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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雪后初霁。汴京城银装素裹,积雪压低了松柏,覆盖了琉璃瓦,连御街上的车辙马蹄印都被新雪填平,放眼望去一片刺目的白。然而,这表面的纯净与宁静之下,暗流汹涌更甚往日。

陈砚秋一夜未眠。

赵明烛带来的边关谍影消息,如同梦魇般萦绕不去。军械流失,旗语泄露,内奸即将占据河北要津……这一切都指向一个迫在眉睫的巨大危机。他反复推演,试图找到一个突破口,一个能在吕仕谦正式上任前,阻止这一切发生的方法。然而,思前想后,无论是在河工贪墨还是军械泄密上,他都缺乏能将对手一击致命的直接证据。

天色微明时,他索性起身,用冰冷的井水擦了把脸,试图让混沌的头脑清醒一些。林窈娘照例送来早饭,清粥小菜,只是今日她的眉宇间锁着一丝更深的不安。她放下食盒,并未像往常一样立刻离开,而是犹豫了一下,低声道:“父亲……昨夜回来得很晚,今早天不亮又出去了,脸色很不好看。我隐约听到他和老林在书房争执,似乎……是关于河北那边的事情,提到了‘溃堤’、‘弹劾’之类的字眼。”

陈砚秋心中一动。林振元如此异常,莫非是“清河”内部因黄河凌汛的紧急情况而产生了分歧或压力?还是说,他们已经开始布局,准备利用这场可能发生的灾难做文章?

他不动声色地点点头:“知道了,你自己也小心些。”

林窈娘看了他一眼,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早饭后,陈砚秋如同往常一样,准备前往翰林院。然而,他刚走出林府大门,踏上还覆盖着积雪的街道,便感觉到一丝异样。

平日里,林府所在的这条街巷虽不算车水马龙,但也总有行人商贩往来。今日却显得格外冷清,只有几个缩着脖子、行色匆匆的路人。而且,他敏锐地察觉到,似乎有几道目光,从不同的方向,若有若无地落在自己身上。

那是监视的目光。不同于以往林府仆役那种带着审视和汇报意味的监视,这几道目光更加隐蔽,也更加专业,带着一种冰冷的、不加掩饰的恶意。

陈砚秋心头警铃大作,但面上依旧平静,步伐不疾不徐地向着翰林院方向走去。他故意绕了一段路,穿过一个平日颇为热闹的集市。果然,那几道目光如影随形,始终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

对方要动手了!而且选在了他离开林府,处于相对“公共”区域的这个时机!

他心念电转,是立刻返回林府暂避?还是继续前往翰林院?返回林府,或许能暂保一时安全,但等于向对方示弱,而且可能将麻烦引回林府,连累林窈娘。前往翰林院,那里毕竟是官署重地,对方或许会有所顾忌。

他选择了继续向前。然而,就在他即将走到翰林院所在的街口时,前方突然传来一阵嘈杂声。只见十余名身着青色官袍的御史台官吏,在一个面色冷峻的御史中丞带领下,径直向他走来,迅速呈半包围之势,拦住了他的去路。

街上的行人见状,纷纷避让,远远围观,交头接耳。

来了!陈砚秋停下脚步,目光平静地看向那位御史中丞。此人姓王,素以刻板严苛、不徇私情着称,但在朝中,隐约是韩似道一派的马前卒。

“陈侍讲。”王中丞面无表情,声音如同这冰雪天气一般寒冷,“奉台院钧旨,请你随我等回御史台,协助调查一桩要案。”

“哦?”陈砚秋眉梢微挑,“不知下官所犯何事,劳动中丞亲自前来?”

王中丞从袖中取出一份札子,朗声道:“现有确凿证据,弹劾你身为朝廷命官,却与外藩海商勾结,私通海事,暗输利益,有损国体!此外,更有人证指证,你在江南贡院案中,曾收受苏州林家巨额贿赂,徇私舞弊!两案并查,请吧!”

声音清晰地传遍了整条街道,围观人群中顿时响起一片哗然!

勾结藩商!私通海事!科举受贿!任何一条,都是足以丢官罢职、甚至流放杀头的大罪!

