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头发都湿漉漉的，将后背的寝衣打湿一片。
他轻轻将林晚卿放下，看着她眉眼间无意识透露出的媚态，喉结不自主滚动一瞬。
萧玄晏将自己的头发擦干，看着林晚卿一副赖在床榻上不肯起身的模样，低声道：“起来，擦头发。”
林晚卿勉强撑着身子坐了起来。
身上寝衣松垮，随着她的动作，肩头的布料微微滑落，露出星星点点的红痕。
她肌肤娇嫩，受不得太大力的揉捏，稍一用力就能留下深深浅浅的红痕。
精瘦的锁骨格外凸出，红痕点缀其中。
萧玄晏抬手，将她的衣裳勾了上去，说：“当心着凉。”
林晚卿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方才硬拉着她在泉池里混乱了半夜，水都要凉了，也不见那个时候的他担心自己会不会着凉。
萧玄晏垂眸注视着她幽怨的眼神，伸手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她的额头。
“敢这样瞪着朕。”
林晚卿浑身发软，勉强坐起来了，整个人懒得又想躺回去。
也不接过萧玄晏递来的巾帕，仰头看着他，可怜兮兮道：“嫔妾不想动了，陛下帮嫔妾擦吧。”
身为帝王，萧玄晏一向接受的都是旁人服侍他，从未亲自服侍过旁人，更别说为妃嫔擦头发了。
不过，也许是他今夜彻底吃饱了，也餍足了，心情颇好，没有同她计较。
“转身，朕给你擦。”
林晚卿靠在他的腰腹间，眯着眼睛。
萧玄晏下手没个轻重，林晚卿感觉到疼了，闷不吭声。
一直到他发现巾帕上沾了几缕发丝，动作顿了顿，难得反思了自己一番。
于是，林晚卿闭着眼睛，感觉到萧玄晏的动作忽然轻柔了起来。
“好了，躺下吧。”
林晚卿转身，抱着萧玄晏的腰，声音含含糊糊的。
“陛下抱着嫔妾睡。”
“愈发黏人了。”
萧玄晏淡淡道。
他也没推开林晚卿，就这样抱着她躺了进去。
林晚卿的手不安分地在他身上来回游走。
萧玄晏把手伸进被子里，精准地抓住了她的手腕。
感受到林晚卿还想把手抽回去，他眸色陡然变暗，伸手轻轻抚摸着她脖颈间尚未消退的红痕。
“不是说累了吗？朕看你还精神得很。”
林晚卿指节一僵，当即不再乱动。
“陛下睡吧。”
看着她又怂又想撩火的模样，萧玄晏意味不明地呵笑一声。
林晚卿是真的累了，刚沾了枕头，困意立即席卷而来。
第二日清晨。
萧玄晏掀开被子起身。
他瞥了一眼还在熟睡中的林晚卿。
她睫毛纤细浓密，睡着时面容恬静，格外乖巧。
萧玄晏迟疑了一瞬，没有将她叫醒，随手将腰间束带解开，准备更衣。
没想到，就在布料滑过他脊背的瞬间，突然传来一阵火辣辣的痛意。
萧玄晏一顿，回想起昨夜林晚卿毫不留情地在他的后背上留下数道抓痕的模样。
昨夜还没感觉到疼，今日一早，衣袍只略略碰了一下，便格外的疼。
萧玄晏不由得怀疑，林晚卿是不是将他的后背挠出血了。
天子的身躯格外尊贵，平时都容不得一丝一毫的损伤。
他蹙着眉，看向林晚卿。
许是睡梦中察觉到了什么，林晚卿挣扎着掀开眼皮，看到萧玄晏站在床榻边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她内心咯噔一跳，困倦之意瞬间消散。
“陛下……怎么了？”
萧玄晏转身，示意她看。
宽阔的脊背上，留下了数不清的、刺眼的挠痕，且这样的痕迹一看就是指甲挠出来的，位置刚好与人的五指对应。
林晚卿心虚地将眼神挪开。
萧玄晏淡声说：“不知道的，还以为朕昨夜是被野猫挠了。”
野猫本人连忙起身，知道萧玄晏心情不佳，连忙抓着他的臂膀晃了晃。
“嫔妾真的忍不住，都怪陛下昨夜太……过分了。”
她小声喃语，有些害羞，耳垂覆盖了一层淡淡的粉。
“嫔妾都说了要缓缓……”
萧玄晏沉默片刻，难得没有与她计较，只是说：“服侍朕穿衣。”
“好。”
宫女瞬间鱼贯而入。
林晚卿脸上不施粉黛，穿着藕粉色寝衣，发丝也随意披散在胸前，细致地为萧玄晏穿好了朝服。
穿里衣的时候，布料还是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那些抓痕。
林晚卿注意到萧玄晏很轻地皱了一下眉，表情虽然不爽，但到底还是没说什么。
萧玄晏身量修长，站在林晚卿面前极具压迫感。
他不肯弯腰低头，林晚卿就只能艰难地踮起脚，为他穿戴好朝服。
萧玄晏临走前道：“过两日朕再来找你。”
“恭送陛下。”
萧玄晏走后，林晚卿才开始洗漱。
佩兰端着一盆温水走进来，发现林晚卿的眼尾带着狡黠的笑意。
她了解自家主子，当即好奇地问：“美人，您昨夜又使了什么手段勾住了陛下？”
林晚卿轻轻刮了她一眼。
“哪有什么手段，只是想让他时时刻刻都记住我罢了。”
肩背部的划痕，哪怕他刻意涂药，没有三日也消褪不了。
这三日，只要萧玄晏穿脱龙袍的时候，感受到了痛意，便能提醒他，这些挠痕都是谁留给他的。
别的人规矩端庄惯了，哪怕侍寝也不敢随意乱动，更别说要损伤龙体了。
而她偏要重重地抓挠，至少往后的时日，萧玄晏的心中，只能想到她一个了。
佩兰有些担忧，问：“美人，您这样，陛下不会生气么？”
“生气倒不至于，不高兴的确是真的。”
林晚卿一边说着，一边将自己的双手泡进了花瓣水里。
“现在不高兴倒也正常，等日后陛下心里真的有我的位置了，我做什么他都不会不高兴的。”
她懒洋洋地说着，忽然又道：
“对了佩兰，这两日你帮我制些涂手的软膏来。”
她这双手养的细皮嫩肉的，不怪萧玄晏格外喜欢。
“是。”
话音刚落，门外宫女快步走了进来，道：“美人，苏御女来了。”
林晚卿诧异挑眉，“这么早，她来做什么。”
“苏御女说，要和美人您一起去请安。”
林晚卿听罢，意味不明地呵笑一声。
“清音阁在哪，这灵泉殿又在哪。这么远的距离，亏得她早起这么久，不惜走远路也要过来找我。”
宫女便问：“那……要她进来吗？”
林晚卿擦干手上的水，慢吞吞道：“进来吧，倒要看看她什么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