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傅栩来找他,说有三级晶核,他们之间打个赌,只要傅栩完成毕业考核,就算他赢了。
而张二只需要在这段时间里能够阻挡他拿到考核证书,保证傅栩没有完成考核,就算他赢了,把三级晶核给他。
张二比同龄人早慧,前几天也听说了傅栩被班级里的人针对了,一听这么个赌约,自然是应下。
虽然他搞不懂为什么傅栩要请人阻挡他的阶段性考核,但是能拿到晶核就算他张二赚到了。
所以理所当然的,张二自然是在毕业考核前疯狂阻拦傅栩的日常学习跟作息,时不时就带着人来找傅栩麻烦,彰显自己大哥的地位,同时告诉其他人:傅栩是他罩的,只能他欺负,轮不到其他人。
那时他心里想着傅栩是不是不想毕业出学校,所以故意要不通过考核,哪里能想到这杂种是故意的!
现在一看,那杂种就是故意给他挖了一个坑。他把这件事说出来,不会有人相信是傅栩自己说的要扰乱考核,谁好人家脑子正常会让别人来扰乱自己,阻拦自己通过考试。
“对,不,起。”三个字仿佛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张二紧咬牙关,恨不得用眼神将傅栩杀个千百遍。
“你跟谁说话呢?声音这么小,老子都听不清。”胖子坐在课桌上,双臂抱胸端着混不吝的神色。
“还是说你瞧不起我?”
张二忌惮胖子,对着傅栩九十度鞠躬,大声喊出来:
“傅栩同学,对不起,是我错怪你了!”
“哎,没关系的,张同学,你在知错就改就好,虽然我们之间有一些小摩擦,但是我相信你并不坏,你只是被一些东西诱惑了……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以后还是朋友。”傅栩说完,这才把双腿发颤的张二扶起来。
张二双腿发颤,他鞠了快十分钟,傅栩这个杂种说了半天废话,装模作样的把他扶起来。
杂种!贱人!
不要脸的小壁登!
张二在心里骂骂咧咧,面上咬牙端着感激的笑容。
班主任看着事情解决,说了几句打圆场的话,等着张二把晶核还给傅栩。
张二涨红了脸,心里恨不得把傅栩杀了泄愤。
原本张二要阻拦傅栩通过毕业考核,直接把他关在一间空教室里,等过了考核时间才把他放出来,那时候这杂种可是笑眯眯的就把晶核给了他。
张二要是知道有这么一天等着他,宁愿就在那天把傅栩打死,呸,他把自己关教室里也不会答应傅栩的赌约!
“晶核呢?”胖子面无表情的盯着脸颊涨红的张二。
“丢了。”张二气的整张脸通红,一口银牙咬碎。
“丢了?”胖子声音拔高,语气明显不相信。
张二都快气死了,他妈的那晶核在他兜里都没捂热,结果第二天就被偷了。
要不是知道傅栩在他眼皮子底下一直在教室里,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这家伙把晶核偷了回去。
“我那天晚上喝了点酒,饮料,醒来就发现晶核不见了。”张二低着脑袋,又在傅栩脑袋上记了一笔。
“什么!你还喝酒!”班主任声音拔高,满脸不可置信。
“随便你,反正晶核你必须还给傅栩。”胖子说完扭过头问班主任:“他父母来了没?”
班主任有些紧张,她也是刚刚才知道傅栩的父亲竟然是季家的人,同时傅栩还是第五小队的成员。
人家第五小队的队长已经在教师组长办公室里坐一会儿了。
“已经通知过去,在来的路上了。”班主任说完撩了一下额间的碎发,有些不是滋味。
张二咬着牙,眼尾憋的通红,心里恨不得把傅栩杀了百八十遍大卸八块。
他妈的傅栩那杂种到底给他下了什么迷魂汤?
他那时候怎么就不动动脑子想想,天上怎么可能会平白无故掉馅饼,明明是摆好了鱼钩让他咬上去!
张二气的浑身发烫,一口老血含在嗓子里。
他要是知道是谁偷了他没捂热乎的晶核,他一定把那家伙碎尸万段,祖坟都给他撅了!
只可惜他被晶核迷了眼,被傅栩那杂种花言巧语哄骗,自己跳了进去。
现在让他拿出三级晶核?
他怎么拿?
把自己卖了都拿不出来!
