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等了几秒，见温慕言不再询问，小心翼翼道，“少爷，那不然您玩儿，老身就先出去了。”
温慕言没有立马回应，只是看了一眼屋内，微微挑眉，“我之前喜欢用的那些东西呢？”
话音落下，屋内一片寂静，老鸨也脸色微变。
她脸上的笑容有些难看，“少爷，今晚就别玩儿那些了吧？姑娘们都是调教好了的，定能伺候好您。”
温慕言微微抬眸，有些好笑地看着她，“林妈妈，你今晚上很聒噪，也很喜欢跟我对着干。”
老鸨捏紧了手里的手帕，脸上带着几分忧虑，“老身这不是怕少爷玩不开心，就多说了两句。”
温慕言缓缓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在手里轻轻晃动，“林妈妈，最后一次，拿，还是不拿。”
老鸨也知道自己今晚把人惹烦了，但那些玩意儿落在温慕言手里，今晚的姑娘又得受罪，到时候恐怕得休息不少时间。
为了……这里面的姑娘，可都是楼里的顶梁柱。
老鸨咬咬牙，在温慕言低头喝酒的时候，不知道看到了什么，还是应下了，“老身这就去拿。”
留下来的那些姑娘都是认识温慕言的，也听到刚才的话，此刻都低着头不敢动，生怕自己被注意到。
温慕言把杯子里的水喝完，又缓缓放下，只是放杯子的磕碰声，都让她们不自觉地颤抖。
他看着这里面唯一一个没什么动静的人，总算开口，“林妈妈说你们很会伺候人，怎么，学的都是站那儿当木头？”
几个姑娘面面相觑，犹豫着不敢上来。
温慕言本来就没打算真的为难她们，轻轻敲了敲桌面，“都会些什么？”
依旧没人回话。
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沉了下来，刚要说什么，就见一个穿着白衣的女子回话，“少爷，我会舞剑。”
身材高挑，没被遮住的面容也很不错，就是那声音，奇怪了些。
温慕言若有所思地看着她，目光在她身上毫无顾忌地打量着。
那人捏紧自己手里的手帕，低眉顺眼，看着像是在害怕。
温慕言却丝毫不在意，直白开口，“姑娘身段不错，就是这嗓子……有人说过这件事吗？”
那人轻轻摇头，抬起了些脑袋，用眼里的些许疑惑，来回答了这个问题。
温慕言轻笑，“姑娘的嗓子，有些难听了。”
那人似乎没想到他会直接这样说，微微一愣，回神后要说些什么，却见温慕言对着自己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温慕言笑吟吟开口，“来，把你会的给我瞧瞧。”
屋里有把没开刃的长剑，那人走过去拔剑，背对着自己，看不见此刻的神色。
温慕言收回视线，又看向其她人，“怎么，就她一个人会这些？”
其她姑娘也跟着回神，开口道，“我会唱曲儿。”
“奴家会弹琴。”
“奴家会吹笛。”
温慕言没说话，她们就让自己有事做，至少不要站在原地，独自面对这个人。
也没有人想要上前帮忙倒茶。
结果，在所有声音开始响起的那一刻，屋内瞬间嘈杂了起来。
温慕言微微闭了闭眼，把手里的茶杯放在桌子上，冷声道，“很吵。”
姑娘们立马停了下来，有些无措地看着他。
只有那个会舞剑的姑娘，微微歪头，似乎在揣测着温慕言此刻的情绪。
随后，房门被人从外打开，老鸨带着几个人拿着东西走了进来。
她让人把那些全部放到温慕言面前，面露难色，“少爷，这些没能躲着人，可能有不少人知道老身拿着这个来给您。”
温慕言微微颔首，“干得不错。”
就是要不避着人，他的名声才能传出去。
老鸨看了那些东西，又往姑娘那边看了看，才开口道，“那温少爷，老身就先出去了，您慢慢玩儿。”
温慕言把遮挡的布拉开，一大堆骇人的物件就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一个姑娘似乎是第一次遇见，胆子小些，立马就尖叫了起来，往后退了一步。
正打算关上的门微微一顿，屋外经过一些人，只敢往屋内看上一眼，其他的全靠自己脑补。
要关门的老鸨看了那姑娘一眼，小声道，“不想做最惨的那个就闭嘴，我之前怎么跟你们说的。”
谁是让温慕言感兴趣的那个，谁就会是下场最惨的那个。
这次若不是有主子的话，她谁也保不住。
门被关上，温慕言似乎并没有要抬头看看是谁在叫的意思，只是把物件摆在那儿，重新坐回椅子上。
他敲了敲桌面，手边是空掉的茶杯，“怎么，你们楼里不会看眼色倒茶？”
温慕言说话的时候，并没有把目光落在任何一位姑娘身上，却还是让人心生恐惧。
其中一个长相温婉的姑娘犹豫了一下，看了看别的姐妹，壮着胆子想要走过去。
却在抬脚的那一刻发现另一个姑娘走了过去，她今天才了见一次，似乎是新来的，比她们很多人都高，身子也壮些。
她张了张嘴，想要阻止，却还是慢了一步，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坐在温慕言身边倒茶。
倒茶的时候，温慕言的目光无所顾忌地打量着自己面前的人，用扇子抬起对方的下巴，“叫什么名字？”
那人乖顺地微微仰头，轻柔道，“绯月。”
温慕言的眼眸似乎要透过面纱直接望见被遮掩的面容，那人不自觉地敛下眼眸，藏住眼底的阴霾。
“名字不错，就是这嗓子难听了些。”
温慕言松开手，用折扇指了指其他人，“唱个可怜些的曲子，不要再像刚才一样吵，不然你们干脆都坐在我身边来。”
等那曲子响起，他又看向自己一旁的人，用扇子挑起半边面纱。
面纱下的容颜略施粉黛，白皙如玉。
温慕言似乎来了些兴趣，终于用手代替了扇子，轻抚上那人的耳朵，摸到对方脑后的位置。
轻轻一拉，那面纱就落了下来，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脸出现面前。
温慕言轻轻一笑，捏着他的下巴，“真像，你是故意让本少爷注意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