕获——糖纸上的条形码正在播放三年前金融峰会的监控修正版。
“看来有人把暗物质对冲基金做成了生物武器。”臧枫的冷笑让空调出风口结出数据冰凌，他故意碰翻杜瑶准备的南极空气样本罐，量子态的氧分子立刻在场内形成小型极光，将孙律师纹身发出的伽马射线折射向刘会长的游艇模型。
吴法官的法袍突然无风自动，别在领口的獬豸徽章睁开第三只眼。
当真理旋律《蓝色多瑙河》第42小节响起时，所有被篡改的电子证据突然在时空褶皱里重组。
臧枫趁机启动证券交易系统的跨维度扫描功能，将孙律师藏在牙龈里的微型黑洞发生器坐标，同步投影到陪审团的虹膜滤镜上。
“肃静！”法槌落下的瞬间，整个法庭陷入绝对零度的寂静。
臧枫看到杜瑶的薄荷叶暗码开始发光，她提前三个月埋在法庭地砖下的拓扑弦突然振动，将刘会长西装内袋的瑞士银行密钥卡震落在地——那张印着鳄鱼图腾的黑卡，此刻正在量子尘埃中显露出真实的账户持有人：某位正在国际刑警红色通缉令上的做空大鳄。
当第214根拓扑弦完成证据链闭环时，吴法官的判决书已经自动生成在防弹玻璃穹顶。
臧枫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过度消耗的精神力让眼前浮现出雪崩般的股票代码，但他依然保持着操盘手特有的微笑，看着孙律师的鳄鱼纹身退化成壁虎，刘会长的游艇模型在众目睽睽下融化成忏悔状的金水。
法庭外的暴雨来得恰到好处。
臧枫站在台阶上深吸一口气，雨水中跳动着尚未散去的量子余波。
杜瑶将风衣披在他肩头时，薄荷香盖过了鼻腔残留的血腥味。
三百米外的便利店里，当年同款棒棒糖正在自动售货机里发出微光，糖纸背面的条形码组成了新的经纬度坐标——那是他们下周要狙击的做空据点。
霓虹灯在积水中扭曲成华尔街的倒影，臧枫摸到口袋里突然出现的冰晶U盘。
周教授的声音通过冰晶分子的共振传来：“南极冰盖下又发现了新的时间锚点...”他抬头望向云层裂隙，某颗人造卫星的闪光恰好拼出做空机构cEo的航班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