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渊一听白星这话,脸上满是心疼与自责,连忙摆了摆手,声音里带着几分坚决:
“你不会又要卖你的首饰吧,不行,绝对不行!我堂堂一个男人,本应是我为你遮风挡雨,
给你富足安稳的生活,送你珍贵的首饰,可如今呢,不但没做到这些,
反倒一直是你用自己的钱来贴补家用,我这一家之主当得实在是窝囊,怎么能再让你卖首饰呢。”
白星看着季思渊满脸的愧疚,心里一暖,走上前轻轻握住他的手,笑着安慰道:
“你别这么说,咱们是夫妻,本就该相互扶持。
这日子是咱俩一起过,钱自然也是一起花,说什么添补不添补的。
而且啊,哪有那么多首饰给我卖。你看,我现在手上加上你之前给我的银子,已经有70两了。
咱们家还藏着一颗灵芝没卖呢,再加上你攒下的钱,差不多就有100两了。
只要把灵芝卖了,凑够150两束修钱,不就有希望去京城书院读书啦!”
季思渊听她这么说,眉头依旧紧锁,满脸担忧地解释道:
“星星,事情没那么简单。京城离咱们这儿路途遥远,一路上通关过路费、住宿还有吃食,样样都得花钱,这也是一笔不小的开支。
我自己一个人去的话,风餐露宿咬咬牙也就过去了,可你要是跟着我,
我怎么舍得让你吃那样的苦,住那些简陋的客栈,吃那些粗茶淡饭呢。”
白星一听,佯装生气地瞪了他一眼,双手叉腰说道:
“你可别小瞧我!我怎么就不能风餐露宿了?你忘了我逃命那些日子了?
哪一天不是风里来雨里去,有上顿没下顿的。我都熬过来了,还怕这点苦?
再说了,你看桌子上那些口脂,我自己做的,一个能卖一两银子呢,生活费不就有了嘛。
你就别再瞻前顾后、说那么多丧气话了,我已经决定了,咱们一起去京城。
明天你就带我去拜访你的老师,咱们我不用别人资助,我们有手有脚,饿不死的。”
看见季思渊满脸狐疑,白星一跺脚,转身“蹬蹬蹬”地跑进房间。
她跑到柜子前,作势在里面一阵翻找,实际上,趁着季思渊没跟进来,悄悄从空间里拿出一大一小两个灵芝。
大的那颗,菌盖圆润,有成年人巴掌那般大,边缘还带着淡淡的金黄色,纹路清晰,仿佛镌刻着岁月的痕迹;
小的那颗,也有半个拳头大小,模样同样周正。
白星小心翼翼地捧着灵芝,一脸得意地拿到季思渊面前,
本以为他会惊叹不已,好好夸奖自己一番,甚至已经在心里预演了他惊喜又欣慰的表情。
可没想到,季思渊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紧紧锁住她,声音里满是愤怒与焦急:
“你是不是瞒着我跑去深山里了?之前说人参是摘蘑菇时偶然发现的,
也是骗我的吧?你老实说,是不是一个人进深山了?”
白星心里“咯噔”一下,暗自叫苦,脑袋瞬间耷拉下来,
心里想着这下可糟了,不管撒什么谎都圆不回来了。
她偷偷抬眼瞄了瞄季思渊,只见他眉头拧成了个“川”字,
眼神里满是担忧与质问,白星知道,自己这点小心思肯定被他看穿了。
季思渊瞧着白星这副心虚的模样,就更加笃定自己猜得没错,这小妮子还真瞒着他独自跑去深山了。
想到深山中危机四伏,随时可能让白星陷入绝境,他心里的火气“噌”地一下就冒了上来:
“我不是一遍又一遍地跟你说过,深山里危险重重,到处都是毒蛇猛兽,
随便碰上哪一个,都可能要了你的命!你要是出点什么事,你让我以后可怎么活?
我宁可一辈子就窝在这小镇里,守着这平淡日子,什么远大抱负,什么宏图远志,
我通通都可以不要,我只想要你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你怎么就不听呢!”
说到最后,他眼眶泛红,泪水不受控制地滚落下来,划过脸颊。
白星看着季思渊满脸泪水,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受伤的小狼狗,
心里忍不住泛起一阵怜惜,甚至还不合时宜地闪过一个念头
“哭唧唧的小狼狗,哎哟喂,好想欺负一下”,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呸呸两声,在心里念叨现在可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赶忙挤出几滴眼泪,双手紧紧拉住季思渊的袖子,
一边晃一边带着哭腔说道:“对不起嘛,我真的错了,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去了。
我就是一心想着靠自己的努力,能让咱们的日子过得好一点,让你不用那么辛苦。
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一点事都没有嘛。”
说着说着,她哭得愈发大声,肩膀一耸一耸的,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