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他的鼻沈，配合那一双微微避开视线的眼睛，整个人像是阳光下微醺的一抹清风。
而且他身材也特别好，笔直挺拔，站姿稳健，往那一站，整个人透着说不出的沉稳与可靠，看着就舒服、养眼，让人挪不开视线。
她突然想起来，早些时候佟伯曾经介绍过他时说过的话——“卖相不错。”
那语气轻松，却评价中肯，她当时也没在意，但现在却突然明白了这句话的分量。
她心中忽地升起一个念头，是捉弄他的念头，带着一点点少女的调皮与试探。
“但我当真了怎么办？”
她的声音带着一点轻快与撒娇的味道，“卫卿哥，你就一点都不想我？”
祝景辰一瞬间只觉得脑袋嗡的一声，仿佛一股滚烫的气流从心脏直接涌上了脑门，整个身体像是被烫得发热发麻。
他整个人都懵了，一时间，连呼吸都变得紊乱。
脑子瞬间断片，什么词都搜不出来，思维仿佛被抽空了一样，什么都想不起来。
只有心跳剧烈地敲打着耳膜，让他几乎听不清周围的其他声音。
他不仅脸上红透，连耳朵都变得绯红，鼻子、脖子、甚至下颌都泛起了淡淡红晕，热烘烘的，像是要冒出烟来。
祝景辰害羞地转开了脸，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声音有些发颤：“你别这么说话，别逗我。”
沈妍故作失望，语气委屈，“啊？原来卫卿哥压根没想过我。”
她装作一副失落的模样，眼里还带点故意激起情绪的狡黠。
祝景辰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应她。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该抱着怎样的心态来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感情冲击。
其实，他确实想了。
想了无数次，日思夜想，梦中都在拼命回忆她的脸，回想着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他无数次想她，把她放在心里最柔软的位置。
可她呢？
她有没有想过他？
她会不会也像他这样，把那些未曾说出口的情绪埋在心底？
他在胸腔深处轻咳了一声，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别开玩笑了。”
然而，沈妍却没有打算停下。
她直接伸出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他的手，指尖交缠得极为紧密，如同两颗不愿松开的心。
她十指紧扣着他，像是害怕一放开就会错过似的。
“卫卿哥，你这样，我会认真的。”
她声音坚定又轻柔，“你真的没有想过我吗？”
她掌心微微出汗，那一抹温度告诉他，这不是幻觉，不是他在做梦，是真实的。
她的出现，她的眼神，她的声音，甚至那双手，都是真实的。
祝景辰的脑袋像被人点燃了一般，整个意识像是被炸开的火花，一瞬间完全被灼烧得炽热。
血液像是冲着脑袋一股脑儿往上冲，整个人都被那种炙热的情感淹没，说不出话，只听见心跳一声一声敲打着胸口。
不是的，他并不是不在意。
他紧紧回握住她的手，两只手叠在一起，将她的手严严实实地裹住，仿佛只要这样紧紧相握，她就不会离开他的身边。
“不，我当然想。”
他的声音带着点微微的颤抖，语气坚定却也透着一丝脆弱。
如果她心里也有他，如果她愿意听他说说这些年来藏在心底的所有思绪，他愿意立刻就把心里所有的挂念都讲给她听，一个字都不遗漏。
他在外面忙工作的时候，不管面对再多的事务、再复杂的局面，只要一得空，脑海里就全是她的身影，像是烙在心底一样，挥之不去。
她专注地分析案件的样子他想念，调皮地冲他眨眼时的模样他想念，认真地推敲每一个细节的样子他想念，生气时冲他皱眉瞪眼的样子他也想念，甚至连她沉默不语、静静发呆的样子，他都深深怀念。
总之，只要是关于她的一切，无论细微还是显着，他都根本无法忽视。
他想见到她，想陪在她身边，想和她一起做那些他们曾无数次幻想过的寻常事。
只要一想到她，他的嘴角就会不自觉地扬起一抹笑，那种发自内心的愉悦感，是任何人都伪装不出来的。
可是，在那些看不见她的时候，在那些他必须独自行走的时刻，他又会觉得难过，又觉得胸闷气短，甚至觉得每一天的等待都格外漫长难熬，仿佛失去了她出现的日子，就只剩干枯与寂寥。
他恨不得她的身影能随时出现在他的视线里，只要一眼，他就满足，只要一见，他就安心。
当听说贺君山要带她一起走的时候，他的情绪几乎失控——那是一种从骨子里翻涌而出的焦躁和抗拒。
如果不是顾虑太多，如果不是考虑到她的心意尚且未明，如果不是害怕强行介入会让她难堪甚至失望，他真恨不得立刻冲去找贺君山，把他拦下来，哪怕只是把她从他身边拉远几步也好。
他忙完手头所有的事情之后，心里唯一剩下的愿望，就是希望她能早点回来，回到他身边。
沈妍抬头看着祝景辰那双认真又深沉的眼睛，心里突然一紧，那种眼神里带着恳切，也带着隐隐的痛苦，仿佛在等待着她的回应，又仿佛害怕她的拒绝。
她开始有点慌，该不会是玩得太过火了。
祝景辰虽说长得好看，平日里也总是温和好相处，像个脾气好的哥哥，甚至有时候还带点“好欺负”的错觉。
但要是她真的拿他那一腔深情当成玩笑，像孩子之间的打闹一样随意对待，那就真的太不应该了。
她想把她的手抽回来，动作微小却带着退缩的意思，像是意识到了某种越界。
祝景辰刚才还在沉浸在自己纷乱的思绪中，下一秒就感觉到她的挣扎和远离，他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手却没有第一时间松开，他甚至想，如果她再说一句刚才的话，他或许能鼓起勇气把她留住。
再一秒钟，他终于反应过来她的真实意图，轻轻地、缓慢地将手放开，“对不起。”
他的声音很低，像压抑许久后才从喉咙里挤出的一个音节。
沈妍抿了抿嘴，声音轻得几乎要消散在空气里，“不是卫卿哥你的问题，是我有点放飞了。”
祝景辰听见“玩”这个字，心里就是一颤，那一瞬间仿佛有冷水从头顶泼下来，浇熄了原本滚烫的期待和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