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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州站的汽笛撕开暮色时,顾承砚的皮鞋尖刚碾过站台的碎石子。

苏若雪的蓝布包袱蹭着他胳膊,带起一阵若有若无的玉梨香——她总说这是染缸里飘出的皂角味,可顾承砚知道,那是她清晨用桂花油抿头发时留下的。

“汇丰这次下了死手。”苏若雪的声音压得很低,混着码头的风钻进他耳里。

两人绕过扛着木箱的脚夫,她的手指在他掌心快速点了三下,“我托法租界米行的王婶截了份电报,汇丰买办和三井的人约在今晚十点,要核对顾氏在外埠的结算账户清单。”

顾承砚的后槽牙轻轻咬了咬。

三个月前他让苏若雪在各个租界安插的线人,此刻像一串暗桩在他脑子里炸响。

他们走到码头最西头,商船“永顺号”的桅杆已在暮色里露出半截,船身刷着的“德国商会”字样被夕阳染成血红色。

“具体怎么做空?”他扶着苏若雪上跳板,船舷的木刺扎进掌心,疼得他眯起眼。

苏若雪转身时,发间的银簪闪了一下。

“他们买通了几家绸布庄,把顾氏的银元本票集中抛售。”她从罩衫内袋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是汇丰的汇票存根复印件,“本票兑换价已经压到八折,明天一开市,谣言就会传‘顾氏资金链断了’——到时候钱庄挤兑,工厂领不到原料款,工人拿不到工钱……”

船老大的号子声突然拔高,商船晃了晃,苏若雪踉跄着撞进他怀里。

顾承砚闻到她罩衫上的煤屑味,混着信纸边缘的火漆香,突然想起昨夜在法租界被截的那封密信。

原来所有线索早就在织网,而他直到此刻才看清网心——汇丰要的不是顾氏破产,是吞掉整个华资绸布行的市场。

“若雪。”他按住她肩膀,指尖能触到她锁骨的轮廓,“你记不记得上个月我让陈叔把三成流动资金转成生丝?”

苏若雪的睫毛颤了颤。“存在闸北仓库,用英国商会的封条锁着。”

“对。”顾承砚望着江面上浮动的灯火,喉咙里泛起股铁锈味——那是昨夜被日商爪牙偷袭时咬碎的血泡,“他们要做空本票,我们就给他们看更糟的。”

商船靠岸时,外滩的钟楼正敲响八点。

顾承砚踩着青石板往商会跑,苏若雪的布鞋跟在他身后“哒哒”响。

推开商会大门的瞬间,财务主管陈叔正抱着账本在台阶上打转,看见他们的影子,手里的算盘“当啷”掉在地上。

“少东家!”陈叔的山羊胡抖得像风中的草,“法租界法院送来传票,说有洋行告我们拖欠货款,要冻结账户!我刚查了流水,这个月的原料款还在汇丰压着——”

“先别急。”顾承砚扯松领口,跟着陈叔冲进二楼账房。

墙上的资金流向图被红笔圈得乱七八糟,他的手指划过苏州、无锡、杭州三个红点,“外埠的回款还有多少?”

“最多撑五天。”苏若雪已经铺开另一张纸,是各染坊的机器折旧清单,“但如果现在抛售城南的仓库——”

“抛。”顾承砚的指甲掐进掌心,“连带着吴淞口那间闲置的丝行,按市价六折挂出去。”

陈叔的老花镜滑到鼻尖。

“那可是顾老爷当年花大价钱买的!少东家,这是要——”

“要让他们觉得我们真撑不住了。”顾承砚抽出钢笔,在流向图上画了个箭头,“汇丰和三井盯着我们的现金流,我们就把水搅得更浑。若雪,联系福兴纱厂的张老板,大生布庄的周厂长,就说顾氏拿二十箱湖丝做抵押,借三个月的短期贷款。”

苏若雪的笔尖顿了顿。“抵押品?他们要的是现银。”

“他们要的是顾氏倒了之后的市场。”顾承砚想起上个月在国货博览会上,张老板拍着他肩膀说“承砚老弟,以后有难处尽管开口”的样子,“只要让他们相信顾氏能翻盘,湖丝、厂房、甚至我顾家的祖宅——”他突然笑了,“都是能换钱的筹码。”

陈叔突然直起腰。

“我明白啦!少东家是要引他们把做空的本票全吃进去,等咱们拿到贷款……”

“等咱们拿到贷款,就把市面上所有抛售的本票全收回来。”顾承砚的声音沉下来,像块压舱石,“到时候汇丰的买办们会发现,他们手里攥着的不是催命符,是堆要人命的废纸。”