陈砚秋心中冷笑,果然来了!而且一来就是如此狠毒的连环指控!选择在他人流量大的街头公然拿人,分明是要将他的“罪名”迅速宣扬出去,败坏他的名声,让他彻底失去舆论的支持和转圜的余地!

“勾结藩商?私通海事?”陈砚秋镇定自若,反问道,“不知中丞所言的确凿证据何在?至于江南贡院旧案,早已由有司审定,下官清白,天下皆知。如今旧事重提,不知又是何人诬告?”

王中丞冷哼一声:“证据自然会在堂上出示!至于人证,也已羁押在台院!陈侍讲,是要本官在此地将札子内容一一宣读,还是请你体面一些,随我等回去说清楚?”

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若他反抗,对方立刻就能以“抗法”为由,当众给他更难堪。

陈砚秋心知,此刻辩解无用,反抗更是徒劳。对方既然敢如此大张旗鼓地动手,必然是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的怒意,淡淡道:“既然台院有请,下官自当配合。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说罢,他主动向前走去。两名御史台吏员立刻上前,一左一右,看似护送,实为押解,簇拥着他转向御史台的方向。

围观的人群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陈砚秋能感受到那些目光中的惊疑、好奇,甚至幸灾乐祸。他目不斜视,步履沉稳,仿佛不是被押去受审,而是去参加一场普通的公务。

然而,他的内心却远非表面这般平静。“勾结藩商、私通海事”?这指控看似空穴来风,但他瞬间就想到了墨娘子!墨娘子早年经营海外贸易,与三佛齐、占城等地的海商确有往来。难道对方是从这条线上找到了突破口?伪造了所谓的“证据”?

还有江南贡院案的行贿指控……这更是无稽之谈!但对方既然敢提,必然准备了相应的“人证物证”。

这是一场精心策划的构陷!目的不仅仅是要扳倒他陈砚秋,更是要借此打击赵明烛,分散其注意力,使其无法全力应对河北的危局和吕仕谦的任命!

他被带到了御史台。不同于开封府衙或刑部大堂,御史台内部更加森严、肃穆,带着一种专事弹劾、风闻奏事的独特威压。他没有被直接带入公堂,而是被关进了一间狭小、阴暗的讯问室。室内只有一桌、两椅、一盏昏暗的油灯,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和淡淡的刑具铁锈气息。

时间一点点过去,无人前来问话。这是一种常见的心理战术,用孤独、黑暗和未知来消磨被讯问者的意志。

陈砚秋坐在冰冷的椅子上,闭目养神。他强迫自己不去想外面的局势,不去想黄河的冰凌,不去想边境的谍影,也不去担心薛冰蟾和赵明烛的处境。他必须保持绝对的冷静,才能应对接下来的风暴。

不知过了多久,门外终于传来了脚步声。门被推开,王中丞带着两名书记官走了进来,在他对面坐下。

“陈砚秋,”王中丞直接省去了官称,语气冰冷,“本官再问你一次,你可知罪?”

“下官不知身犯何罪。”陈砚秋睁开眼,平静地回答。

“哼,冥顽不灵!”王中丞一拍桌子,对书记官道,“记录!犯官陈砚秋,拒不认罪!”然后,他转向陈砚秋,开始一一罗列“罪证”。

“首先,勾结藩商,私通海事!你与汴京商妇墨氏过往甚密,可有此事?”

“墨娘子乃汴京合法商户,下官因其见识广博,偶有请教商事,合乎情理法度。”

“请教?”王中丞冷笑,取出一叠信件副本,摔在桌上,“这是从墨氏旧宅搜出的,她与三佛齐海商往来信函!其中多次提及与你会面,商讨‘货品’、‘航线’!更有信中提到,曾通过你的关系,规避市舶司查验!你作何解释?!”