张二一口牙咬碎,最后硬生生咳出一口血,气急攻心晕厥过去。
胖子啧啧称奇,等着张二父母赶过来。
张二父亲是个面色凶狠的人,听了整件事,一巴掌打在张二脸上,硬生生把气晕的人打醒。
张二灰头土脸的跟在父母身后,张父赔了晶核,又跟傅栩说了歉意,表示以后一定好好管教张二。
在对峙时,一群人就在老师办公室里,教室里的人只知道张二跟着老师和傅栩的家长出去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傅栩小脸通红的接过张父赔偿的晶核,脸不红心不跳的将三级晶核跟赔偿揣进兜里。
他只是个软弱可怜的受害者,拿点对方的赔偿怎么了?
傅栩说他参加了毕业考核,那天没关住他,他翻窗子出去正常参加考核了。考核结束后又偷偷翻窗子回去,假装自己被锁了一天。
班主任从数据库里导出傅栩的成绩,每一门都及格了,而且到了优秀线。
胖子看了他一眼,给他办理了毕业手续。
反正该学的都学的差不多了,这小子以前就是故意藏拙。
至于他以后还要不要继续学,那就看他自己了。
初中的知识,他已经学的差不多了,现在的教育资源就只够教到初中,确保现在的孩子能够识字算数,确保基础文明的延续。
想要继续往上爬就只能自己去争取,去找资源跟人脉。
出了校门,傅栩紧缩的肩膀一瞬间打开,背也不佝偻了。
他笑嘻嘻的,胖子拍了他后脑勺一巴掌,他怎么会看不出来这小子是故意的。
顾喜牵着食物的手,看着前面的父子二人,只觉得好笑。
看来傅栩那小家伙还是个白皮黑心汤圆,怪腹黑的。
“乖宝,我们也该出发了。”周权牵着顾喜的手,反手与他十指相扣。
顾喜偏过头,对上食物含着笑意的眼。
“嗯。”小丧尸轻轻应下,被食物牵着走。
回到家里收拾好东西,一人一尸坐着一辆皮卡车出了基地。
顾喜窝在副驾驶里,坐了一天车只觉得筋骨酸痛。
周权找了个废弃村庄落脚,找了个地方将车收进空间里。
顾喜瘫在沙发上,只觉得浑身的细胞都叫嚣着累。
周权冲了个澡,套上围裙钻进厨房里。
顾喜躺了一会,觉得沙发不舒服,于是滑到地板上。
地板上铺了瓷砖,小丧尸贴在上面,冰冰凉凉的舒服极了。
周权炒了两道菜,随意蒸了个饭做了个酸辣汤,来叫小丧尸吃饭的时候就见小丧尸毫无形象的躺在地上。
漂亮丧尸的衣摆因为从沙发上滑下来的原因,翻卷上去,露出随着呼吸一起一伏的小肚皮。
周权走上前,弯腰把小丧尸的衣摆拉下去遮住肚脐眼儿,将面团儿一样软趴趴的尸抱起来。
“怎么了?”
周权轻声问脸蛋带着粉色的丧尸,感觉怀里的尸有点不对劲。
“好热。”顾喜拖长尾音,感觉浑身都在淌汗,恨不得一整天待在空间里。
周权兀自沉思,难道丧尸的生活环境冷也不行热也不行?
“先吃点东西垫垫肚子,我们再休息好不好?”周权抱着小丧尸,在他耳朵旁边哄着。
顾喜睁开半眯着的眼,嫌弃的推了推周权。
“热,离我远点。”顾喜推了推食物的胸膛,感觉自己要热化了。
周权把小丧尸放在椅子上,给他盛了一碗酸辣汤,顾喜压根喝不进去,勉强吃了点就趴在桌子上,小脸红扑扑的。
周权拿起智能手环,体感温度23度。
不算热啊。
周权越看顾喜越不对劲,小丧尸浑身冒着热气儿,小脸红扑扑的,贴在玻璃桌面上,蹭着凉。
有点像喝了不该喝的东西。
但是今天顾喜一整天都在他眼皮子底下,吃的喝的都没啥问题。
顾喜微微抬头,眼神迷离:“好热,你给我吃了什么?”
周权:???
小丧尸是不是热糊涂了?
