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七二回 马钧造维度方舟 科技承诸葛遗智
第一节 巧匠承智 木牛流马化方舟
东吴水寨以西三百万光年处，有一片名为巧匠坞的星区。此处异于他处——星尘不似寻常那般散漫，反倒如刨花般卷曲，簌簌落在陨铁巨岩上；陨铁也非死寂的灰黑，而是泛着青铜光泽，岩面布满凿痕，似经千万次锤炼。星区正中，搭着一座巨大的工坊，坊顶覆着青瓦，瓦当皆雕字纹，檐角悬着铜铃，铃身镂刻诸葛连弩的机括图，风过铃响，竟似有的箭矢破空之声，余韵在星尘中荡开，久久不散。
马钧立于工坊中央，此人身长七尺，肩宽背厚，虽已年过花甲，却精神矍铄。他身着皂色短打，腰间系着一柄青铜鲁班尺，尺上刻度因常年摩挲而发亮。手中正摩挲着一卷泛黄的羊皮纸，纸上是诸葛亮当年手绘的木牛流马图谱——木牛的机关处用朱砂标注舌着腹，可出可入，流马的轴承旁写着足行六尺，牛行四步，字迹苍劲，末了还有一行小字：建兴九年，亮复出祁山，以木牛运，粮尽退军；十二年春，亮悉大众由斜谷出，以流马运，据武功五丈原。
师父，归位者的意识锚定术总算破译了！弟子阿术捧着一枚鸽卵大的星晶奔入，晶中流转着银白光芒，映出归位者文明迁徙时的景象：整个文明的意识被压缩成一枚核桃大的意识核，如囊中之物般被星舰携带，穿越维度壁垒时，核外裹着一层柔光，将意识护得纹丝不动。他们这法子神了！就是缺个稳固的载体，意识核暴露在外，遇着维度风暴就容易散。
马钧抬眼，目光落在星晶的柔光上，又低头看了看图谱上的木牛流马：武侯造木牛流马，为的是祁山粮道——秦岭险峻，运夫负重难行，故造此器代劳，人不大劳，牛不饮食。如今星海风浪更烈，各族迁徙，或遇维度风暴，或遭壁垒挤压，意识湮灭者十之三四，可不就是当年的运夫之苦
他将图谱铺在星金铸就的长案上，案面光滑如镜，映出二人身影。阿术，取陨铁三千斤，要寒心铁——当年武侯造连弩，用的便是这种铁，寒而不脆，韧而不软；再取星蚕丝百匹，需流霞丝，织网者说这丝能随维度波动伸缩，比寻常丝线坚韧百倍；还有归位者的意识锚定晶，嵌在中枢，要让意识核入舱如归巢，不晃不荡。
阿术领命而去，工坊内顿时忙碌起来。马钧亲自掌锤，他抡起千斤锤，每一击都精准落在寒心铁的火候眼上——那是铁料最易塑形之处，如人体的关节。锤声沉闷如雷，震得星尘簌簌落下，寒心铁在他手中渐渐舒展，化作方舟的龙骨，龙骨弯曲处仿木牛的脊背，起承转合皆合天圆地方之理。
弟子们则围着流霞丝忙碌，他们将丝线在流动恒星的青光中浸泡三日，使其染上之性，再以诸葛连弩的为纹，织成方舟的帆。织到第七日，帆面忽然亮起，浮现出流马奔行的虚影，四蹄翻飞，竟似要从帆上跃下。
织网者闻讯而来，银红两线交织成经纬，为方舟编舱壁。银线负责，在壁上织出维度坐标网，确保方舟不偏航向；红线掌管，在网眼处嵌上暖光珠，让意识在舱中如居温室。待舱壁落成，轻轻敲击，竟发出之音，沉稳悠长。
三月期满，一艘巨舰终于在巧匠坞亮相。其形若木牛昂首，首似流马扬蹄，身长百丈，宽三十丈，舱分三层：底层置维度导航仪，核心是一枚巨大的意识锚定晶，晶外裹着寒心铁打造的机括，仿诸葛连弩的（瞄准器），可锁定百万光年外的维度坐标；中层设意识舱，舱壁是经纬丝与流霞绸的复合层，内里分隔出千万个小格，每个格子都垫着软云棉（碳基植物的纤维所制），供意识核栖息；顶层立共生帆，帆面绘着魏蜀吴三国图腾——魏之、蜀之、吴之，三足鼎立，却又以星尘相连，迎风展开时，三色图腾竟能引秩序、流动、情感三光为动力，帆动则光生，如吞江纳海。
