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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清溪馆,陈砚秋将自己关在书房内,对着江宁府的地图,久久沉思。苏承恩提供的情报如同碎片,在他脑海中拼凑出危机四伏的图景。东林书院如同一座孤岛,即将被阴谋与镇压的浪潮吞没,而洛鸿川等人,便是站在岛缘最前沿、即将被第一个浪头拍碎的人。

他必须找到一个介入的契机,一个既能警示沈文渊,又不暴露自身和墨娘子网络的方法。直接拜访显得突兀,匿名传信又难以取信且风险自担。正在踌躇间,安福在门外禀报,说提举学事司派人送来一份公文。

陈砚秋收敛心神,开门接过。是学司发来的例行文书,内容是要求各州县学官、书院山长,限期呈报本年优秀生员的课业文章,以备“观摩选拔”,并附了一份推荐的“时文范本”目录。

看着这份公文,陈砚秋心中忽然一动。这是一个绝佳的理由!以巡查学政、观摩生员课业的名义,再次造访东林书院,合情合理,不会引起任何怀疑。

事不宜迟。次日一早,陈砚秋便吩咐备车,带着那份公文和几名随从,再次前往鸡笼山下的东林书院。这一次,他穿上了那身浅绯色的官袍。

马车抵达书院时,天色依旧阴沉,山风带着湿冷的寒意。书院门前比上次来时多了几分肃杀,两名穿着号衣的江宁府衙役抱臂站在不远处,看似闲逛,目光却不时扫向书院大门,带着监视的意味。

陈砚秋的马车到来,引起了他们的注意。其中一名衙役上前盘问,得知是提举学事司的干办公事,态度才稍微收敛,但仍狐疑地打量着。

陈砚秋没有理会,径直上前叩响门环。开门的还是上次那个小童,见到官服,愣了一下,连忙跑去通报。

不多时,沈文渊快步迎了出来。他今日穿着一件半旧的深褐色直裰,脸色比上次见面时更加憔悴,眼窝深陷,显然这几日未曾安眠。见到陈砚秋,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复杂的情绪,有戒备,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仿佛看到一线希望的光芒。

“不知陈干办大驾光临,有失远迎,恕罪恕罪。”沈文渊拱手行礼,语气比上次疏离了许多。

“沈山长不必多礼。”陈砚秋还礼,态度平和,“陈某奉学司之命,巡查各州县学政,观摩生员课业。久闻东林书院学子才俊辈出,特来叨扰,还望山长行个方便。”说着,将那份公文递了过去。

沈文渊接过公文,快速浏览了一遍,眉头微蹙,但很快舒展开,侧身让开道路:“陈干办请进。既然是学司公务,敝院自当配合。”

两人再次来到那间简朴的客舍。落座后,沈文渊吩咐小童去取近日本院优秀学子的课业文章,室内一时陷入了沉默。门外的衙役,官方的公文,都像无形的墙,隔在两人之间。

陈砚秋能感觉到沈文渊的紧张和防备。他斟酌着词语,决定不再绕圈子,趁着小童取文章的间隙,压低声音道:“沈山长,门外那两位,是常客吗?”

沈文渊面色一沉,冷哼一声:“自从前几日府衙以稽查‘谤书’为名带走一名学生后,这两人便时常在此‘驻守’。美其名曰维持秩序,实则…哼,司马昭之心。”

“看来贵院近日,颇受关注。”陈砚秋意味深长地说。

沈文渊看了他一眼,眼神锐利:“陈干办今日前来,恐怕不止是为了几篇课业文章吧?”

陈砚秋迎着他的目光,坦然道:“课业文章要看,但更想提醒山长一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如今这江宁城内外,盯着东林书院的眼睛,恐怕不止门外那两只。”

沈文渊身躯微微一震,紧紧盯着陈砚秋:“陈干办此言何意?”

