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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蚀塬的最开阔处,立着棵千年古槐。树干不是死的,是活的——战气卫的虹光掠过枝头,会催出金红的花;药农的药露洒在根须,会结出翠绿的果;兽群的低吼撞在树干,会坠下银白的叶。有雨打在树冠时,整棵树会发出清越的鸣响,像无数铃铛在风中唱和。

守塬的老人说,这是“共鸣树”。五千年前,归墟的人兽刚踏过风蚀塬,姜暖见众人被风沙迷了眼,便将人兽的呼吸吹进槐树苗的根须——人族的气息与兽群的喘息,在树心酿出了相同的调子。她便以指甲为剪,将这重合的声息刻进年轮。五夫闻讯赶来,楚临风以战气为肥,催开疏导气韵的枝丫;苏玉瑾取药露为浆,滋养调和气息的叶脉;萧战剥下兽蜕为肥,裹着树根记下兽群的嘶吼;谢无咎撒星砂为光,让银粒顺着枝桠流转,成了树的眼眸;沈墨书则以木笔为铭,将万物的声息刻在树皮,让痕迹与年轮长在一起。从此,这树便成了归墟的“魂之契”,载着“万物在风里本共鸣”的声息,再没枯过。

树纹里的声息:从相异到和鸣

共鸣树的主干有道螺旋状的树疤,疤里嵌着片半透明的琥珀。沈墨书的徒孙用指尖抠去琥珀上的尘泥,露出姜暖的刻痕:“你看花里的金红裹着果的翠绿,叶上的银白缠着纹的墨黑,不是树记错了,是本就该这样。”刻痕周围泛着淡淡的草木香,是当年的树汁渗进琥珀,至今未散。

前年雷暴时,树干被劈出道裂口,苏玉瑾的徒孙伸手去探,竟摸出片战气卫的甲片与半根鹰的尾羽。甲片带着战气特有的虹光,尾羽泛着禽鸟独有的金芒,两种光泽在裂口里缠成环,像被树汁浸了千年的结。“这是十五年前,卫卒救雏鹰时留下的。”老人捻起甲片,光线下能看见甲片上缠着的羽丝,“当时卫卒为护雏鹰被落雷灼伤,雏鹰啄他伤口时,尾羽缠上了他的甲,树就悄悄收了去,替他们记着这份痛。”

“最早的树,不是为了挡风,是为了让声息撞出‘我们’。”姜暖的声音从树疤里传来,混着树汁滴落的轻响,像在翻本写在叶上的旧账,“当年人兽见了面就提防,人族在树东歇脚,兽群在树西筑巢,中间像隔了道无形的墙。可这树偏要凑趣,楚临风靠树练气时,树西的禽鸟总莫名振翅;苏玉瑾往树根浇药露,树东的野花就突然绽放;我们对着树说‘别生分’,第二天树桠就长出新枝,把两边的巢穴与草棚缠在了一起,解都解不开。”

春雨落在树冠,共鸣树突然响起阵阵清鸣。鸣响漫过塬上的石堆,竟在每块石头上都映出段奇异的树影:战气的金红是花芯,药草的翠绿是果核,兽蜕的乳白是叶柄,星砂的银亮是叶脉,笔墨的墨黑是树纹。五种影子在石上叠成个“鸣”字,被阳光照得透亮。

“你听,”姜暖的声音裹在花香里,落在每个人的耳畔,“塬上人还在争着疏远,树里的声息早把彼此揉成了歌。就像去年药农丢了药锄,禽鸟落了尾羽,最后在树洞里找到了——药锄的木柄缠着尾羽的羽管,像天生就该长在一起。”

有个走江湖的乐师,背着琴路过树下,见树周围总堆着些“杂物”——战气卫磨钝的剑穗,药农断了的药镰,兽群褪下的旧蜕,星师用旧的星盘,学士写废的木简——忍不住笑:“这树成了破烂堆?”