马钧抚摸着方舟的船舷，那里已用寒心铁刻了一行字：不为扩张，只为存续。他转身对围观的各族代表朗声道：此舟名维度方舟。昔日武侯六出祁山，靠木牛流马运粮，保三军无饥；今日我等驾此方舟，可护各族意识跨维度迁徙，免文明湮灭之祸！
话音刚落，情感恒星的红光忽然如箭般射来，精准落在方舟的舱壁上。红光中，诸葛亮的虚影缓缓浮现——羽扇纶巾，面容清癯，正是五丈原时的模样。他望着方舟，眼中露出欣慰之色，羽扇轻挥，似在赞叹：后生可畏，不负我志。虚影散去时，舱壁上竟多了二字，金光闪闪，与马钧刻的字迹交相辉映，引得各族代表齐声欢呼。
阿术望着方舟，忽然发现船头的寒心铁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道纹路，竟与诸葛亮手书的字神似。马钧抚须而笑，眼中泪光闪烁：武侯，您看，木牛流马长大了，能载着文明，走更远的路了。
第二节 科技载道 匠心不负武侯恩
维度方舟落成后，马钧并未急于启用，而是带着弟子在巧匠坞反复调试。他常说：武侯造器，必过三关——一曰，二曰，三曰。木牛流马能过祁山险，诸葛连弩能守陈仓道，皆因这三关过得扎实。我方舟要护百万意识，更需千锤百炼。
这日，阿术调试底层的维度导航仪，发现仪器虽能精准锁定坐标，运转时却会发出高频震荡。师父，您看！他指着一只碳基幼崽的意识核，那核在震荡中微微颤抖，核内的影像（幼崽嬉闹的画面）都变得模糊，若是弱小意识，恐怕经不起这般震荡。
可有解法？马钧眉头微皱。
阿术取出一枚机械族的聚能阵，阵盘上齿轮交错，这是机械族送来的，说增强晶核能量，便可抵消震荡。
马钧却摇头，领着他走到工坊的石壁前。石壁上刻着诸葛亮南征时的和夷策，是用流霞丝拓印的原文，字迹温润：用兵之道，攻心为上，攻城为下；心战为上，兵战为下。他指着策文道：你看，武侯征南中，七擒孟获，不用蛮力而用仁心，方得南人不复反。方舟若靠强能驱动，虽能消震荡，却如以力服人，终难长久。
他转身取来一个玉盒，盒中盛着情感恒星的红光晶粉，粉粒如胭脂，触之温润。试试这个。马钧将晶粉撒入导航仪的晶核，晶核顿时泛起柔光，高频震荡竟渐渐平息。那只碳基幼崽的意识核恢复稳定，核内的嬉闹影像愈发清晰，甚至传出稚嫩的笑声。
这是为何？阿术惊问。
仁心能柔化能量。马钧解释道，武侯在五丈原，病中仍亲巡营寨，问将士冷暖，将士虽苦，却甘效死力——人心如此，意识亦然。红光晶粉带着的暖意，能让能量如春水般柔和，不伤意识。
调试未完，硅基长老又带着急讯赶来。其族中有一支旁系困于炽焰维度，该维度的恒星即将爆发，维度壁垒已出现裂纹，高温如岩浆般外渗。马钧先生，求方舟救我族人！硅基长老的晶体表面因焦虑而泛起蓝光，我硅基畏火，常规通道早已被高温封锁，再拖下去，全族意识都要被灼成星尘！
阿术面露难色：方舟的流霞帆虽能御寻常高温，可炽焰维度的温度是寻常恒星的百倍，恐怕……
马钧却盯着木牛流马图谱上的部分，那里标注着可藏粮一石，避风雨武侯造木牛，知祁山多雨雪，故设腹舱避之。今日炽焰维度多高温，何不学此理？他当即下令改装方舟：