陈砚秋目光扫过那些信件副本,笔迹模仿得确有几分相似,内容更是精心编织,将正常的商业咨询扭曲成了勾结走私。他心中凛然,对方果然在墨娘子这条线上做了文章,而且准备充分。

“信件真伪,有待勘验。下官与墨娘子所言,皆是合法商事,从未涉及规避查验。此乃诬陷。”

“诬陷?那此人证,你如何解释?”王中丞示意,一名吏员带进来一个畏畏缩缩的中年男子,看打扮像是个小商人。

“小人……小人是墨娘子船行曾经的管事,”那男子不敢看陈砚秋,低着头颤声道,“曾亲眼见过陈侍讲与墨娘子密会,商讨……商讨如何将禁运的货物,夹带出海……”

“你!”陈砚秋目光如电,射向那男子。那男子吓得一哆嗦,几乎瘫软在地。

“看清楚!可是此人?”王中丞厉声问。

“是……是……就是他……”男子声音发颤。

“记录!人证指认无误!”王中丞满意地挥手让那男子下去,又看向陈砚秋,“现在,你还有何话说?”

陈砚秋心中怒火升腾,却知道此刻发作无用。他冷冷道:“此人所言,纯属子虚乌有。下官要求与墨娘子当面对质。”

“墨氏乃涉案关键人物,行踪不明,正在缉拿!待拿到她,自然会对质!”王中丞显然早有准备,堵死了这条路。墨娘子掌控地下情报网,行踪隐秘,岂是那么容易被抓到的?这分明是托词。

接着,王中丞又抛出了第二项指控——江南贡院受贿。

“皇佑元年,你参与江南贡院巡查,期间是否收受苏州林家白银五千两,为其子林攸在科考中行方便?”

“绝无此事!”陈砚秋断然否认。林家当时确实试图贿赂他,但被他严词拒绝,此事后来在贡院案调查中早已澄清。

“看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王中丞又命带上一人。这次来的,竟然是当年林家的一个账房先生,早已离开林家多年。

那账房先生跪在地上,哆哆嗦嗦地指证,说当年亲眼见到陈砚秋收下林家的银票,并有账本记录为证,还拿出了几张泛黄的、看似古老的账页副本。

“记录!物证、人证俱全!”王中丞步步紧逼。

陈砚秋看着那精心伪造的账页和那个被收买的账房,心知对方为了构陷他,真是无所不用其极。这些“证据”看似环环相扣,若在不明真相的人看来,几乎可以坐实他的罪名。

讯问持续了将近两个时辰,王中丞反复逼问,时而厉声呵斥,时而“好心”劝诱,让陈砚秋“认清形势”,只要“如实招供”,或可从轻发落。

陈砚秋始终咬紧牙关,对所有指控一概否认,并要求与主要“人证”当面对质,要求查验所有“物证”的真伪。

他的冷静和坚持,显然让王中丞有些意外,也更加恼怒。

“陈砚秋!你莫要以为矢口否认就能蒙混过关!这两桩大罪,铁证如山!你若执迷不悟,就休怪国法无情!”王中丞猛地站起身,脸色铁青。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吏员匆匆进来,在王中丞耳边低语了几句。

王中丞脸色微变,看了陈砚秋一眼,冷哼一声:“今日暂且到此!你好好想想吧!带走,押入台狱!”

陈砚秋被两名如狼似虎的狱吏架起,带离了讯问室,穿过几条阴森的廊道,最终被推入了一间狭小的牢房。铁门在身后“哐当”一声关上,落锁,隔绝了内外。

牢房内只有一堆潮湿的稻草,和一个散发着恶臭的便桶。唯一的光线,来自墙壁高处那个巴掌大、装着铁条的小窗。

陈砚秋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缓缓坐下。虽然早有预料,但真正身陷囹圄,感受着这冰冷的囚笼和弥漫的绝望气息,依旧让他心头沉重。

对方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发动,时机拿捏得极其精准。正值黄河凌汛危急,边境军情泄露,朝廷注意力被牵制的关键时刻。扳倒他,既能剪除赵明烛的羽翼,又能制造混乱,可谓一石二鸟。

那吏员对王中丞的耳语,内容是什么?是外面又发生了什么变故?还是……赵明烛那边开始了反击?

他无从得知。

他只能在这阴暗的囚室中,耐心等待。等待转机的出现,或者,等待下一次更凶险的讯问。

他抬起头,透过那小小的铁窗,望向外面那一方被铁条分割的、灰蒙蒙的天空。

风雪虽暂歇,但真正的寒冬,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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