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替身》
2005年的那个夏末,大学城里的暑气仿佛被恶魔点燃,炽热得如同炼狱,每一口呼吸都像是在肺腑间焚烧火焰。而我这个平凡无奇的大学生,却在帮堂姐搬家的过程中,无意间踏入了一场超乎想象的恐怖深渊,险些成为那未知恶灵的替死之鬼,经历了一场让我灵魂都为之颤抖的梦魇。
堂姐为了离工作地点更近,新租的房子坐落在城中村的一隅。那是一个看似普通却又透着无尽诡异的地方,与旧住处仅仅相隔两栋楼。然而,就是这短短的距离,却仿佛隔着阴阳两界。
那是个夏末的午后,阳光浓烈到几乎要将大地烤化,整个城市都笼罩在一片炽热之中。我和堂姐抱着沉重的纸箱,一步一步艰难地迈向那栋灰扑扑的七层小楼。刚踏入楼道,一股莫名的寒意便如影随形地缠上了我们。楼道里阴冷得像冰窖一般,昏暗的灯光在陈旧的墙壁上投下扭曲而诡异的阴影,那些阴影仿佛有生命似的,在暗处窥视着我们的一举一动,每走一步,都能感觉到那种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这房子怎么死气沉沉的?”我不禁搓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小声嘟囔道。堂姐闻言,脸色瞬间一变,她猛地转过头来,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恐,急忙拍了我一下,低声喝道:“别乱说话!”我撇撇嘴,虽不敢再言语,可心中却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即将发生。
随着一箱箱衣物被搬进房间,时间也在紧张忙碌中悄然流逝。当搬完最后一箱衣物时,黄昏已悄然降临。余晖将整个世界染得一片血红,那原本炽热的阳光此刻也变得阴森诡异起来。我累得眼皮直打架,仿佛有千斤重,身体的每一寸肌肉都在酸痛,只想找个地方立刻躺下来。
堂姐铺好新床单,轻声说道:“你先睡会儿,我去拿剩下的东西。”她关门的声音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棉花,沉闷而压抑,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让人心里越发不安。我几乎是沾枕即眠,立刻就陷入了深深的梦乡。
黑暗像潮水般瞬间淹没了我,我坠入了一个诡异至极的梦境。四周浓黑如墨,无尽的黑暗仿佛要将我吞噬,我在这黑暗的旋涡中挣扎,却怎么也找不到出口。远处飘来断断续续的呼唤声,那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地狱深处传来,隔着十层纱布般模糊不清,却又执拗地往我耳朵里钻,仿佛有无数双无形的手在拉扯着我,让我无法挣脱。
我烦躁地翻了个身,心中暗自想着:再吵我就起来骂人。然而,当我再次睁开眼时,一张血肉模糊的女人脸赫然贴在我鼻尖上。她的脸如同被恶魔摧残过一般,溃烂的皮肤挂着碎肉,就像被撕裂的腐肉窗帘,随着呼吸微微颤动;眼珠像两颗发霉的玻璃球,布满血丝且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裂开的嘴角淌着黑血,顺着脸颊滑落,滴在我的脸上,那冰冷刺骨的感觉让我整个人瞬间僵住。
我的惨叫卡在喉咙里,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掐住了我的脖子,让我无法呼吸。恐惧如同汹涌的潮水,将我彻底淹没。我慌乱地抓起被子,不顾一切地蒙头蜷成一团,身体止不住地颤抖,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给自己带来一丝安全感。
“小雨?小雨!”堂姐的声音突然刺破恐惧,传入我的耳中。我抖着手缓缓掀开被角,看到她惨白的脸。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一把抱住堂姐,带着哭腔说道:“我不在这里待了,太可怕了!”说着,拉着她就要往外走。
外面的热气慢慢将我冰凉的身体回暖,我稍稍缓过神来,这才听堂姐说,她回来时看见我直挺挺躺在床上,怎么摇都摇不醒。我的眼睛半睁着,瞳孔扩散,呼吸微弱得像随时会停止。就在她准备扇耳光把我唤醒时,我突然尖叫着弹坐起来,却对近在咫尺的她视而不见,只顾对着空气哭嚎,仿佛那里有什么人存在一般。
堂姐吓得不轻,她紧紧地抱住我,试图让我平静下来。可我的身体却像筛糠一样不停地颤抖着,嘴里不停地念叨着一些她听不懂的话。
好不容易等我情绪稍微稳定一些,堂姐扶着我来到烧烤摊。夜晚的烧烤摊本应是热闹喧嚣的,可今晚却显得格外阴森。堂姐似乎还未从刚才的恐惧中缓过神来,一直搓着胳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惊恐和不安,压低声音问我:“你当时说……看到一张女人的脸?”
“就悬在我面前!”我手里的肉串簌簌发抖,回想起那恐怖的一幕,心有余悸地说道,“皮肉都翻着,像被摔烂的西红柿一样,眼珠子仿佛要掉出来,黑血不停地流……”
“别说了!”堂姐突然打断我的话,眼神警惕地看向旁边。我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隔壁桌坐着几个男女,正是那栋楼的住户。他们看似在轻松地聊天喝酒,可眼神中却隐隐透露出一种异样。
我们竖起耳朵,试图听清他们的零碎对话:
“...603那姑娘真惨啊,听说死的时候才23岁。”一个戴着眼镜的男人摇头叹息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掩饰的恐惧。
“是啊,发现时都臭了,那味道简直让人作呕。”一个染着黄头发的女人皱着眉头附和道,她的脸色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苍白。
“唉,为个渣男跳楼,真是太不值得了。”一个穿着花衬衫的男子抿了一口酒,感慨万千,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让人毛骨悚然。
堂姐的筷子啪嗒掉在地上,她的脸色变得煞白如纸。我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沉默地走回出租屋,在楼下时,我们不约而同地抬头——六楼某个窗户的窗帘微微晃动,像有人刚放下掀开的帘角,可在那空荡荡的楼道里,分明没有任何人走动的迹象。
那窗帘的晃动在夜色中显得格外诡异,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着。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紧紧拉住堂姐的手臂,她的手也是冰凉一片。
“我们快点离开这里吧。”堂姐的声音有些颤抖。
第二天,堂姐毫不犹豫地搬回了旧住处。可是,那恐怖的经力却如同幽灵一般缠绕着我们。后来,我们费尽周折查到,就在堂姐签合同前三天,有个23岁的女孩从那栋楼跳下,头朝地砸在水泥花坛上,当场死亡。而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女孩坠楼时穿的红裙子,和堂姐搬家那天落在纸箱里的那件一模一样。
那件红裙子,仿佛承载着女孩的怨念与诅咒。每当我闭上眼睛,那张血肉模糊的脸就会浮现在眼前,那恐怖的叫声还在耳边回荡。从那以后,我晚上常常被噩梦惊醒,整个人变得神经衰弱,只要一想起那个夏末的经历,身体就会不寒而栗。那栋灰扑扑的小楼,成为了我心中永远无法抹去的噩梦,仿佛有一个邪恶的灵魂在那里游荡,随时准备将我拉入黑暗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