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进的屋来的是院里的二大爷刘海中。
前两个礼拜,因为处理贾家、阎家纠纷,接连大失颜面,回家痛痛快快打了两个礼拜儿子,调理半月心情总算好多了。
此刻,见到不给面子的大仇人傻柱,被许大茂认定为了小偷,如此天降机缘,刘海中感觉自己翻身的机会到了,自己这两周没有白白忍耐,这不是又惹祸了么?
二大爷跨前两步,站在许大茂和何雨柱中间,一脸的义正言辞:
“我说你们两个,能不能让大院安生点,隔老远都听到你们在吵吵,你两是不是看着好不容易院里名声好点了。就又要搞点事情出来?”
何雨柱历来看不惯这胖子,只是最近想着和主任和同事关系都改善了,自己在后厨小日子过得挺舒坦,在大院自然也不想到处树敌,对方毕竟又和自己父亲是一辈的,压着怒气,刚想说话。
刘海中拦住了何雨柱,指着小娥说道:
“他俩现在情绪都比较激动,都先别说。娄晓娥,你是个女同志,先由你来说。”
刘海中这一招,还是偷学自易中海。让当事人先复述一次冲突经过,可以让双方情绪都冷静下来,也能避免中间存在误会。
以往,他一个抡大锤的,在家只会抡皮带。
以往碰到任何事情,自己似乎也只会瞎说一气,从来没个章法套路。
但半月前的阎贾两家大战,自己亲身经历,前前后后贴身看了个通透。
自己是从强到弱,老易却是从边缘到核心,在这两周里,整个过程反反复复刘胖子推演过无数次,得到了无数心得。
今天好不容易碰到院子里又有了矛盾,赶紧实验最近成果。刘胖子强势控场,要求让娄晓娥先说,院里两头倔驴许大茂和何雨柱都不做声,似乎都同意自己的主意,刘海中感觉这两周的潜心研究一点没浪费,自己果然是天生当官的料,这学习能力就是强,刘海中像三伏天里吃了冰西瓜,美极了。
娄晓娥见自家男人没有反对,便把自家大茂早上带鸡回来,还和四合院众人打过招呼,早上没出门的老人孩子都知道。
中午自己和二大妈一起喂过鸡;可刚到晚上下班,大茂回来就发现鸡丢了,满院寻鸡,两口子发现何雨柱正在炖鸡,将偷鸡贼人赃并获的过程完完整整的说了出来。
何雨柱闷不吭气,静静听着娄晓娥说话。感觉这个女声说话很好听,事情的过程讲述也是颇有条理,但似乎元气不足,情绪不佳心气也并不高。
何雨柱竭尽全力保持着面如平湖,心里却是涌起百般纳闷。自己看到许大茂不应该打生打死么,今天怎么看到傻茂这孙子还挺有亲切感?甚至,这孙子踹了老子家门都没发火。
平日里,自己见到娄晓娥也不说话,还笑话她是个不下蛋的母鸡,今天怎么突然觉得这傻娥子柔柔弱弱,怎么会有一点怜爱疼惜的感觉?
何雨柱心里揣了25只老鼠,百爪挠心。脑子里嗡嗡嗡,耳朵里似乎一开始只有娄晓娥一个人说话,接着又是许大茂、二大爷,,,林林种种千百万人乌泱泱和他说话,但何雨柱啥也听不下去,眼前也从娄晓娥一个人,叠加了许大茂、二大爷,,,乌泱泱人影重重,自己仿佛什么也听不清,什么也看不真切。
二大爷腆着肚子,听娄晓娥复述了整个经过;许大茂频频点头表示认同;而冲突的另一方何雨柱却一副呆傻模样,似乎癔怔了,完全不知道屋里三个人正奇怪的盯着他。
刘海中见何雨柱被抓到现场,人都魔怔了。自己连喊了三声他也没回应,只当傻柱是被自己出色发挥和浑身威武霸气震慑住了。想到前几天自己还因为没能压服这傻柱,在大院门口丢人现眼。今天趁他偷鸡被抓现场,自己一定要好好的出了这一口气。
于是招呼许大茂赶紧叫一大爷、三大爷和诸位邻居,现在就在中院开偷鸡大会!
许大茂听了二大爷的话,赶紧拔腿出屋喊人开会。
许大茂边走边想着刚被踹门进屋时,何雨柱对自己很亲切的一抱,实在让许大茂颇为惊讶。尤其想到刚才是自己踹门进屋,这傻柱见自己第一眼,居然是满脸惊喜,不像往日里都是厌恶好恶蔑视。
这一点许大茂丝毫不怀疑自己会看错,毕竟和傻柱作为对头,斗了快三十年,何雨柱的反应是厌恶还是惊喜,自己太了解了。
猛地,好像一道惊雷劈在自己脑门顶。难怪了!这孙子!原来这孙子表现出来的惊喜并不是因为自己,是看到我家娥子才惊喜的!这孙子,刚才看到自己和娥子的眼神都那么奇怪。原来这狗日的何雨柱,看上老子媳妇了!
许大茂被这一瞬间的奇思妙想震惊的腿软。可这么一想,一切都想通了。这孙子,和自己斗了快三十年,什么时候对自己这么友好过?这孙子,好你个王八蛋,老子跟你不死不休!!!
许大茂想到此处,赶紧快步中院,在一大爷家门口,敲响了号召开会的小锣,并且前后院的跑。鸣锣请人来开会。
很快,在家的院里众人,都在中院汇合。不明就里的邻居三三两两小聚堆儿在聊天。
许大茂依旧兴奋的敲着小锣不停歇,在易中海的瞪视下,才怏怏的放下小锣。
此时,大院里多数人刚刚下班回家,还没来得及做饭,心气正不顺,被许大茂叫来,自是各有各的气,眼见院子里众人纷纷交头接耳,易中海望向会议中央的刘海中,问道:
“二大爷,大茂,这做饭的点儿,非要求大家来开会,这是怎么了?”
刘海中挺了挺肚子,将从何雨柱屋里端出来的鸡汤放在了八仙桌上,说道:
“大家都看着了吧。现在紧急把大伙召集过来,都是因为这锅鸡汤惹的事。刚才大茂两口子找到我,要求我作为咱们大院的管事二大爷替他们做主。
大茂两口子都说这个罪证就在这锅鸡汤里,如果不赶紧开会,罪证就怕是要消失了。所以我也是没办法,只好召开这个大会,现场断案。”
前院众人听的云里雾里,后院和中院刚已经听到了许大茂两口在在寻鸡,眼前又是好大一锅鸡汤,谁还能不明白。于是知情的转告不知情,很快便把信息都补全了。
好一会,大院众人全部眨巴眨巴眼,看着场中央的鸡汤,这年头,鸡蛋难得,鸡汤鸡肉更难得。这傻柱又是远近闻名的厨师,肚腹饥饿的下班时间,闻到鸡汤香味更是香死个人。
一众邻居,老老少少都盯着鸡汤吞咽着口水。贾张氏率先笑话道:
“许大茂,今早你把鸡拎回来,我就让你孝敬孝敬你贾婶子。你偏不听。现在好了吧。被人偷走炖了,下回还是听你贾婶的,婶子不会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