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宝林浑身巨震，当即目眦欲裂：“娘娘她...她是这么说的？”
萧玄晏并未直接回应这句话，只是冷冷看着她：“容宝林，你真是让朕失望啊，原先因你父亲的缘故，朕要将你晋位的，结果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你的这条命，朕不会再留着了。”
“不...”
她一直在摇头，身体上的疼痛不断刺激着她，让她的理智几乎燃烧殆尽，她终于知道皇后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她其实早就该知道的，这件事风险那么大，所有明面上的事情都交给她做，她怎么能相信皇后不会出卖自己？！
见她还在摇头，萧玄晏眯了眯眼睛，看向一旁已经烧得通红的烙铁：“差不多了，用这个刑罚。”
容宝林当即瞪大了眼睛，对疼痛的恐惧战胜了一切。
“不——陛下，不是嫔妾，是皇后，都是皇后的主意！”
萧玄晏迅速抬手，制止了狱卒的行为。
他大步上前，冷声质问：“容宝林，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以为你随意诬陷皇后，朕就会饶你不死吗？”
她看着萧玄晏认真说：“陛下，这件事嫔妾才是受胁迫的那一个，您要相信嫔妾，嫔妾是被皇后娘娘出卖了！”
“既然如此，前因后果，你要全部都交代出来。”
“是，嫔妾什么都会说，求陛下不要让嫔妾遭受这些刑罚了。”
萧玄晏并未立即松口，只是勾唇一笑：“这还要看你究竟是不是撒谎了，你现在没有资格跟朕提条件。”
很快，两个太监拿着纸笔走了进来，准备记下。
容宝林深吸一口气，眼眸中闪过冷光。
皇后，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了！
“这件事是皇后娘娘一手策划，在您与娘娘争吵之后的那一日，娘娘她就已经有了这样的想法，她把嫔妾叫去凤华宫，要嫔妾给您下迷药，让您晕倒，然后制造嫔妾侍寝的假象，到时再找人引了瑾妃娘娘过去，让娘娘受到刺激难产。”
即便他已经猜到了，可听到容宝林这样亲口说出来，萧玄晏还是感到格外的愤怒。
“迷药是你下的？”
“是，但是，是皇后娘娘交给嫔妾的，那迷药是太医院的江太医精心配置的，无色无味，只是在热茶里洒入一点，便能致使人失去意识。”
萧玄晏重新坐了回去，手指轻轻叩击着椅子的扶手：“宫女是被你们冤枉的？”
容宝林颤抖着说：“是，但不是嫔妾找的人，那是皇后娘娘提前打点过的替罪羊，那茶的确是她泡的，是嫔妾接过手之后趁机下了药。”
萧玄晏眼神愈发冰冷：“继续。”
“您喝了茶之后，一直说要回未央宫，皇后娘娘出现，将您搀扶到嫔妾的宜和宫内，屋内的酒的确都是嫔妾做的...但这些都是应了娘娘的要求，这些计划里的每一步，都是娘娘要求做的。”
“引瑾妃过去的宫女，你怎么解释？”
“这一点，是皇后娘娘把嫔妾也算计进去了，娘娘当时只说会安排人告知瑾妃，却没有告诉嫔妾，她买通的是嫔妾宫里的人！”
“这样一来，她就把所有的罪责都推卸干净了，全部的证据都指向了嫔妾...”
她几度哽咽，眼中藏匿不住的，是对皇后的恨意。
她本来的日子过得好好的，结果就是因为皇后！这该死的计划，失败了不说，还害得她差点连命都要丢了。
萧玄晏仔细观察着她的眼神，沉吟片刻，忽然放柔了语气：“容宝林，你果真都是被逼迫的，朕就知道，你心思并非那么歹毒。”
容宝林一愣，泪水流了出来。
“陛下，您相信嫔妾是吗？嫔妾真的...在皇后娘娘手下这些时日，真的很痛苦......”
“可是，这件事闹得很大，太后也知道了，若是想让朕对你不加以惩处，实在是太难了...”
他缓慢踱步到容宝林面前，伸手轻轻捏住了她尖细的下巴：“哭得好可怜，朕都不忍心让他们对你用刑了。”
看着近在咫尺的俊美脸庞，容宝林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委屈哽咽：“求陛下开恩...”
萧玄晏忽然低笑一声，指尖抚过她脸上的泪痕：“好啊，那朕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什么？”
“告诉朕，当初叶采女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嗯？”
萧玄晏的声音温柔得近乎缠绵，那一瞬间，容宝林几乎就要沉溺其中。
下一刻，容宝林连眼泪都凝固在脸上。
她下意识往后缩，却被萧玄晏扣住后脑勺，被迫仰头与他对视。
“朕的耐心有限。”他轻笑，拇指缓缓按上她的咽喉，让她瞬间窒息，“说。”
看着狱卒再度举起通红的烙铁，容宝林慌忙道：“说...我说。”
萧玄晏后退两步，拿起手帕仔细擦拭着自己方才碰过容宝林的那只手，随意将手帕丢在了地上。
“叶采女的孩子，是摔倒没的，但是...是人为造成的摔倒。”
“包括皇后娘娘让嫔妾和宁宝林一起，对她进行羞辱、取笑，就是要击溃她的心理，然后让她为皇后娘娘所用，去害瑾妃娘娘。”
萧玄晏深吸一口气：“人为？”
“是...当时是冬天，地上的冰是她身边的宫女菊芳，假装路过时故意洒了东西，然后让台阶阶面结冰，变得格外的滑，包括当时骗陛下也在赏花宴上，那宫女并非是不小心说错了话，那就是皇后娘娘故意安排的！”
“...很好。”
他那一向端庄沉稳的皇后，害了他两个孩子。
身后的太监将这一切都记了下来。
萧玄晏转身就要走，容宝林见状，当即急了：“等等，陛下！嫔妾什么都说了，求您放过嫔妾吧...求您......”
萧玄晏顿住脚步：“当然可以放过你。”
“您还要嫔妾做什么？”
“宸儿落水的事情，你知情吗？”
容宝林有些茫然：“这，嫔妾真的不知道！”
这一点，萧玄晏倒是相信她。
他转过身，说：“朕要废了皇后，可太后那边定然会阻止，除了这两个原因之外，还差最后一把火，就是...皇后曾为了争宠，试图伤害宸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