谢无咎的徒孙没说话,拉着他的手掌贴在树干。乐师刚触到树皮,就觉一股清气流顺着掌心钻,像无数细小的声息在树里撞——他看见剑穗在树纹里化作金红的花,药镰长成翠绿的果,旧蜕变作乳白的叶,星盘凝成银亮的脉,木简成了墨黑的纹。“这些不是杂物,是树的乐谱。”徒孙指着树顶朵新绽的花,花瓣上有剑穗的纹路,“我们把自己的痕迹留在树边,树就记得怎么让我们的声息一起唱。”

树根的树洞里藏着个陶瓮,瓮口盖着片兽皮,是苏玉瑾的先祖埋的。去年清理树洞时,徒孙们挖出陶瓮,发现里面装着半瓮混着泪的树汁:一半是人族掌心磨出的汗,带着战气的灼热;一半是兽群眼角沁出的泪,带着野性的凉。如今树汁早已凝成块,却在块心结了层膜——膜的左半边印着归墟的战气纹,右半边拓着风蚀塬的禽爪印,纹路重叠处,竟嵌着颗六和草的花籽,正往树汁里扎根。

树影间的修行:五音的相和

楚临风的战气卫总把共鸣树当“练声桩”。每日卯时,树下就会传来整齐的呼喝,卫卒们运起战气劈向树干,树纹里的光芒便会跟着明灭,像在回应他们的力量。有个叫风啸的卫卒,性子暴烈,战气总带着躁音,每次劈树都震得塬上回声刺耳,连树叶都落得簌簌响。

楚临风的徒孙把他拉到树下:“贴树听三天声息。”风啸刚把耳朵贴上,就听见树里传来“沙沙”的声响——有战气的刚劲,有药草的柔缓,有兽群的沉厚,竟与自己的呼吸渐渐合上。树纹里的清气顺着他的掌心爬,把他散溢的躁音缠成软团,像被春风拂散的尘。

“你学树的柔劲,别学树的刚劲。”徒孙指着树的枝桠,金红的花枝在转弯处总带着圆润的弧度,“战气该像树声,能裹住尖音,也能融开燥气,才惊不了亲。”

风啸贴着树练了半年,现在他的战气顺着枝桠流到树西,能在禽鸟的巢穴上漫出层柔光。鹰王卧在柔光里梳理羽毛,鸣叫与战气的节奏重合,像两个歌手靠在花架边和声。

苏玉瑾的药圃就挨着共鸣树,药农们熬药剩下的残渣,总往树根埋——他们说树汁能把残渣里的余效锁住。有次种的醒神草总发蔫,叶尖卷得像焦了的丝,药农们急得往树根浇花蜜,想借甜香催醒草叶。

树皮突然渗出些黏黏的树汁,淡黄色的,带着淡淡的蜜香。树汁混着残渣渗进土壤,三天后,醒神草竟油亮如新,叶上还挂着珠似的露珠。苏玉瑾的徒孙刮下点树汁细看,发现里面裹着禽鸟衔来的花蜜,花蜜里的糖分能让醒神草保持鲜绿。

“树在说:医不仅是救命,是懂树里的相扶。”徒孙舀起一勺树汁,阳光里能看见悬浮的细小羽丝,“你看树把禽鸟的花蜜藏在汁里,比任何药方都懂相帮的理。”现在药农们埋残渣时,总会留半碗药露倒在树根,说“给树也润润喉”。

萧战的兽群每天辰时都会来共鸣树下蹭痒。狼王把背靠在树干,树就开出金红的战气花,像条花毯裹着它的背,把冬天积在皮毛里的寒气都吸走;小兽们围着树打转,用牙啃树皮玩,树缝就渗出些甜汁,引得它们直咂嘴,却从不用力咬——怕咬疼了树。

有只断喙的老鸦,总用头蹭着树干,蹭得树“沙沙”响。它年轻时被猎网缠住翅膀,血顺着树皮渗进去,是卫卒的战气顺着树汁爬进伤处,才没让伤口溃烂。现在老鸦总把找到的野果丢在树洞,看着野果慢慢融进树汁里,像在给树喂点心。

谢无咎的星砂总往树顶撒,星师们索性在树杈搭了个星砂篮,让银粒顺着篮眼慢慢落进树里。他们发现,树的声息会跟着星象变——星砂聚在树的东边,树东就暖得能催花,药农常把刚采的花种放在这里催芽;星砂往西边飘,树西就凉得能保果,苏玉瑾的徒孙总把摘下的鲜果搁在这儿保鲜。