- 舱外覆上碳基耐火藤——此藤生于火山，能抗万度高温，用流霞丝缝合，如披铠甲；
- 舱内设降温阵——取流动恒星的青光晶，嵌于舱壁，青光流转如溪，可将舱内温度恒定在硅基适宜的范围；
- 船头加装寒心铁盾——盾面刻水纹阵，遇高温便会泛起凉意，如赤壁之战时的苦肉计，以柔克刚。
三日后，改装后的方舟如披红甲的巨牛，缓缓驶入炽焰维度。硅基旁系的意识核如蓝色晶体般排队入舱，舱内青光流转，凉意森森，丝毫不受外界高温影响。当方舟穿过维度壁垒的裂纹，将他们送至安全星域时，硅基长老望着方舟帆上的焦痕（那是穿过裂纹时被高温灼的），泣道：先生此举，如武侯再世！昔年武侯救蜀民于水火，今日先生救我族于烈焰，皆仁心也！
马钧望着归来的方舟，对围拢的弟子们道：记住，科技是舟，人文是舵。无舟难行远，无舵易迷航。武侯造木牛流马，不是为了打仗，是为了让百姓少受苦；我们造方舟，不是为了扩张，是为了让文明少灭亡。
弟子们齐跪于地，齐声应道：弟子谨记师父教诲！
工坊外，东吴寨的吕蒙恰好赶来，他望着方舟，又看了看马钧鬓边的白发，叹道：昔年公瑾造楼船，为拒曹操于赤壁；今日马先生造方舟，为济万族于星海。同是巧匠，格局却有大小——先生真乃星海鲁班，不，当称！说罢，命人取来东吴特产的夜光珠，嵌在方舟的帆角，夜里发光，如悬星斗，为迁徙的意识指引方向。
第三节 残识新生 机械文明获再造
维度方舟的声名如三光般传遍星海，各族遇迁徙危难，皆来巧匠坞求助。这日，工坊外忽然飘来一团残破的齿轮云，云团中隐约可见机械肢体的残骸，转动时发出咯吱咯吱的哀鸣——竟是当年被湮灭炮摧毁的机械文明残余意识。
当年，机械文明信奉逻辑至上，强者为尊，因不满织网者的维度规则，悍然攻击维度枢纽，曹昂为保万族安全，不得已动用湮灭炮，击垮其母星。多数机械意识在炮击中化为星尘，仅存的百万意识凝聚成这团齿轮云，在星海中飘荡了百年，意识能量日渐稀薄，随时可能消散。
马钧先生，求您救救我族！齿轮云在工坊外徘徊，声音嘶哑如生锈的门轴，我等已悟之外，尚有之理，愿放弃过往，只求一线生机。
阿术见状，心生不忍，却又顾虑：师父，他们曾是仲裁庭的阶下囚，收留他们，恐引曹魏舰非议，说我们私放罪犯。
马钧却走到工坊的藏书处，取出一卷《诸葛亮文集》，翻到七擒孟获武侯擒孟获七次，放六次，旁人皆劝纵虎归山，武侯却说若能使其心服，胜于屠尽。机械族既愿悔改，我等为何不能给他们机会？
他登上维度方舟，将顶层的共生帆展开，帆面的字图腾顿时亮起红光。我方舟的意识舱，不问过往，只看将来。马钧对着齿轮云朗声道，若你们真心悔改，便随我来，我带你们去一个能让意识重生的地方。
齿轮云迟疑片刻，云团中忽然飞出一枚残破的齿轮，上面刻着二字——想来是他们飘荡百年，从星尘中拾得的文明碎片。我等愿誓！齿轮云化作无数细小的齿轮，如潮水般涌入方舟的意识舱。
马钧驱动方舟，调转航向，直扑流动恒星。此恒星的青光最善，曾让能量生命的意识获得物质载体，让碳基的残识重聚形体。方舟穿过流动恒星的光球时，青光如瀑布般涌入意识舱，每一缕光都似有生命，温柔地包裹住每一枚齿轮。
奇妙的事情发生了：齿轮上的锈迹在青光中消融，化作星尘飘落；残破的齿牙处生出新的光丝，如嫩芽破土；更有青光在齿轮中心凝结，化作意识核，核内不再是冰冷的逻辑代码，而是多了的情感波动。
