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温慕言没带什么奇怪的玩意儿，也就没打算装晕。
长珏看了一眼放在桌上的首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还带着点酥痒的耳垂，“少爷，今日在城北玩得怎么样？”
如果只是在自己身上顺首饰的话，他或许知道，下次戴些什么首饰了。
温慕言不愿意亲近他，之前那些亲吻也并没有落在实处，但用嘴咬住的时候，会碰到。
他微弯眉眼，觉得自己找到个不错的玩法。
温慕言却脸色一沉，有些愤愤地看着他，“你还好意思说，今天那个蛐蛐儿，在我手里的时候要死不活的，我一送人就打赢了。”
他说话的语气不算太差，听在长珏耳朵里像是在撒娇一样。
长珏轻轻一笑，耐心解释，“可那是我特意让他们去找的，最好的一只，还打过几次，都赢了。”
温慕言倏地抬头瞧他，语气莫名，“你的意思，是我的问题？”
长珏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微微眯眼，这次亲下去不知道这人的反应能不能躲掉。
他想着，也这么做了，但很快，一只手就捂住了他的嘴。
长珏眼神无辜地看着他，微微一笑，亲了亲他的手心。
温慕言皱眉，“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你选的蛐蛐儿有问题。”
有问题的，恐怕另有其人。
长珏想着这人的那些铺子，大概明白了，为什么会选择在自己这里顺东西。
只要是赚钱的法子，这人似乎都不行。
他点头应和，“是蛐蛐儿的问题，我没找好，我再让人去好好选，下次给少爷怎么样？”
温慕言撇撇嘴，“不要。”
再来一次，他更觉得心梗。
温慕言轻轻一叹，“下次还是去看歌舞好了。”
长珏神色微顿，没有直接说出自己的想法，反而顺着开口，“那下次少爷直接来醉香楼，我让人给您准备好，保证让你玩得开心。”
看看歌舞而已，在眼皮子底下总比在别处好，让老鸨敲打一下，这楼里也不会有不长眼的人主动勾引。
温慕言微微挑眉，明显有些意外他的话，故意拒绝，“可是，我每日都来醉香楼，都看腻了，想看看其他楼里的舞。”
“我让她们给你跳，肯定不会让少爷觉得无聊。”长珏放轻了嗓音，“少爷，我不想你去别的地方。”
那语气中，竟然带上了几分撒娇。
温慕言拍了拍他的腰，懒洋洋回话，“好，不过长珏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还能使唤楼里的姑娘了。”
话音落下，长珏的眼眸微闪，还以为他这话里有什么别的含义，隐晦地审视着他。
看见温慕言一无所知的脸，他放心了些，“都是少爷给我的，林妈妈当然乐意我想办法把少爷留住。”
他不知道温慕言自己有没有意识到，这段时间，这人故意发脾气的频率都少了许多。
似乎本就不是脾气暴躁的人，现在松懈了自己的伪装。
可是，温家就温慕言一个孩子，温家父母也很疼爱他，这样的环境是没有压力和威胁的。
之前做过的那些事也不是假的。
为什么会这样矛盾呢？
是……换了一个人？
长珏想到这儿，觉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
温家人都没发现异常，自己也没查出什么别的东西，怎么可能这样玄乎。
之后的一些日子，温慕言悠闲了不少。
可以光明正大地薅首饰，浮光锦的任务也可以拖一拖。
反倒是长珏的日子忙碌了起来，有了温家和盐路的加入，他的计划很顺利，顺利地可以提前。
温慕言买好浮光锦后，来到温家，先是去见了温夫人，就打算去找温老爷子。
他大概猜到为什么温老爷子不愿意给自己银钱，这里面恐怕有长珏的手笔。
但答应是一回事，他去要又是另一回事，到时候再磨一磨嘴皮子就可以了。
只是，刚打算过去，就被温夫人给拦住。
温夫人拍了拍他的手，“你爹今日在招待贵客，你就别去添乱了。”
说着，她往温慕言手里塞了些银子，“你爹不让我给你银钱，这还有许多下人瞧着，等会要去跟你爹告状的。”
温慕言乖巧地点点头，悄摸儿地把银子收下，甜甜道，“我知道了，谢谢娘亲。”
温夫人被他这装乖的模样哄得心花怒放，又悄悄往他怀里塞了一个镯子，“你呀，要是真有这么乖就好了。”
温慕言哼哼两声，“我在娘亲面前一直都这么乖，那娘我先走了。”
他对着温夫人挥挥手，也不算空手而归。
不知道是不是最近剧情开始的缘故，温夫人给他塞的镯子也不算贵重。
不过，贵客？
那醉香楼现在岂不是没有人，他倒要看看，长珏会找个什么理由。
温慕言嘴角上扬，眼里闪过几分戏谑。
这时候的醉香楼还没开门，只零散的几个杂役正在为晚上做准备。
看见温慕言，其中一人微微一愣，见他要走上楼，连忙站在楼梯口的位置，“温少爷，您今天这么早，林妈妈还没起来呢。”
温慕言瞥了他一眼，绕过他继续上楼，“不用她，我可以自己去找人。”
但老鸨提前说过，温慕言来的时候必须找她。
那杂役又跟了几步，却不敢拦他，只撵着开口，“少爷，您要不等林妈妈来了再说吧？要是招待不好您，她会怪罪我们的。”
温慕言本来就是来找某人的，当然不可能等着老鸨传消息。
他脚步不停，“我来找长珏的，又不是来找别人，我知道他住哪间屋子。”
或许是因为长珏的缘故，老鸨还是赶了过来，挡在他面前，“温少爷，今天怎么来得这样早，我们长珏还没梳妆呢，您要不先等等？”
温慕言微微挑眉，不接她的话，“你挡路了。”
老鸨讪讪地笑了两声，还是让开了，这祖宗他可不敢得罪，上次没带人就告状。
但这要是把人放进去，发现了，晚上还做不做生意了。
她只能跟在身边，“那个，温少爷，要不咱们给长珏一点时间，他之前每次都装扮好了的。”
温慕言无所谓道，“他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长珏的屋子不远，很快就走到了屋外。
他没听老鸨说什么，直接推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