“山长是明白人。”陈砚秋声音压得更低,几乎如同耳语,“有些事,欲速则不达。年轻人血气方刚,心怀天下,固然可敬,但也要审时度势,讲究方法。贸然行事,非但于事无补,反而可能授人以柄,酿成无法挽回之后果。”

他这话已经说得相当直白,几乎是在明示洛鸿川等人的计划已被察觉,且极为危险。

沈文渊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室内踱了两步,胸口剧烈起伏,显示出内心的激烈挣扎。他停下脚步,回头看着陈砚秋,目光中充满了痛苦与无奈:“陈干办的好意,老夫心领。只是…有些火,一旦在胸中点燃,就不是想压就能压得住的。鸿川他们…他们看到的,经历的,是这世间最赤裸的不公与黑暗!你让老夫如何劝?劝他们忍气吞声?劝他们同流合污?!”

他的声音带着悲愤的颤抖。

就在这时,客舍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和喧哗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山长!山长!不好了!”一名年轻学子慌慌张地跑进来,脸色煞白,“府衙…府衙又来人了!这次…这次是周参军亲自带队,还带着锁链!说…说要拘拿洛师兄和赵师兄、李师兄!”

“什么?!”沈文渊如遭雷击,身形晃了一晃,陈砚秋连忙起身扶住他。

“罪名…罪名是什么?”沈文渊稳住心神,急声问道。

那学子带着哭腔道:“说是…说是他们私下刊印、传播谤讪朝政、蛊惑人心的禁书!就是那本…那本《黍离杂记》!”

《黍离杂记》!陈砚秋心中巨震,这正是苏承恩情报中提到的那本揭露科举黑幕和花石纲之害的手抄本!

“荒唐!无耻!”沈文渊气得浑身发抖,“那《黍离杂记》乃是前朝遗士感慨世变之作,与鸿川他们何干!这分明是栽赃陷害!”

他一把推开陈砚秋,踉跄着就往外冲。陈砚秋也立刻跟上。

两人快步来到前院明伦堂前,只见院子里气氛剑拔弩张。户曹参军周世荣带着十几名如狼似虎的衙役,将两名青年学子团团围住,那两人正是洛鸿川和另一名身材高瘦的学子。衙役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铁链,周围则聚拢了数十名东林书院的学子,个个面带愤慨,与衙役们对峙着。

洛鸿川站在最前面,昂首挺胸,脸上毫无惧色,只有满腔的愤怒与鄙夷。他指着周世荣,厉声喝道:“周世荣!你休要血口喷人!《黍离杂记》乃古人之作,与我等何干!你们这般罗织罪名,无非是忌惮我等要上书言事,揭露尔等贪腐丑行!”

周世荣面皮白净,此刻却因恼怒而泛着红光,他尖着嗓子道:“洛鸿川!休得狡辩!有人亲眼看见你等私下传阅、抄录此书,并妄加点评,影射当今,诽谤朝政!这就是铁证!”他扬了扬手中几页皱巴巴的纸张,“识相的,就乖乖跟我们回衙门说清楚,否则,休怪本官不客气!”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洛鸿川悲愤大笑,“这江宁府衙,这江南官场,早已是藏污纳垢之地!你们怕了!怕我们把你们的丑事捅出去!来啊!有本事就把我们都抓去!看看这天下,还有没有说理的地方!”

他这番话,如同点燃了干柴,周围的学子们群情激愤,纷纷喊道:

“对!不能让他们抓人!”

“洛师兄无罪!”

“官府诬陷良善!”

学子们向前涌去,衙役们则手持水火棍,组成人墙,厉声呵斥,双方推搡起来,场面眼看就要失控。

“住手!都住手!”沈文渊挤进人群,站在双方中间,张开双臂,试图隔开冲突。他老迈的身躯在激动的人群中显得摇摇欲坠。

“周参军!”沈文渊强压怒火,对周世荣道,“此事必有误会!《黍离杂记》确非本院学子所作,至于传阅点评,学子之间探讨学问,亦是常情,岂能轻易定罪?还请周参军明察!”