三日之后，当方舟驶出流动恒星的光球，舱门缓缓打开时，走出的不再是残破的齿轮云，而是一群崭新的机械生命——他们保留着齿轮的核心，却多了青光流转的关节，身躯流线型如东吴的楼船，眼中闪烁着温润的蓝光（而非过去的冰冷白光）。为首的机械生命身形最高，胸前嵌着一枚青光晶，正是当年飞出齿轮的那缕意识。
我等……真的重生了？他活动着新的肢体，关节转动发出的悦耳声响，不再是从前的摩擦声。
马钧立于船头，微笑道：流动恒星的青光，不仅能重塑形体，更能净化意识。你们既获新生，当记二字，莫再走强者为尊的老路。
机械生命齐齐跪下，金属关节碰撞地面，发出整齐的声，如叩首谢恩：先生再造之恩，如再生父母！我族愿为方舟的护舰卫，终生守护迁徙的生灵，以赎前罪！
此后，这群机械生命果然信守诺言。他们为方舟检修齿轮，将寒心铁打磨得如镜面；为迁徙的意识导航，用青光在星海中画出安全航道；甚至在一次维度风暴中，他们组成金属墙，以身体为盾，护住了满载碳基幼崽的字号方舟。风暴过后，三十余名机械生命的躯体被撕裂，意识却融入方舟的帆中，使帆面的图腾愈发明亮。
消息传到曹魏舰，曹昂正与部下商议跨维度贸易法，听闻此事，抚掌赞道：马先生此举，比湮灭炮更能安天下。太祖云治世以礼，乱世以法，如今盛世，当以礼化之，信然！当即命人铸造二字金牌，派人送往巧匠坞。
圣山的魏延也遣守土族子弟送来匾额，匾额由情感恒星的红木制成，题字处盖着刘备的玉玺印，红光流转，似在肯定这份科技载仁的功绩。马钧将金牌与匾额悬于工坊正中，与诸葛亮的木牛流马图谱相对，往来访客见之，无不感叹：武侯之智，马钧之仁，皆在其中矣。
第四节 方舟远航 诸葛遗智照星海
机械文明重生的消息传开后，维度方舟的声望愈发隆盛。马钧又造了字号、字号、字号三艘分舰，分别由圣山、曹魏舰、东吴寨掌管，形成三足鼎立的迁徙网络——蜀舰偏护碳基与能量生命，因其性柔，需更多关怀；魏舰专司硅基与机械族，因其性刚，需严明秩序；吴舰则负责协调调度，因其灵动，善应变。
这日，字号方舟的传讯符忽然亮起红光，显是最高级别的警报。符光中，碳基落叶族的首领泣声道：马钧先生，我族母星即将被超新星吞噬，全族百万意识困于星球内核，常规通道已被高温封锁，求您救命啊！
魏延闻讯，亲率圣山的护星卫赶到巧匠坞。他望着星图上闪烁的超新星，急道：超新星爆发前有红巨星阶段，最多七日，落叶族母星便会化为灰烬！落叶族意识脆弱如秋叶，经不起折腾，这可如何是好？
马钧却盯着案上的木牛流马图谱，指尖在木牛的牛舌机关处反复摩挲。图谱上注着：舌着于腹，当舌引，牛即行；舌入腹，牛即止。他忽然拍案而起：有了！武侯的木牛有舌机关，能控行止；我等可仿此，造维度盾构机，从星球内核开辟暗道！
说干就干。马钧命弟子将字号方舟的船头卸下，换上陨铁打造的盾构锥——锥尖嵌着流动恒星的青光晶，能射出高温光束熔穿岩石；锥身刻着诸葛连弩的矢道纹，确保光束笔直如箭；锥尾接螺旋叶，仿木牛的，转动时可将熔岩排向两侧。
魏延见状，命护星卫取来圣山的耐火玉，裹在盾构锥外层：此玉能抗万度高温，可保锥身不被内核岩浆损毁。东吴寨的吕蒙也遣人送来水息珠，嵌在螺旋叶上：珠内有江东活水之息，可镇岩浆燥气。