窗外的月亮爬过钟楼时,苏若雪把最后一叠抵押合同推到他面前。

她的指尖泛着青白,发梢沾着账房的灰尘,可眼睛亮得像两颗星子。

“张老板说,他连夜让儿子把现银送来。周厂长那边……”她翻出张纸条,“他说当年顾老爷帮他度过纱厂危机,这人情该还了。”

顾承砚伸手碰了碰她手背。

凉的。

他解下自己的羊毛围巾裹住她,触到她腕上的红绳——和后巷老周的一模一样,是他们安插在码头的线人标记。

“辛苦你了。”

“该说辛苦的是你。”苏若雪把围巾往他脖子上拉了拉,“从苏州到上海,你没合过眼。”

账房的挂钟敲响十二下时,陈叔抱着个铁皮箱冲进来。

“少东家!张老板的儿子送来十万现银,周厂长让司机押着五车银元在门外——”

顾承砚抓起外套往身上套。

“让他们把银元直接送进汇丰隔壁的华通银行。若雪,你跟我去——”

“等等。”苏若雪突然拽住他袖子,指了指窗外。

月光下,外滩的金融街还亮着灯。

汇丰银行的穹顶在夜色里泛着冷光,像头蹲伏的野兽。

顾承砚摸出怀表,表盖内侧的小纸条被体温焐得温热——那是苏若雪写的“稳住”。

“明天会很热闹。”他轻声说。

苏若雪笑了,眼尾的细纹里盛着月光。“我信你。”

当第一缕晨光漫过黄浦江时,顾承砚站在华通银行的顶楼,望着楼下逐渐聚集的人群。

街角的报童举着号外跑过,他听见“顾氏绸庄资金链断裂”的喊叫声,混着晨雾飘进耳朵。

他摸出支烟点燃,火星在指间明灭。

该来的,终于要来了。

黄浦江的晨雾还未散尽,华通银行顶楼的玻璃窗上已蒙了层细密的水珠。

顾承砚掐灭第三支烟,指尖在窗沿敲出急促的鼓点——楼下的汇丰银行门前,扛着算盘的钱庄伙计、攥着本票的小商户、揣着怀表的投机客正像潮水般涌来。

报童的吆喝穿透晨雾:“顾氏绸庄资金链断裂!本票八折收——”尾音被挤搡的人群撞得支离破碎。

“少东家,暗盘系统连上线了。”苏若雪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油墨未干的纸张气息。

她抱着个漆皮公文箱,箱扣处还沾着码头的盐粒——凌晨四点她亲自去了十六铺,从德国商人手里接过那台能连接伦敦交易所的电报机。

此刻她发辫松散,发梢沾着碎纸片,却仍将一叠刚打印的债券报价单理得整整齐齐,“汇丰的操盘手把价格压到七折了,散户跟着抛,可他们不知道——”

“他们抛得越凶,我们吃得越狠。”顾承砚转身时,袖口蹭到她发间的银簪。

那支他去年在豫园买的银簪,此刻正别在她耳后,簪头刻的并蒂莲被磨得发亮。

他扫过报价单上跳动的数字,喉结动了动,“若雪,让陈叔启动‘冯·施耐德’账户。”

苏若雪的手指在电报机键上顿了顿。

这个以德国商会名誉理事命名的账户,是他们三个月前用顾氏祖宅抵押,通过瑞士银行绕了七道手开的。

她抬头看他,晨光穿过他肩头的窗棂,在他眼下的青黑里镀了层金边——这三天他只合过两小时眼,可此刻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亮,“你确定?那账户里的资金……”

“是顾氏最后的底牌。”顾承砚摸出怀表,表盖内侧的“稳住”二字被体温焐得发烫,“但汇丰要的是杀鸡儆猴,我们偏要让他们血本无归。”他指节抵着桌沿,指腹还留着昨夜签抵押合同时的红印,“按计划,每跌五厘吃进一万张。”

电报机开始“滴滴答答”作响,苏若雪的指尖跟着节奏翻飞,像在弹一首无声的曲子。

楼下突然传来惊呼,顾承砚探身望去——汇丰的玻璃门被挤开条缝,几个西装革履的买办正冲出来推搡人群,其中一个戴金丝眼镜的正是汇丰的华人经理周启年。

那家伙昨天还在顾家茶会说“顾老弟有难处尽管开口”,此刻却扯着嗓子喊:“都散了!顾氏的本票就是废纸!”

