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茹被自己荒唐的想法吓了一大跳。
她一定是病疯了,竟会生出如此奇怪的想法。
一定是之前频繁刷到陆琰花边新闻的缘故,看来她以后还是少刷些八卦,都出刷臆症来了。
“我有病,你有药吗?”
陆琰不按套路反问了句,低沉嗓音带着十足的暧昧,叶茹被他的厚脸皮搞得有些抓狂,冲他翻了个白眼,咬着牙丢出三个字:
“神经病。”
侧过身子看向车窗外,不再搭理他。
注意到车子似往国道方向驶去,她眉头一跳,下意识问了句:“你要带我去哪里儿?”
“作为报答先陪我去参加个晚宴。”
陆琰目光从叶茹搓红的小脸上掠过,眼神暗了暗。
叶茹并未注意到男人的情绪变化,听到这话,本想拒绝,可一想到这次能从紫藤苑顺利逃出来多亏了陆琰帮忙,陪他去宴会就当还他人情了,便点头答应了。
“……”
没了陆琰插科打诨,叶茹渐渐平静下来,透过后视镜看着被甩在身后的紫藤苑,眸光渐沉。
到现在她还有种在做梦的感觉,没想到会如此轻松地就逃出了紫藤苑,没有很开心,更没有难过。
那些被她刻意遗忘的记忆铺垫盖地袭来,一时间她脑子被各种各样的傅潇寒占满。
逼她给沈雪儿输血的傅潇寒;替她挡炸药的傅潇寒;威胁她替母还债的傅潇寒……唯独没有说爱她的傅潇寒。
叶茹苦笑了声,压下心口的酸涩,无声扯动了下唇瓣:“再见,傅潇寒!”
欠你的,等我报完仇再来还。
……
夜幕初上,独立州司府一片灯火辉煌,推杯换盏。
宴会厅偏僻角落,叶茹挖了一勺小蛋糕放进嘴里,恰到好处的香甜在口中弥漫开来。
她瞥了眼从进门就跟在她身后的男人,好奇地问道:“陆少,你不去给寿星送礼吗?”
进来后,她才知道今天的宴会是生日宴,能让陆琰这等身份的人亲自来赴宴地,想必寿星的地位一定不低。
生日宴马上就要开始了,其他人都已陆续将礼品送到登记处,可陆琰到现在都没有动作,该不会是没有准备吧?
像是能猜到她在想什么似的,陆琰抬手弹了下她的额头,戏虐道:“把你压在这儿,不就有礼送了吗?”
叶茹额头被他弹得生疼,眉眼微微拧在一起,抬起脚毫不客气地踹了他一脚。
细长鞋印蓦地印在了陆琰昂贵的白色西裤上,像是盖了个章。
看着格外显眼的鞋印,叶茹懊悔不已,觉得自己做得有点过了。
她以为陆琰能躲开的,哪知道这家伙反应如此迟钝。
“对不起啊。”叶茹垂下眼帘,一脸歉意道。
陆琰确实能躲开,但他故意没有躲,就想让叶茹踹,好像她在他身上留的印记越多,越不会离开他。
陆琰甚至有些病态地想,若能将叶茹的小脚焊在他身上就好了,到时候傅潇寒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他突然有些迫不及待地想看傅潇寒失控的样子。
“光说对不起多没诚意,不如往这儿印个草莓。”
陆琰食指点了点脖颈,桃花眼里溢满戏谑的笑。
闻言,叶茹抽了下嘴角,那点愧疚瞬间消失殆尽。
本来还想建议他去洗手间洗洗,现在看来没必要了,而且她发现,陆琰这个混不吝跟发了情的公狗似的,随时随地地撩人,还一撩一个准。
可她不吃他这一套。
叶茹微微眯起漂亮的眸子,拿起小叉子对着小蛋糕狠狠一插,蛋糕上的奶油雕花瞬间坍塌成一坨。
陆琰瞥了眼,莫名感觉蛋疼,下意识夹紧双腿,喉咙滚了滚。
“还是算了,顶着别人的脸印草莓就算你能下得去嘴,我还不愿意呢。给,这是洗掉人皮面具的特制药水。”
陆琰把一黑色瓶子塞进她手掌心,上下扫视她一眼,“找机会把脸上的人皮面具卸掉,看着别扭,丑得要死。”语气里的嫌弃毫不遮掩。
出于安全考虑,叶茹并未卸掉脸上的人皮面具,顶着的还是梁婉的脸。
万一遇见梁婉的熟人也是个隐患。
想到这一点,叶茹没跟陆琰客气,将药水收起来,张唇正准备问陆琰,他是在哪儿弄到的人皮面具,忽然周围传来一道道窃窃私语声……
“坐轮椅的那个女人是谁啊,能让傅二爷带来司首相生日宴。”
“你们消息可真闭塞,还自称豪门人呢,那位可是傅二爷的未婚妻,未来的傅氏当家主母。
以往首相生日宴二爷从不出席,听说这次之所以出席是为了给他未婚妻求药治腿,而且两人这个月二十六号就要订婚了。”
“真的假的?权势滔天的傅二爷竟然要娶个双腿残废的女人为妻,天啊,这底多爱啊,怕不是爱惨了吧……”
“……”
“……”
听到这些带点酸味的议论声,叶茹身子猛地一震,脸色刷得一白。
傅潇寒竟在这儿???
反应过来的第一个念头就是逃,赶紧逃。
她颤着手指将蛋糕丢掉,连奶油沾了一手都没注意到,转过身就要往外走,手腕被陆琰从身后攥住。
“你干什么,松开我。”她语气慌乱地道。
“走什么走,怕了还是吃醋了?”
陆琰自然也听到了这些话,猜到叶茹想逃,可他莫名不想让她逃。
他觉得叶茹之所以想逃,是因为她喜欢傅潇寒,见不得他跟别的女人亲热。
想到这一点,陆琰心底生出一抹妒火,桃花眼一沉,一个寸劲将人给掰正,正对着不远处被一群人围住恭贺的年轻男女。
“走,我们也过去恭贺一声。”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傅潇寒他们也在这里,所以故意带我来这儿?”
叶茹铆足力气甩开陆琰的手,苍白如纸的小脸怒火翻涌,纤细手指一根根收紧。
她真的是蠢透了,竟然会觉得陆琰是真心想帮她,甚至还心生一丝感激。
同傅潇寒一般心狠手辣,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上位者,怎么可能会无条件帮她这种无权无势的小喽啰。
商人自古多逐利,这个道理她忘了吗?
叶茹瞪着陆琰,再开口的声音一片冰冷:“说吧,你到底有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