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接过降书,随手递给身旁的太监。他并没有立即表态,而是淡淡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希望你们突厥人能真心诚意地归顺。”
阿史那烈风微微一笑,随后从腰间解下金狼刀,双手捧着,缓缓向前,将刀献给李轩。“此刀乃我突厥王族之物,今日献上,以示我等归顺之诚。”
李轩接过金狼刀,轻轻抚摸着刀柄,感受到其上传来的冰冷触感。他心中暗自警惕,这把刀绝非普通的贡品,其中必定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就在李轩准备将金狼刀交给一旁的侍卫时,突然,刀柄处发出一声轻微的咔嚓声。几乎在同一瞬间,三支毒箭从刀柄中射出,直奔李轩而去!
气氛瞬间凝固,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然而,李轩反应极快,他迅速旋身避开,同时从袖中掏出一个雷火筒,向刺客的方向掷去。
“轰!”的一声巨响,雷火筒在空中炸开,将那名企图行刺的突厥使者轰成了碎片。
浓烟弥漫,石灰粉四处飞扬,大殿内一片混乱。“好个假意归降!”李轩抹去脸上沾染的白灰,目光如刀,冷冷地扫视着殿内的众人。
“鬼面营听令,按丙字号预案出击!”丙字号预案,是李轩为应对突厥使团可能发动的突袭而制定的秘密计划。
早在三日前,他就已经派遣鬼面营的精锐部队潜入突厥使团的营地,暗中监视他们的行动,并做好了随时发动攻击的准备。
随着李轩一声令下,鬼面营的士兵们迅速行动起来。他们身穿黑色夜行衣,行动敏捷如鬼魅,悄无声息地潜入了突厥使团的营地。营地内,突厥士兵们还在为即将到来的“归降”仪式而庆祝,完全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
突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打破了夜的宁静,紧接着便是惨叫声四起。鬼面营的士兵们如猛虎下山,迅速将突厥士兵们压制住。
他们训练有素,配合默契,几乎没有给敌人任何反抗的机会。短短片刻之间,突厥使团的营地便被彻底控制。
经过一番激烈的搏斗,剩余的几名突厥刺客被尽数擒获。在严刑拷问之下,他们终于吐露了真相。原来,阿史那烈风此行的目的并非真心归降,而是企图通过递交降书的方式接近李轩,然后利用金狼刀中的机关发射毒箭,将其刺杀。
而这一切,都是突厥可汗的阴谋,他希望通过刺杀李轩来扰乱朝政,从而为突厥的入侵创造机会。然而,他们低估了李轩的智慧和警惕性。早在突厥使团到达之前,李轩就已经察觉到了其中的不妥,并提前做好了应对的准备。
突厥使团的阴谋败露,李轩决定不再容忍突厥人的挑衅。他立即下令,调集大军,准备对突厥展开全面反击。与此同时,鬼面营的士兵们也在继续清剿突厥使团的残余势力。
他们发现,在使团的营地中,隐藏着大量的军械和粮草,显然,突厥人早就做好了战争的准备。李轩站在高墙上,眺望着远方的天际线。
他知道,一场大战在所难免,但他并不畏惧。相反,他充满了信心。
几日过后,大风掠过城墙,李轩攥着刀柄的手指节发白。远处地平线上腾起的烟尘越来越近,突厥狼卫的嚎叫声刺破暮色,他分明看见冲在最前面的骑兵手里攥着浸过火油的麻布。
\"放!\"
城墙上突然竖起两百架三弓床弩,婴儿臂粗的弩箭带着铁链破空而去。冲在最前的突厥马队突然人仰马翻,后队来不及收势,上百匹战马被铁链绞成血葫芦。这是李轩花三个月改造的连环弩,此刻飞溅的脑浆把雪地染成粉红色。
萧沐瑶一袭银甲从马道冲上来,发间还沾着草料碎屑:\"东城粮仓走水了!\"她话音未落,西南角突然传来震天巨响,半截城墙裹着守军栽进护城河。李轩瞳孔骤缩,那是他今晨刚巡查过的火药库。
鬼面营都统韩七拖着断腿爬上来,手里攥着半片带狼首纹的铠甲:\"他们在护城河底埋了地道!\"李轩突然想起三天前突厥使团进献的十车葡萄酒,那些橡木桶滚动时沉闷的声响...
\"将军小心!\"亲卫猛地扑倒李轩,淬毒弩箭擦着他发冠钉进墙砖。二十丈外的民房屋顶上,三个黑衣人正在装填第二发箭匣。李轩反手甩出腰间玉带,羊脂玉扣精准卡进弩机槽口,韩七的斩马刀已经劈开瓦片。
混战中谁也没注意到,李轩悄悄按住了腰间锦囊,那里装着今晨截获的密信,信纸右下角沾着点胭脂,正是萧家二夫人最爱的牡丹红。
突厥人的狼头战旗飘扬,城楼下忽然传来战马嘶鸣,三支鸣镝箭带着绿烟划破天际,这是鬼面营最高级别的预警信号。
\"狼骑绕后!\"了望塔士兵的吼声被风撕碎,李轩甩开衣服扑到垛口,瞳孔里映出令人窒息的场景:五里外战马眼珠赤红,口鼻喷着白沫,分明是被突厥巫医喂了疯马草。
\"取我穿云弓!\"李轩扯开领口冰碴,指尖触到萧沐瑶绣的护身符。当他搭上特制的三棱箭时,突然瞥见攻城锤侧面闪过幽州军械司的龙纹钢印。这个发现让他手腕微颤,箭矢稍稍偏了半寸。
带着倒钩的箭簇穿透三寸厚冰面,冰层下的铁索机关应声启动。这是李轩耗时半月布下的\"寒江锁\",二十根浸过火油的铁链突然破冰而出,将最前排的疯马绞成肉泥。但第二梯队突然散开阵型,突厥骑兵从马腹下抽出弯刀,刀柄上的绿松石在雪光里泛着妖异的蓝。
\"将军!西城门有百姓暴乱!\"浑身是血的传令兵跌跪在地,\"他们说...说您要献城投降!\"李轩额角青筋暴起,昨夜张贴的安民告示还带着新鲜墨香,此刻却成了催命符。
他突然扯下传令兵腰间水囊,泼在染血的战报上,遇水显形的突厥文字正在纸上蠕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