“废纸?”顾承砚低笑一声,转身从苏若雪手里接过刚打印的成交单。

纸上的数字像跳动的火焰:七点二折吃进两万张,七点一折三万张……他的拇指划过“冯·施耐德”的签章,想起昨夜在法租界阁楼里,那个德国老商人拍着他肩膀说“年轻人,我敬佩敢和资本赌命的人”时,眼里的光。

三日后的国货展览馆,镁光灯闪得人睁不开眼。

顾承砚站在铺着红布的讲台后,西装领口系得一丝不苟——那是苏若雪今早特意熨的,连袖扣都擦得能照见人影。

他翻开面前的文件夹,第一页是北平大学基金会的投资意向书,第二页是三井物产与汇丰银行的资金往来清单,“各位,顾某今天要宣布两件事。”

台下骚动起来。

《申报》的王记者举着相机喊:“听说顾氏要破产了?”

“第一件,”顾承砚将投资意向书推到镜头前,“北平大学基金会已与顾氏达成协议,注资三百万银元,用于民族纺织业技术革新。”他话音未落,后排传来抽气声——三百万足够让上海半数绸庄起死回生。

“第二件,”他翻开第二页,纸张摩擦声像根细针,“经核查,近期针对顾氏的金融狙击,实为部分租界洋行与日军特务机关勾结所为。”他抽出张照片推过去,照片里周启年正和穿日军少佐制服的男人碰杯,“证据在此,各位不妨看看,这杯酒里,泡的是哪家的血。”

镁光灯炸成一片白。

顾承砚望向台下角落,苏若雪正站在阴影里,手里攥着他的羊毛围巾——今早他出门时说“会场冷”,她便悄悄塞进行囊。

她冲他微微点头,发间的银簪一闪,像颗未落的星。

当天傍晚,汇丰银行的穹顶罕见地熄了灯。

周启年的电话打到顾家时,顾承砚正对着账房的吊灯看报表。

苏若雪捧着茶盏站在他身侧,茶雾模糊了她眼下的青影——这三天她只睡了四个时辰,却仍将每笔账目核得清楚,连小数点后两位都分毫不差。

“少东家,汇丰说要撤回做空指令。”陈叔捏着电话听筒,山羊胡抖得像被风吹乱的草,“他们还说……还说之前的本票按原价兑付。”

顾承砚放下报表,指节抵着太阳穴。

报表上的数字像游鱼般晃动,他却听见苏若雪茶盏轻碰桌面的脆响。

她伸手替他揉着额角,指腹带着常年拨算盘的薄茧,“累了?”

“不是累。”他握住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心跳声透过衬衫传来,“若雪,你说他们为什么撤?”

“因为舆论炸了。”苏若雪将报表叠整齐,封皮上“顾氏绸庄”四个字是她的小楷,“《申报》头版写‘洋行勾结倭贼,华资何辜’,连《字林西报》都发社论说‘信誉比黄金更贵’。”她的手指划过报表边缘,“更因为……”

“因为他们怕了。”顾承砚替她说完,“怕激起民愤,怕国际上的骂名,怕真的撕破脸——可他们不会罢休。”他望着窗外渐沉的夕阳,霞光把梧桐树影拉得老长,像道随时会落的刀,“这只是暂时的胜利。”

深夜的账房飘着墨香。

苏若雪将最后一叠资金报表推到他面前,报表顶端用红笔写着“盈余十二万”。

她的指尖泛着青白,腕上的红绳却被体温焐得温热——那是他们安插在码头的线人标记,此刻倒像根系住彼此的红绳。

“我们赢了。”她轻声说。

顾承砚摇头,指尖抚过报表上的数字。

这些数字里浸着苏若雪三天三夜的算盘声,浸着张老板送来的十万现银,浸着周厂长押车银元时沾的晨露。

“他们输的是钱,我们赢的是人心。”他望向窗外,乌云正从黄浦江对岸漫过来,雷声隐隐,像头未醒的兽,“但人心能护一时,护不了一世。”

窗外的雷声突然炸响。

苏若雪正要去关窗,门房老张的声音从楼下传来:“少东家!门口有封匿名信,说是给您的!”

顾承砚接过信时,封皮还带着夜露的凉意。

信封是最普通的黄草纸,封口没贴邮票,只盖着个模糊的火漆印。

他翻到背面,一行钢笔字力透纸背:“你不是唯一一个想改变局势的人。”

苏若雪凑过来看,发梢扫过他手背。

他捏着信封的手突然一紧——纸页间隐约能摸到凸起的纹路,像是某种文件的压痕。

雷声更近了。

顾承砚望着窗外翻涌的乌云,将信塞进西装内袋。

那里还揣着块怀表,表盖内侧的“稳住”二字,此刻正抵着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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