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景淮得意地挑眉：“有效就行。那小子需要有人推一把。”
“如果他们真在一起了，”沈清然若有所思，“苏芮会留在国内吗？”
“谁知道呢。”楚景淮吻了吻沈清然的发顶，“爱情总能找到出路。”
与此同时，傅氏集团顶楼总裁办公室，桑沐正蜷缩在休息室的飘窗上，膝上摊着一本书，目光却落在远处的地平线上。
从这个高度，整座城市尽收眼底——高楼大厦像积木一样排列，街道上蚂蚁般的车辆缓缓移动。
这个视角莫名熟悉。她一定来过这里很多次，或许就坐在这同一个位置等待傅云峥开完会。
但具体的情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只有一种模糊的安全感萦绕心头。
门轻轻打开，傅云峥端着餐盘走进来：“饿了吗？餐厅送了午餐。”
桑沐合上书：“会开完了？”
“嗯。”他在她身边坐下，保持着一拳的距离，“下午还有个视频会议，然后就能回家了。”
餐盘里是她喜欢的食物——牛油果沙拉、奶油蘑菇汤、迷你三明治。桑沐拿起三明治咬了一口，突然问道：“我以前常来公司找你吗？”
傅云峥的动作顿了顿：“一开始经常来。后来...”他的声音低了下去，“后来我工作太忙，有时候会忽略你，你就不太来了。”
这个回答很委婉，但桑沐敏锐地捕捉到了其中的回避。根据沈清然的描述，应该是他控制欲发作，不允许她随意出门，更别说来公司了。
“云峥，”她放下食物，直视他的眼睛，“如果我做了一些事...一些可能会让你不高兴的事，你会怎么样？”
傅云峥的表情凝固了一瞬：“比如？”
“比如...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桑沐试探道，“不带保镖，不报备行程。”
她能清晰地看到傅云峥眼中闪过的挣扎——旧习惯与新克制的交锋。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抓紧了餐巾，指节泛白，但声音却出奇地平静：“我会担心，但...这是你的自由。”
这个回答让桑沐心头一暖。她伸手覆上他的手背：“我只是假设。不过...谢谢你的信任。”
傅云峥反手握住她的手，掌心微微出汗：“我在学习，沐沐。可能进步很慢，但我真的在努力。”
突然一阵刺耳的铃声响起，傅云峥看了一眼手机是楚景淮打来的。
“云峥，今晚8点云巅会所见，带上沐沐。”没等到傅云峥回答，楚景淮立马挂断了电话。
云巅会所顶层的VIp包厢里，水晶吊灯洒下柔和的光晕。
苏瑾靠在真皮沙发上，双手轻抚着微凸的小腹，面前的茶几上摆着一杯温热的柠檬蜂蜜水。
桑沐和沈清然分别坐在她两侧，三人面前的平板上正播放着某部爱情电影，但谁都没认真看。
“所以你真的不记得和傅总结婚的原因了？”苏瑾捻起一颗葡萄，好奇地看向桑沐。
桑沐摇摇头，小口啜饮着鸡尾酒：“只有零碎的画面。苏芮说记忆会慢慢回来，急不得。”
沈清然将一碟杏仁推到桑沐面前：“林一今天魂不守舍的，景淮说他肯定是在想苏芮。”
“真的？”桑沐眼睛一亮，“他们什么时候...”
“八字还没一撇呢。”苏瑾笑着打断，“不过林一那家伙确实反常，今天景淮故意刺激他，他居然没反驳。”
隔壁包厢传来一阵模糊的笑声，三个女人默契地对视一眼。沈清然竖起食指贴在唇边，轻手轻脚地走到与隔壁相连的暗门前，将耳朵贴了上去。
“听不清具体内容，”她回来小声汇报，“但能确定是傅总、陆总和景淮在给林一出主意。”
桑沐抿嘴一笑：“要不要赌一把，我猜他们正在策划怎么让林一'偶遇'苏芮的视频通话？”
苏瑾挑眉：“我押一百块，傅总会假装让你咨询苏芮关于记忆恢复的问题。”
“那我赌陆凛会提议让林一装作刚好路过。”沈清然加入。
三人相视而笑，正想继续猜测，桑沐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显示：傅云峥。
“看吧，开始了。”桑沐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接通电话并按下免提，“喂？”
“沐沐，”傅云峥的声音通过扬声器传出，刻意放大的音量暴露了他所在的位置确实就在隔壁，“我突然想到，也许你该定期和苏芮视频沟通一下恢复情况？正好现在纽约是上午，她应该有空。”
桑沐冲两位闺蜜眨眨眼，语气如常：“现在吗？会不会太突然？”
“不突然，我刚才已经发信息问过她了。”傅云峥的谎言拙劣得令人发笑——苏芮从来不会在工作时间随意接视频，“她说可以聊二十分钟。”
苏瑾捂着嘴无声地笑倒在沙发上。沈清然则快速在手机上打字递给桑沐看：【配合他们，看林一怎么表演】
“好吧。”桑沐努力憋住笑，“我用平板打给她吧，屏幕大一点。”
挂断电话后，三人立刻凑到一起。“快快快，把灯光调亮一点。”苏瑾指挥道，“桑沐你坐正中间，我们俩坐旁边当背景板。”
视频接通的速度快得惊人，仿佛对面一直守在电脑前。屏幕上的苏芮穿着简单的白衬衫，头发松松地挽起，背后的书架塞满了专业书籍。她看起来有些疲惫，但眼睛在看到桑沐时立刻亮了起来。
“沐沐！气色不错。”她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清晰而专业，“最近记忆恢复有什么新进展吗？”
桑沐瞥见暗门缝隙中一闪而过的身影——有人正在隔壁偷看这边的情况。“嗯...有些零碎的片段。”
她故意放慢语速，“比如今天去傅氏集团，总觉得那个休息室特别熟悉。”
“这是好现象。”苏芮推了推眼镜，“片段记忆通常会先于完整情节恢复。你...”
她的话突然停住了，因为屏幕一角出现了某种骚动。桑沐不用回头也知道，肯定是林一被\"安排\"来送饮料了。
“抱歉打扰。”林一的声音从桑沐身后传来，刻意压低的声线里藏着掩饰不住的紧张，“傅总让我送些水果过来。”
沈清然迅速接过果盘，顺势将林一拉到镜头范围内：“林副总别急着走呀，正好是苏医生，打个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