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然我干脆还是回b国好了，我不想失去你这个朋友。”
看着哭出来的白婧柔，程可彻底没了脾气，拉住她的手说：“我没怪你，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听见这话，哭红了眼的白婧柔才又笑出来，赶紧拉了她的胳膊撒娇道：“姐姐你真好，就知道你不会怪我。”
看着乖巧的白婧柔，程可的心思早就飞了，大脑一团乱麻，像是被那张网站截图洗脑了，反反复复听见那些评论似的。
很吵，很烦。
“对了姐姐，”白婧柔的声音打断她的思绪，她掏出一张请柬递给她，“我的生日快到了，你和褚佑哥哥来参加生日宴会好不好？”
“我……我可能买不起太贵的礼物……”她犹豫地思考着，尽管她不想承认，但那些评论有一点说得对，她和白婧柔家庭条件的巨大差距是客观存在的事实，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哎呀说什么礼物，我都不需要，只要姐姐你来我就高兴！姐姐你一定要来，不来我会生气的。”
“……好。”
·
晚上，回到公寓，一推开门就看见蓝褚佑坐在沙发上逗猫。
看见她，他停下了动作，眉眼舒展，卸去满满的疲惫，唇边染上笑意：“回来了。”
仿佛他的疲惫转移到她身上，程可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一句话，她的脑子太乱了，甚至不知道如何面对他。
“怎么了？”看见她反常的模样，蓝褚佑立刻警觉起来，匆匆走到她面前，紧张地问：“出什么事了？”
目光触及他脸上真诚的急切的关心和担忧，她紧绷着的神经骤然放松下来，叹了一口长长的气。
“是兼职累了吗？”他试探地问道。
程可摇摇头，双手环住他的腰，偏头将耳朵贴在他的胸膛上，听见他身体深处传来有力的心脏跳动的声音，一颗浮躁不已的心才稍稍安定下来。
氛围一时安静下来。
蓝褚佑同样伸手，动作比她更紧更牢地把她禁锢在自己的怀里。
感受着来自她躯体的温度，他脑海中回响起白婧柔说过的话，微不可察地叹息一声，身下抱着她的动作忽的收紧，像是下一秒她就要消散一般。
“我自觉没有配不上你，”程可忽然开口打破了沉静，声音夹杂着消沉的情绪，“尽管我们外在经济条件相差巨大，可是我们的灵魂是平等的。”
“嗯。”蓝褚佑低低地应了一声，听不出意见和情绪的声音让程可心里一沉。
她攥紧了手指，抬起头急切地问：“你呢？你有没有什么时候产生过一丝一毫我配不上你的念头？”
她紧紧注视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产生的丝毫变化。
“说实话。”她说。
蓝褚佑微微皱眉，松开她，稍微弯下点身子平视她的眼睛，唇舌间吐出沉甸甸的两个字：“从未。”他顿了一下，目光沉如水，补充道：“有时，我会觉得自己配不上你。”
程可睁大两只眼睛望着他。
他抬起她一只手凑到唇边轻吻，迷恋地痴望着她的脸，眼神无比虔诚：“你是我仰望的存在，坐在王位上闪闪发亮，我时常要靠你王冠上遗落下的一点光芒存活。”
她望着认真而又分外执着的他，胸膛里的那颗心慢慢地、狂烈地跳动起来。
她拿出手机翻出那张照片给他看。
“这是谁发你的照片？”他面容沉重，语气严肃。
“谁发的并不重要。”
“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只是当时——”
一根手指抵住了他急切解释的唇舌，他轻皱眉头无声地望着她。
“我相信你。”她平静而缓慢地说。
“你……”蓝褚佑的眉头却皱得更深了，他无声地攥紧了拳头，目光一点一点沉下去。
比起激烈的质问和尖刻的怀疑，程可这种云淡风轻的态度更让他受伤。
她对着手机里那张照片良久，抿紧了唇线，眼睛里浮起偏执的情绪，“虽然难以启齿，但我不得不承认，我有点儿嫉妒婧柔。”
闻言，蓝褚佑猛然抬头，眼不眨地盯住她的脸，屏气凝神地听她说着。
“我不是嫉妒她多有钱多漂亮或者多有才干，只是嫉妒别人说你和她很般配，说你们两个天生一对，”说到这，她蹙起眉头半阖上眼帘，想掩饰见不得人的情绪似的，悠悠地说：“其实……我还嫉妒她和你是青梅竹马，从小一块长大，嫉妒你看到盒子上的结就会想起她帮你缠过绷带，嫉妒你看见她现在的样子能一眼辨认出和从前的差别来，哪怕是你告诫我离她远一点，我都不由自主地认为你好像格外关注她……”
话说到这儿程可闭上了嘴，觉得自己的话越说越不像样，说得好像自己是什么特别小气刻薄善妒的女人。
她脸色一阵发窘，不敢去看他的眼神。
谁料一双有力的手突然揽过她的腰身，天旋地转之间将她压在了沙发上。
程可吓了一跳，心怦怦地跳着，抬头猝不及防撞进蓝褚暗潮翻涌的目光之中。
她顿时不敢呼吸了，愣愣地瞧着她。
他呼吸粗重，以近乎霸道的姿态死死压着她。刚才她一字一句，仿佛一道道惊雷在他脑中炸开，被在乎的欣喜如一把锋利无比的斧头，强势劈开他高高筑起的理智防线。
刹那间，克制不住的汹涌情感冲上心口，不停翻滚、激荡，几乎破胸而出。
堤坝失守，他溃不成军。
滚烫的呼吸雨点般落在她的脸上唇上脖颈上锁骨上，他失控一般地吻着她，口中不停喊着她的名字。
程可一开始是无措的，不知道是自己哪句话说错，引得蓝褚佑突然发疯，然而感受到对方紧紧揽住她的身体，拥入怀中时却又突然放轻柔了动作，她又释然地笑了。
眼睛狡黠地闪了一下，她凑近他耳边轻声开口：“我说吃醋你就这样，我要是说爱你你不得立马疯掉啊。”
听到她声音的刹那，蓝褚佑的动作陡然僵了一瞬，呼吸更加乱得不成样子，看见她嘴边的笑时，眼神有瞬间的气恼，而后又被汹涌的情欲卷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