“树在算‘风时’。”谢无咎的徒孙往树顶撒星砂,银粒在枝叶间连成串,像给树挂了串银铃,“天上的星音,树里的风音,唱在一处才算真的时序。”去年星砂盘预示风暴,树身突然发出轰鸣,连树叶都逆向翻卷,把塬上的草棚都护在树荫里,戾兽幼崽们躲在树下避风,鼻息在树皮结的雾,竟与草叶的摇晃缠成了团。

沈墨书的徒孙常来共鸣树上刻字,说树纹能让字长出灵性。有次刻“声”字,他总觉得声部太硬,士部太散,刻刀刚碰到树皮,树汁就渗出来,在树上晕出个奇字——“声”的声部是兽吼的波,柔得能兜住音;士部是战气的韵,亮得能传千里,整个字像无数声息在树里撞出的痕,既有劲又有韵。

他蘸着树汁重刻,刻完的瞬间,字突然长出细密的绒毛,与树纹的脉络连在一起,摸上去竟有气流流动的触感。“树在说:字是刻在树上的声,声是飘在风里的字,本就该唱在一处。”徒孙摸着字上的绒毛,感觉自己的呼吸与树的鸣响,在字里融成了一个调。

树外的相和:当声息同频时

归墟的隔阂,总在共鸣树下消弭。猎户老秦最近气冲冲的,说兽群总在树下闹腾,树汁沾了兽毛,鞣出来的兽皮带着股怪味,卖不上价。他拎着斧头要砍了树,说“这树净帮畜生欺负人”。

萧战的徒孙没拦他,拉着他绕到树后:“你看兽毛在树纹里织成网,拦住了吹进树洞的沙尘,你的箭羽才没被沙磨断;树上沾的兽蜕混着树汁,在帮禽鸟治羽虱,让它们飞不出怪声。”老秦低头一看,自己上个月断的箭羽,正卡在树缝里,羽根缠着根灰褐色的兽毛——那兽上次被陷阱困住,是他用这箭羽挑开机关,兽毛才缠在了上面。

斧头“哐”地砸在地上,老秦红着脸往树洞放了块新鞣的鹿皮,皮上还特意绣了兽爪纹:“给树当褥子,也算赔个不是。”现在他鞣皮子时,总会往树干蹭蹭,说“让树魂给皮子添点灵”,鞣出的皮子果然又软又韧,带着淡淡的树香。

牧民们曾在树周围围了圈栅栏,说“兽群啃树皮会坏了树根”。可树香总往栏外飘,把兽群引到栏边,栅栏被兽群蹭得朽坏,树根反而被兽群的粪便养得更粗壮,连树叶都比以前绿。

牧民们拆了栏,往树边挪了半架草垛,树汁立刻变得又稠又香,滴在人兽两边的地上,数都数得清一样多。现在兽群路过牧场,总会叼些干净的草料丢在树底,像在帮忙喂树;牧民们放牧前,也会拍拍树干,树就发出鸣响,把兽群引到丰茂的草地。

有个货郎听说共鸣树的树汁能强身健体,背着锯子来树前,想锯段树枝卖钱,说“千年灵木熬的汤,一口能壮十年力”。沈墨书的徒孙带他看树旁的石碑,碑上刻着姜暖的话:“树的魂,是万物的声,你断它一枝,就哑了人兽共有的调子。”

货郎不信,抡起锯子锯下第一下。整座塬突然刮起狂风,归墟的战气卫捂着耳朵直皱眉,说“耳膜像被人敲鼓”;兽群在塬上乱撞,喉咙里发出痛苦的嘶鸣;连野花都蔫得垂了头,花瓣卷成了团。他吓得赶紧用树汁补好缺口,风才慢慢平息,可被锯的地方,半月后才长出新芽。货郎从此留在塬上护树,每天用软布给树干擦灰,说“这树的声息,比我的货金贵”。

三年前,风蚀塬的沙暴卷着巨石滚来,眼看要砸进归墟的村落。人兽一起往树上浇树汁,可沙暴太猛,树汁刚泼过去就被吹散,连树叶都被打得翻卷。苏玉瑾突然一拍手:“往树上灌药露!”