周世荣冷笑一声:“沈山长,本官是依法办事!是否误会,回了衙门,一审便知!你若再阻拦,便是妨碍公务,包庇罪犯!一并锁了!”他最后一句是对衙役下的命令。

“你敢!”沈文渊须发皆张。

眼看衙役就要动手拿人,陈砚秋知道不能再沉默下去。他深吸一口气,排众而出,沉声道:“周参军,且慢!”

他的声音不大,但带着一股官威,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周世荣看到陈砚秋,愣了一下,显然没料到他会在此时此地出现。

“陈…陈干办?”周世荣脸色变幻,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您怎么在此?”

“本官奉学司之命,前来巡查学政,观摩课业。”陈砚秋走到沈文渊身边,与他并肩而立,目光平静地看着周世荣,“周参军,拘拿生员,非同小可。你口口声声说有铁证,不知这证物从何而来?证人又是谁?可否当众出示,也好让本官与沈山长,以及诸位学子心服口服?”

陈砚秋的官职虽不直接管辖刑名,但毕竟是汴京来的官员,品级也与周世荣相仿,他出面干涉,周世荣不得不有所顾忌。

周世荣眼神闪烁,支吾道:“这个…证物来源,涉及办案机密,不便透露。证人…自然也需保护。”

“既无确凿人证物证,仅凭几句风闻和几页不知来源的纸张,就要锁拿有功名的生员,”陈砚秋语气转冷,“周参军,这似乎于法不合吧?若是激起士林公愤,酿成事端,这个责任,你担待得起吗?晁大人可知晓此事?”

他抬出了顶头上司晁文远,意在施压。

周世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今日前来,显然是受了上面的指令,务必要将洛鸿川这几个带头“闹事”的抓回去,杀鸡儆猴。没想到半路杀出个陈砚秋。他深知陈砚秋背景不简单,虽被排挤,但毕竟是从汴京出来的,与皇城司的赵明烛似乎也有交情,硬碰硬恐怕讨不了好。

他眼珠转了转,权衡利弊,最终咬了咬牙,换上一副无奈的表情:“陈干办所言…也有道理。既然干办在此,下官自然要给几分面子。不过…”他话锋一转,指着洛鸿川等人,“这几人涉嫌传播谤书,终究是嫌疑在身!今日可以不锁拿,但必须随本官回衙门问话!若敢抗命,便是藐视王法!”

这已是退了一步,从“拘拿”变成了“问话”。

沈文渊还想说什么,陈砚秋暗暗拉了一下他的衣袖,微微摇头。眼下形势,能不当场冲突,已是最好结果。若连“问话”都拒绝,周世荣便有充足理由动用武力,届时局面将彻底失控。

洛鸿川梗着脖子,还想反驳,被他身旁那名高瘦学子拉住,低声劝了几句。

沈文渊长叹一声,仿佛瞬间又苍老了几岁,他对洛鸿川二人道:“鸿川,永年,你们…便随周参军去一趟吧。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书院…等你们回来。”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疲惫与悲凉。

洛鸿川看着山长,又狠狠瞪了周世荣一眼,最终重重哼了一声,昂首挺胸,主动向衙役走去。那名叫做永年的学子也默默跟上。

周世荣见状,冷哼一声,一挥手,带着衙役押着两人,在一片愤怒和担忧的目光中,离开了东林书院。

书院门前,顿时陷入一片死寂。学子们面面相觑,脸上充满了愤怒、恐惧和茫然。沈文渊望着衙役远去的方向,身形佝偻,仿佛风中残烛。

陈砚秋站在他身边,心中沉甸甸的。他知道,这仅仅是个开始。周世荣的退让是暂时的,背后的黑手绝不会善罢甘休。洛鸿川他们被带走“问话”,无异于羊入虎口,会发生什么,难以预料。

而东林书院的怒火,经过这一次的刺激,恐怕再也无法压制了。

星火已燃,只是不知最终会照亮前路,还是…焚毁一切。他看着沈文渊悲怆的背影,又望向那些年轻而激愤的面孔,知道自己必须尽快采取下一步行动了。时间,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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