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意眼里的那扑朔迷离也被清明逐渐的取代。
老天!他在做什么?!
怀抱里的可是他的妹妹!郑瑀猛地甩头,一个耳光狠狠丢在了面颊上,他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将禾意“狠狠地”从怀里推搡了出去,动作粗暴野蛮,郑瑀道一声“抱歉”,急忙后退。
禾意兀自喃呢“哥哥救命。”
郑瑀看到这里,思前想后只能低喝一声,“得罪!”他不再犹豫,而是弯腰将浑身酥软的禾意打横抱了起来。
禾意被再次拥抱,顿时嘤咛了一声,她下意识寻找郑瑀的嘴唇,但郑瑀却在竭尽全力的躲避,禾意那滚烫的脸颊贴在郑瑀的胸膛上,让郑瑀的心跳动频率增加,这一瞬,那颗不受管制的心几乎要蹦出嗓子眼。
郑瑀不敢再停留,抱着禾意大步流星冲出房间。
直奔后院的鲤鱼池。
更深夜阑,后院寂静无人,只有荷塘里的蛙鸣间歇。须臾,郑瑀抱着禾意已来到池边,郑瑀毫不迟疑“噗通”一声,将怀中的女孩整个丢进了水里!
是的,他甚至一点不怜香惜玉。
冰凉的池水在一瞬间就彻彻底底的包裹了禾意,刺骨的冰冷让郑禾意猛地一个激灵,混沌的意识瞬间清醒了。
她伸手乱抓,好容易才从水里探出头来,月光下,她那湿漉漉的发丝黏糊糊的额贴在脸上,衣衫湿透狼狈不堪,但就这一下,虽然野蛮粗鲁,但却顺利的驱散了从内而外的那炽烈灼烧感。
“咳、咳咳咳。”
禾意冒出脑壳来看着岸边的郑瑀,她急忙抹了把脸上的水,惊魂未定地看着站在池边的男子,郑瑀哭笑不得。
禾意也看到郑瑀的胸口剧烈的起伏,刚才那惊险的一幕还在两人脑海中上演回放。
郑瑀低头,看着水中瑟瑟发抖的禾意,眼神复杂极了,那眼神有对现实的后怕,有对自己心猿意马的愤怒,也有连他自己都不愿面对的悸动。
终于郑瑀调整好了自己,他深吸口气,压下翻江倒海的情绪问禾意:“此刻,你感觉怎么样?可好多了?”
禾意冷的牙齿咯噔作响,止不住打了个寒噤,她适才被这冷水一激,体内的药性退潮一般消失了,只目下浑身湿透冰凉,难受的紧。
禾意讷讷说:“此刻已好多了,谢、谢,谢谢……哥哥。”
【这操作 666!】
【恶毒女配好惨,被郑瑀哥哥丢进水里哈哈哈哈笑不活了。】
【等等,我郑瑀眼神不对啊!是不是看出点啥了?】
郑瑀不再多言,脱下自己的外衣,走到池边递给禾意:“快穿上,水里凉,跟我离开这里。”禾意只感觉冷,自然也不想继续在这里遭罪。
她急忙伸手接过郑瑀送来的外袍,同时,在看向郑瑀那尴尬的眼神时禾意的脸颊又是不可遏制的红了。
禾意也知此刻不宜继续矫情,急忙将外衣罩在身上。
郑瑀伸手将禾意从水里拖了上来,触碰到她冰凉的手,郑瑀眉头不由得皱得更深了。他没有带禾意回去,而是将她安置在了自己的屋子。
这里平日里只有他一人,此刻侍女们都在照顾郑尚书,并没有人过来。不过话说回来,他们兄妹向来好的形影不离,自然不会有什么人言三语四。
更何况郑瑀本是端方君子,禾意也是个循规蹈矩的女孩。
“你,我让青橘拿你的衣服去,禾意,你先在我这里更衣,还需要什么,我让丫鬟送来?”郑瑀面红耳赤,尽管他已经在调整自己的状态了。
但越是想要镇定下来,越是难以镇定。
尤其是在低头看向禾意的一瞬间,禾意面颊绯红,娇喘微微,显然还没从那种状态“走”出来。
看郑瑀准备离开,禾意忽然叫住他,声音细若蚊蚋一般,“刚刚……”郑瑀脚步一顿,却并未回头,只风轻云淡道:“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你好好休息,我到父亲那边去也一样。”
郑瑀说完,马不停蹄就走,出门口后再台阶上吃了老大一个趔趄,差一点就栽倒了。
禾意急忙出门去看,见郑瑀这样,她心头自然也是五味杂陈。
【啊啊啊这暧昧的气氛!我快要磕疯了!】
接下来的一夜,郑瑀都没回。说是到父亲那边去,然而郑瑀不时地过来一趟,也不知道是担心禾意还出问题,或者很思念她。
他让青橘送了热水以及干净的衣物,自己还亲手给禾意做了姜汤,又叮嘱丫鬟等仔细伺候,夜深人静,他这才进来。
看禾意已渐渐睡熟,郑瑀的眉头才稍舒展开。只是一想到昨晚那几乎失控的场景和画面,郑瑀就心跳加速。
他是她的哥哥,怎么能对她产生那样的念头?
【郑瑀居然守了一夜?这哥哥也太贴心了吧!】
【完了完了,这下绝对不是兄妹情了!】
翌日,清晨。
禾意睁开眼,只觉得浑身酸软的厉害,昨晚的记忆却如潮水涌来,让她羞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小心翼翼地走出屋子,却见郑瑀已经在外头等自己了,面前还放着山药粥以及一些简单的糕点,郑瑀他居然在慢条斯理地吃着。
“醒了?”
郑瑀回眸看她,温和的询问。
郑瑀的眼神平平静静,仿佛昨晚的一切只是一场梦而已,如今梦醒来了,“好多了吗?知道你饿坏了,吃点东西,我让厨房煮了你爱吃的山药粥。”
禾意看看山药粥以及糕点,心里舒坦极了,但一想到昨日的一切,到底有些别扭,低声忸怩的应“好”,这才小心翼翼的在郑瑀的对面施施然坐下。
两人都没说话,谁也没有提起昨晚那尴尬的一切。
似乎就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微妙。用过早膳,郑瑀便要去前院照看父亲。
临走前,他叮嘱:“你昨晚受了寒,今日就在屋里好好歇着,哪也别去。”禾意点点头,看着郑瑀离去的背影,真正百感交集。
到中午,郑瑀正在父亲的卧房里守着,忽然有丫鬟来报,说姜县主在府外求见,还说县主是想看看郑尚书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