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只是,摆在明面上的棋局。
而在棋盘之下,一场,不为人知的,暗流,正在,悄然涌动。
深夜,高欢的书房。
他没有休息,而是,独自一人,站在那张,巨大的,军事地图前。他的手中,正摩挲着那支,从慕容雪身上,得到的玉簪。
他送走了前来献计的众将,也安抚了情绪激动的陈兴。但他自己,却无法,像白天那样,表现得那么云淡风轻。
因为,他知道,真正的敌人,不是那个在地图上,可以被轻易定位的,宇文泰。
而是,那个,躲在幕后,连名字都不知道,却能玩弄人心,操盘生死的,“管理员”。
“项目‘雪崩’……‘b计划’……”高欢反复咀嚼着这几个词。他的大脑,像一台超频的计算机,疯狂地分析着。
“雪崩”,指的是慕容雪。她的任务,是“雪崩”,而她最终的结局,也确实,像一场,轰轰烈烈的,雪崩,将自己,也埋葬了进去。
那么,“b计划”呢?
高欢的眉头,越皱越紧。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这个所谓的“b计划”,才是,对方,真正的,杀招。而这封,用东魏守将的血写成的,挑衅信,很可能,就是“b计划”的,启动信号。
“他们想,让我主动出击,然后,在某个地方,布下天罗地网,把我,连同东魏的主力,一口吞下。”高欢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好一招,驱虎吞狼。”
他走到地图前,目光,不再局限于西魏的边境。他开始,仔细地,审视着,这张地图上的,每一条河流,每一座山脉,每一个,看似不起眼的小城。
他在寻找。寻找那个,可能存在的,“陷阱”。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地,敲响了。
“进来。”高欢头也不回地说道。
一个黑影,如同鬼魅般,悄无声息地,滑了进来,单膝跪地:“主上。”
这个黑影,不是任何一位将领,而是,高欢麾下,最神秘,最强大的,情报组织,“影”的首领。他的名字,无人知晓,代号,“影子”。
“有事?”高欢的声音,很平淡。
“主上,关于您让我查的,那个自称‘故人之后’的男人,有线索了。”影子的声音,沙哑,而又,没有感情,“此人,名叫,萧然。”
“萧然?”高欢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查到他的来历了吗?”
“没有。”影子的回答,很干脆,“此人,就像是凭空出现的一样。我们翻遍了所有能找到的典籍,询问了所有能找到的江湖百晓生,都没有,关于他过去的,任何记录。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个谜。”
“那他最近,有什么动向?”
“他最后一次出现,是在,南朝的,江陵城。”影子继续说道,“根据我们安插在梁国的密探回报,萧然去江陵,不是为了见梁主,也不是为了,任何军事目的。他去见的,是,江陵城,最大的,古籍商人。”
高欢的瞳孔,猛地一缩。
“古籍商人?”
“是的。而且,他不是为了买书。”影子的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困惑,“据密探观察,他是在寻找,一些,极其古老的,甚至是……传说中的,孤本。特别是,与‘上古遗迹’,‘禁忌技艺’,相关的……文献。”
上古遗迹……禁忌技艺……
这几个词,像一道闪电,瞬间劈开了高欢脑中的迷雾。
他猛地,想起了,那支玉簪,那匪夷所思的,投影技术。那根本,不是,这个时代,应该拥有的东西!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高欢的心中,掀起了一阵,滔天巨浪。
他终于明白了。
那个所谓的“萧然”,他真正的目标,根本,不是什么天下一统。
他的目标,是……这个世界,隐藏在历史长河之下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
而宇文泰,西魏,东魏,包括他自己,都只是,他用来,实现这个目标的,工具!慕容雪的复仇,只是,他为了,测试某种“技艺”,或者说,某种“力量”,而,发动的一场,小规模“临床试验”!
这个认知,让高欢,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寒意。
这已经不是,人与人之间的战争了。
这是,一个,试图揭开世界本源的,“疯子”,与整个,现有秩序的,战争!
“继续查。”高欢的声音,变得无比的,森冷,“不惜一切代价,查清楚,萧然,到底想干什么。我要知道,他找到的那些文献里,到底写了什么。”
“是。”影子身形一晃,再次,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书房里,又只剩下,高欢一人。
他缓缓地,走到窗前,推开窗户。
冷风,灌了进来,吹动了他的衣袍。
他看着,天空中,那轮,清冷的,明月。
“宇文泰啊宇文泰,你真是个,可悲的,小丑。”他喃喃自语,“你以为,你是棋手,却不知道,你只是,别人棋盘上,一枚,用来吸引火力的,弃子。”
“不过……也好。”
他的眼中,闪过一道,前所未有的,疯狂的,光芒。
“既然你想玩游戏,那我就,陪你玩到底。”
“就算,要掀翻,这个操蛋的世界,又何妨?!”
夜色,更深了。
一场,围绕着整个天下,甚至,是围绕着,世界真相的,真正的,风暴,正在,悄然酝酿。而高欢,这位曾经的,枭雄,此刻,已经,不满足于,做一个执棋者。
他想要,成为那个,制定规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