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李逸眉毛一扬,有些惊讶,随即露出玩味的笑容,“苦练了好几个月?行啊丽质,看来今天是来找我报仇的?那我可要好好领教领教了!”
他上次和长乐打台球,还是好几个月前,那时候长乐完全是新手,他也就随便教了教基础。
没想到这丫头竟然记在心里,还偷偷苦练了?这倒是勾起了他的兴趣。
“只是……略加练习,想与逸哥再切磋一番。”长乐抿嘴一笑,眼中闪烁着难得的、带着点小狡黠和自信的光芒,与平时文静的模样有些不同,显得格外生动。
“好好好,有挑战精神,我喜欢!”
李逸哈哈一笑,对李世民等人说,“二姨父,二姨,那我和丽质下去决战紫禁之巅了,你们要不要来观战助威?”
李世民放下平板,饶有兴致地站起身:“既然丽质苦练已久,我倒要看看,此桌球之技,与羽球相比,有何玄妙。同去同去。”
长孙皇后也笑着起身:“也好,去看看丽质学了些什么新本事。兕子,城阳,青雀,一起吧。”
于是,一家人浩浩荡荡地下到地下室。明亮的灯光下,深绿色的斯诺克球台泛着光泽,球杆整齐地立在架子上,气氛静谧而带点竞技场的严肃感。
长乐熟门熟路地走到球杆架前,仔细挑选了一根自己用惯的球杆,又拿了些壳粉轻轻擦拭皮头,动作有模有样,显然确实练习过。
李逸见状,也收起了几分随意,选了根球杆。“丽质,看来准备很充分嘛。老规矩,8球?你开球?”
“好,我开球。”长乐点点头,走到开球线后,俯身,架手,瞄准,动作比上次流畅稳定了许多,虽然还有些许生涩,但已经有了玩家的架势。
“砰!”
一声清脆的撞击,白球有力地撞向三角排列的球堆,彩球四散开来,虽然没有球进袋,但力度和角度控制得不错,球堆开得比较散,为后续进攻创造了条件。
“开得不错!”李逸赞道,这开球水平,确实不是几个月前那个连手架都稳不住的小白了。
轮到李逸,他观察了一下台面,选择了一个比较容易的全色球,轻松打进,白球也走到了不错的位置,接着又连续打进两球,展现了扎实的基本功。
“逸哥厉害。”长乐在旁边安静地看着,并不急躁。
李逸打到第四杆时,一个中远台的红球底袋稍有偏差,没进,给长乐留下了机会。
长乐上场,她先绕着球台走了半圈,仔细看了看球形,然后选定了一个靠近中袋的花球。
俯身,瞄准,出杆——动作比刚才开球时更加沉稳。
“砰!”花球应声入袋,白球吃一库后,刚好走到下一个花球舒服的击打位置。
“好走位!”这次连李逸都忍不住出声称赞。
这手白球控制,可不是光靠苦练就能轻易做到的,需要很好的空间感和力度控制。
长乐微微一笑,继续击打。
接下来的几杆,她展示了这几个月的练习成果:中短距离的准度相当稳定,简单的kiss球(吻球)和借力球也能处理,白球走位虽然还谈不上精妙,但已有意识,尽量为下一杆创造机会。
她打得很耐心,不贪功,遇到难度大的球会先选择防守,将白球藏到彩球后面,给李逸制造麻烦。
“咦?可以啊丽质,这杆防守有想法!”李逸尝试解球失败,被罚了自由球,让长乐又获得连续进攻的机会。
李世民在一旁看得目不转睛,他虽不懂具体规则,但能看出门道。“嗯,丽质此技,确与羽球不同。羽球重迅疾灵动,此技重沉稳算计,步步为营,颇类弈棋。观其运杆,稳而准,思虑而后动,甚好。”
长孙皇后也欣慰地看着女儿,她能感觉到长乐在打球时那种全神贯注的投入和隐隐散发的自信,这是她乐于见到的。
兕子看不懂球,但觉得阿姐拿着长杆的样子“很好看”,趴在球台边看得津津有味。
城阳则小声为李逸加油!
长乐越打越顺手,竟然一口气打进了四个花球,台面上她的花球只剩两颗,而李逸那边还有五个全色球。
她有些激动,但努力平复呼吸,瞄准下一个靠近底袋的花球。
这一杆难度稍大,需要一点低杆拉回白球,走到最后那个贴库花球的位置。长乐深吸一口气,俯身,瞄了很久,然后出杆。
“砰!”花球进袋!
但白球拉回的力度稍微大了一点,撞到了旁边的全色球,改变了预定路线,没能走到理想位置,反而给自己留下了难度很大的长台进攻最后一个花球的机会,而且白球位置有些尴尬。
“可惜了,力度没控制好。”长乐轻轻叹了口气,但并没有懊恼。
“已经很不错了,这杆想法很好。”李逸宽慰道,上场观察。
现在局面对他有利,长乐最后一个花球很难打,而他球多,机会大。
他稳扎稳打,清理了自己的全色球,最后稳稳将黑8打进中袋。
“逸哥赢了。”长乐放下球杆,脸上没有输球的沮丧,反而带着满足的笑容,“不过,我进了五个球呢!”
“何止五个球,丽质,你这进步太大了!”李逸由衷地说,“防守、走位、准度,都比上次强了不止一个档次!看来你这几个月没少下功夫。跟谁学的?自己琢磨的?”
“我……我看了一些影像教程,也……也偶尔去小区会所,看别人打,自己偷偷练习。”长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逸哥你上次教我的,我都记着。”
“自学能到这份上,厉害了!”李逸竖起大拇指,“以后想打随时叫我,咱们多切磋,你肯定进步更快。”
“嗯!”长乐用力点头,眼睛亮晶晶的。
“丽质的确用心了。”李世民走过来,拍了拍女儿的肩膀,眼中带着赞许,“无论习文练武,乃至此类游戏,能沉心钻研,持之以恒,便是可贵。”
“谢父皇夸奖。”长乐脸颊微红,心里甜滋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