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过来!”
她浑身警觉,转过头来,用碎片指着他。
但此刻的宋文州已经不怕了。
因为他反应过来自己无论是身体力气还是武器都比她有利。
宋文州满腔愤怒:“本是想温柔一些对你的,你居然敢咬我,还敢跑?”
“宋舒绾,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宋舒绾:“你有本事就杀了我。”
她心想宋文州不会想要她死,因为他不想坐牢。
宋文州止住脚步,笑得瘆人:“你觉得我怕吗?”
“我们一家人被你和宋时煦害成什么样了?我爸现在还在牢里呢,宋时煦每个月像施舍一样只给我们一万块。”
“一家人,只有一万块,他要我们怎么活?”
母亲和姐姐还拦着他,不让他去找宋时煦,说宋时煦不会放过他的。
“老子从来没有这么屈辱过,要死就一起死好了,谁怕?”
他的表情狰狞,不像开玩笑。
宋舒绾手足无措,脑子里飞快运转,也想不到办法。
“不过呢......”
他盯着她:“我比较喜欢先奸后杀。”
“我和你的事呢,是征求过我妈同意的,她答应过我,等你和宋时煦离婚,就随我处置你。”
“这事他们都忘了,我还记得。”
他脸上带着笑,眼里有精光。
宋舒绾感觉浑身恶心。
向佩兰算什么东西,能随意处置她?
她还是小瞧了这一家人的厚脸皮程度。
宋舒绾忍着这口气,语气尽量和缓道:“我们俩坐下来,好好聊一聊,有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商量的。”
“听你这么说来说去,其实都是宋时煦的错,我现在也恨宋时煦,你也说了他一分钱没留给我,施舍都没有。”
她语气止不住地颤抖:“我们俩现在是一条线上的。”
“多一个同盟,总是更好的。”
宋文州挑了挑眉,有些意外她的说辞。
宋舒绾看得出他在思考。
过了几秒,宋文州道:“我们可以同盟,但是你要让我睡你。”
“舒绾你知道的,我很早就开始喜欢你了,只是被宋时煦抢夺了先机。”
宋舒绾没想到他脑子里都是废料。
被他睡,还不如死了!
一股恶心劲从心里涌出来,止都止不住。
她已经没有退路了。
锁死的大门,比自己强壮的男人。
而且这附近一定还藏着他的同盟。
不然门是怎么锁的?
她心里死了,干脆骂道:“跟你这种恶心的人渣睡,还不如杀了我。”
“宋文州,你走到今天这一步都是活该。”
宋文州脸色即刻就变了:“你刚刚都是唬我的对不对?”
“宋舒绾,你该死。”
他拿着碎片走过来。
一步又一步,好像踩在她的心上。
宋舒绾没料到今天居然会是自己的死期。
她彻底绝望了。
下一秒,门缝渗出强烈的灯光。
宋文州被刺得偏开了脸。
门外传来两声鸣笛声。
宋舒绾反应过来,极快地让开了身体。
一辆车狠狠撞上门。
铁门有所松动,但是没开。
车便撞了一次又一次,声音越来越大,听着吓人。
宋文州呆呆怔在原地。
在车撞上门第四次的时间,整个大门倒地,“砰”的一声巨响。
宋舒绾不禁捂了捂耳朵。
她怔愣地看过去。
车已经接近报废了,宋时煦从车上下来,目光径直扫向她。
见到他的那一刻,她心里不由安定了一些,眼泪顷刻而出,满腹委屈。
宋时煦的视线扫过她满是泪水的脸蛋,流着血的手。
他快步走过去,握起她冰凉的手。
宋舒绾浑身的刺都被收了起来。
“好痛。”
她哭着道。
宋时煦听见,心里也跟被刮了一刀似的。
他语气尽量温和,哄着她:“还有没有哪里受伤?”
宋舒绾摇摇头。
“宋时煦,你怎么来了?”宋文州已经傻眼了。
宋时煦听到他的声音,看向他,眼里带着刺。
宋文州害怕了,想转身就走,脚下却像是灌了铅,动弹不得。
宋时煦居然还护着宋舒绾。
他们还在一起。
那他是不是要完了?
如果这样的话......
还不如死得更彻底一些。
宋文州眼里透出精明的光,已经完全没有理智了。
杀了他们,就没有人知道他今晚做了什么。
死掉的宋时煦拿他还有什么办法?
宋文州握紧手里的利器。
宋舒绾意识到他的眼神不对,下意识握紧了宋时煦的手臂。
她半个身体都藏在他身后。
刚才的事情已经耗费了她大半的力气,很害怕。
下一秒,宋文州握着利器冲过来,嘴里喊道:“你们都去死。”
宋时煦把宋舒绾扯进怀里牢牢抱住。
碎片扎进了他的手臂,流出鲜血。
宋时煦一声未吭,硬扛下来。
他一脚将宋文州踹飞。
宋文州倒地之后又想站起来。
这次宋时煦没给他机会,强忍着手臂上的疼,走过去给了他一拳又一拳。
手臂上的鲜血直流,分不清是他的还是宋文州的。
宋文州被打懵了,一点反抗力都没有。
宋舒绾被这血腥的画面刺激到了,回过神来,忙去拉他。
“会把人打死,宋时煦。”
“我们报警。”
宋时煦眼里满是狠厉,想到宋舒绾身上的伤,想到他想对宋舒绾做什么,忍不了。
直到宋舒绾沾血的那只手抚上他,再次道:“把他打死你要坐牢的,为这种人不值得。”
她语气里满是急切与担忧。
是在关心他。
宋时煦动作停了下来。
宋舒绾放开他,转身去找手机。
她的手机在逃跑的时候不知道掉哪了,最后还是用宋时煦手机打的电话。
宋文州满脸惊恐,挣扎着要去拿那块碎片。
宋时煦看见,眼神冰冷,踩在他的手上。
宋文州痛得发出叫声,无济于事。
私人医院,三楼。
宋舒绾手上已经包裹好了纱布。
她握着受伤的那只手,看着医生在为宋时煦缝针。
伤的时间有些长了,即便打了麻药,宋时煦嘴角还是十分惨白,脸色也不好。
宋舒绾蹙眉看着,眼里情绪复杂。
宋时煦看去一眼,声音低:“害怕的话就别看了。”
“宋时煦,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