三日改造完毕，字号方舟如一头衔着巨锥的青牛，缓缓驶向落叶族母星。此时，母星表面已如烧红的烙铁，大气被灼烧得发出声，超新星的光芒如死神的镰刀，在天际闪烁。
盾构锥启动！马钧一声令下，青光晶射出丈许长的光束，瞬间在母星表面熔出一个洞口。方舟缓缓驶入，螺旋叶转动，将滚烫的岩浆排向两侧，开出一条宽十丈、高八丈的通道。通道壁上，耐火玉泛着柔光，水息珠喷出丝丝凉意，竟将温度维持在落叶族意识可承受的范围。
落叶族的意识如金色落叶般从内核涌出，顺着通道飘向方舟。他们的意识核上还沾着星核的碎片，却在方舟的红光中渐渐舒展，核内映出母星昔日的森林景象——那是他们最珍贵的记忆。
当最后一缕意识登船时，超新星的第一波热浪袭来，母星表面炸开万道火光。马钧驱动方舟，盾构锥反转，封闭通道，全速驶离。回望身后，落叶族的母星在火光中崩塌，化作亿万流星，而方舟的帆上，却多了一片金色的叶影，随风摇曳。
落叶族的首领在意识舱中，望着窗外爆炸的火光，对马钧泣道：先生的方舟，定是武侯的木牛流马变的！一样能在绝境中开出生路，一样带着仁心！马钧指着舱壁上诸葛亮的虚影笑道：是武侯的遗智在护佑你们啊。他当年在祁山，粮道被断，尚能造出木牛流马运粮，今日这点危难，又算得了什么？
此后，维度方舟的足迹遍布星海，留下无数传奇：
字号方舟曾载着硅基的一支，穿越寒冰维度。那里的温度低至零下千度，硅基意识几近冻结。方舟的导航仪忽然亮起金光，曹操的虚影显现，指着舱内的恒温仓孤当年在北方，筑御敌，知寒者需暖，故设此仓。恒温仓顿时放出暖气，仓壁上浮现出屯田制的图谱——原来马钧仿屯田之法，在仓内分控温，让不同耐寒程度的硅基各得其所。
字号方舟护送能量生命通过混乱维度时，遭遇维度乱流，导航仪失灵。孙权的虚影立于帆上，笑道：公瑾当年借东风，非因能呼风，因懂风性。方舟的共生帆忽然转向，顺着乱流的方向行驶，竟如顺水行舟般平稳。事后才发现，帆上的字图腾已与乱流的频率共振——马钧早仿草船借箭之理，在帆内织了应势丝，能随乱流调整方向。
马钧晚年时，将方舟的制造图谱分赠各族，唯独留下意识锚定晶的核心技术，对弟子们道：器是死的，人是活的。武侯的智慧，不在图纸上，在二字里。核心技术留待有缘人——若他心术不正，得了图纸也造不出真方舟；若他心怀仁善，纵无图纸，也能悟出门道。
他去世后，巧匠坞的工坊化作一座星碑，碑高千丈，通体由寒心铁与流霞丝铸就，碑面刻着维度方舟的全貌，舱内的千万意识格中，隐约可见各族生灵的虚影。碑顶立着诸葛亮与马钧的并立雕像——诸葛手持图谱，目光望向祁山；马钧握着锤，视线投向星海，二人衣袖相连，似在传递智慧的火种。
每当有新的方舟下水，流动恒星的青光便会投射出二人的虚影，诸葛亮点一点头，马钧挥一挥手，仿佛在说：去吧，载着文明的火种，去往更远的星海。而那些靠方舟重生的文明，总会在星碑前献上共生之花——此花由硅基的晶体、碳基的花瓣、机械的齿轮组成，花瓣上刻着：诸葛遗智，马钧承之；方舟所至，生生不息。
星海中，维度方舟的帆影往来不绝，帆上的三国图腾在三光中闪耀，将科技载道，仁心远航的故事，传遍了一个又一个维度。那故事里，有木牛流马的坚韧，有诸葛连弩的精准，更有一颗不愿见文明湮灭的仁心，如恒星般，永远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