周权把顾喜抱进浴室,放了一池冷水给他物理降温。
周权一手抱着顾喜,一手在水里试了试温度,感觉太冷了,又兑了点热水进去。
刚把顾喜放进去,小丧尸就沉到水底,水面“咕嘟咕嘟”冒着泡儿。
周权手忙脚乱的把小丧尸捞出来,脑袋拉出水面。
“好舒服,啊~~~”
顾喜浑身湿漉漉的,眼尾拖着一抹艳红,双眼迷离,整个尸透着一股魅态。
“食物,好热~~”
顾喜把脸贴近周权的手心,小猫挠痒痒似的蹭蹭蹭,声音软得不像话。
周权喉结滚动,对着那双水汪汪的绿眼睛,只觉得自己也像是喝了不该喝的东西。
顾喜感觉身体里像是燃了一把火,烧的他浑身难受,有股排不出去的燥热感,邪火在身体里乱窜,让他难受。
他泡在温水里,忽然间有一股莫名的冲动,想要吃食物。
顾喜抬眸,绿莹莹的眼眸里像是包着一片星空,周权看着漂亮的人儿,原本淡青色的唇瓣充血殷红,整张脸带着一股子熟透了的感觉。
像一个熟透了的桃子,轻轻一掰就流下甜腻汁水。
顾喜侧过头,眼神直勾勾盯着食物的眼睛,唇瓣微开,伸出一小节粉嫩的舌尖,舔了舔食物的手心。
周权一瞬间耳鸣,直觉耳边似乎烟花炸开,大脑一片酥麻。
一瞬间,周权感觉自己的心脏不受控制的从胸膛撕开一个口子,恨不得挣脱血管和筋膜的束缚,跑到爱人的身体里,跟爱人的骨血融为一体。
他愣愣的看着爱人迷茫带着雾气的眼眸,一感觉胸口一阵热流涌动,心脏泡在里头,一颗心几乎为爱人的容颜倾倒。
顾喜莫名的很想要食物的拥抱,想要食物的安抚,想听食物的声音,他想要食物的一切。
顾喜睁大眼,看着立在浴缸旁边的男人,双臂撑着浴缸边缘猛的发力,破开水面,双臂拥住食物的脖颈,将他往水里带。
周权依着顾喜的力道,一整个砸进水里,双手下意识撑住小丧尸纤细的腰肢稳住身形。
顾喜紧紧抱住周权,一人一尸在水底纠缠,水面被气泡撕开,水底暗流涌动。
“周权,周权……”
顾喜在水里喊着食物的名字,水流顺着鼻腔钻进去,贪婪的抢夺肺部空气。
周权稳住身形,嘴唇覆上小丧尸的唇,将空气渡了进去。
周权掐着顾喜的胸膛,用力将他带出水面。
顾喜刚出水面,鼻腔里喷出一大股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氧气滋养干瘪的肺,感受灵魂复苏的颤栗。
周权将脸上的水珠抹下去,下一瞬顾喜便压过来,跨坐在他身上,双手掐住他的脖颈,带着撕扯的狠劲挤开唇瓣。
周权任由顾喜在他身上肆意发疯,作威作福。
掌心握住小丧尸纤细的腰肢,稳住他的身形不让他掉下去。
顾喜喘着气,将脸上的水珠抹下去,身上的衣服被水打湿黏覆在肌肤上,勾勒出绝美风景。
…………
周权给怀中丧尸当支撑点,掌心温柔的摩挲着顾喜的头发,用吹风机小心的给他吹干。
顾喜昏昏欲睡,整个身子还是烧的厉害,青白的皮肤透着粉意,一张脸更是烧的通红,像是抹了一层胭脂。
不像正常的发烧,周权给他量了体温,是正常的人类温度,但是体表看起来像是烧到了四十度,连关节都透着不正常的粉色。
顾喜一连烧了三天,每天都恨不得跟周权黏一块,又嫌弃对方身上的体温太高。
周权隔远了他觉得不舒服,周权挨太近了他觉得热,既要周权的怀抱又嫌弃他的体温,害得周权只能在拥抱前先冲一个冷水澡,再紧紧抱住爱人,给与足够的安慰。
小丧尸站在浴室里,看着镜子里那个粉红粉红的一条尸,拍了拍发烫的脸颊。
这样下去他不会把脑子都烧坏了吧?
顾喜拍拍脸,忽然想起一个幼稚的想法,都说恋爱脑的人脑子里都是水,那恋爱脑发高烧会不会把脑子里的水烧干了?
顾喜想着想着自己笑了,冲了个冷水澡降温,随便套了件衬衫便出了浴室。
周权正在做凉虾,小锅里凉虾粉咕嘟咕嘟冒着泡,随着汤勺的搅拌愈发粘稠,发出气泡与空气的粘稠拉扯声,食物的香气在空气中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