药露刚入树,树干就“嗡”地一声,长出大量新枝,顺着风势织成绿网。沙暴遇着绿网,竟“呼”地一声转向,卷起的沙尘里,飘着战气的虹光与兽毛的银辉,缠成了团。暴停后,树干被砸断的地方,长出丛新的枝桠,一半带着人的手印,是药农们按在树上灌药时留下的;一半沾着兽的蹄痕,是兽群用身体撞树织网时印下的,新枝比原来的树更绿。

树魂的未来:当新枝长出共鸣

共鸣树每年都会在春分时长出根新枝,像人长出新的喉管。今年的新枝最特别——枝桠是战气虹光的弯,带着楚临风的刚劲;叶片是药草叶脉的直,藏着苏玉瑾的细致;花苞处藏着兽爪的钝,是萧战的厚重;叶脉里嵌着星砂的亮,有谢无咎的灵动;枝桠交汇处,竟有个淡淡的“鸣”字,是五夫的气息合在一起催出的,五种力道在字里融成了一股清。

“这是‘共生枝’。”守树的老人摸着新枝,树汁在他掌心发凉,像握着缕流动的风,“姜暖说过,等树长出这样的枝,就说明万物在树里的声息,终于唱成了一个调子。”

那个曾想砍树的猎户老秦,如今成了归墟的“树语者”。他能从树香的浓淡看出兽群的行踪——香愈浓,是兽群在附近觅食;从树叶的张合辨出战气卫的状态——叶愈张,是卫卒们气脉通畅。

有次他在树洞放了把新做的弓箭,弓弦光滑得能照见树纹。第二天弓弦上竟蒙着层禽鸟的羽粉,擦去羽粉,弦上映出的树纹,正与归墟的战气乐谱重合,连最细微的节奏都分毫不差。“以前看树是碍事,现在看树是家人。”老秦给新枝系上红绳,绳子在风里摆的弧度,竟与枝桠的摆动完全相合,“原来树早把我们的声息,都谱成了曲子。”

战气卫新练的“同鸣箭”,必须在共鸣树下拉弓才能成。卫卒们的战气要顺着枝桠走,若逆着树脉,树就会渗出苦汁,涩得他们指尖发麻。“这不是刁难,是让你们记着:归墟的力,得跟着万物的声息走。”楚临风的徒孙看着卫卒们调整呼吸,战气与树香渐渐相融,“能融进树纹的力,才震不伤同伴,也护得住该护的人。”

当暮色漫过风蚀塬,共鸣树的清鸣与归墟的炊烟相缠。树影里,战气卫的甲片反光缠着兽群的瞳光,药农的药篓影压着灵猴的捧果姿,星师的星盘影盖着学士的刻刀影,所有影子都在树根下融成一片,分不清谁是谁的轮廓。

姜暖的声音从树疤里渗出来,轻得像花瓣落地:“所谓共鸣树,藏的从来不是自己红绳在枝头摆了半月,共鸣树的共生枝突然抽出细如蚕丝的新叶,叶片顺着枝桠舒展,在树顶织成片小小的绿云。云影落在地上,竟显出奇异的图案:战气卫的箭羽纹缠着禽鸟的翼痕,药农的药篓影叠着野兔的奔姿,星师的星盘星与兽瞳的反光在叶间跳成光点,像无数音符在地上谱曲。

谢无咎的徒孙蹲在树影里,指尖刚触到光斑,就见图案中浮出行字——是五夫的笔迹拧成的:“树能谱万物声,却谱不出声外的路。”他正琢磨这话,树后突然传来“簌簌”轻响,一根新的枝桠从共生枝末端探出来,枝上竟挂着半片青铜铃,铃身刻着归墟的云纹,铃舌却映出风蚀塬的沙影。

“这铃铛……”苏玉瑾的徒孙伸手去碰,铃舌突然晃出清响,响里显出群禽鸟围着绿槐盘旋的模样——槐树上的枝桠,竟与共鸣树的共生枝分毫不差。铃声歇时,铃口飘出根禽鸟的尾羽,落在树影里,与战气卫的箭羽缠成了环。

“树在说,光有声还不够。”姜暖的声音从树疤里渗出来,混着叶尖露珠滴落的轻响,“你看铃里的沙影与树影,本就该连在一起。”

这话刚落,风蚀塬突然响起清亮的兽鸣。萧战的徒孙跑进来喊道:“风蚀塬的禽兽群往塬下来了!领头的鹰王嘴里叼着……叼着根缠了共生枝的藤蔓!”

众人跑到塬边,就见黑压压的禽兽停在坡下,鹰王把嘴里的藤蔓放在地上——藤蔓上的枝芽果然与共鸣树的新枝一般无二,只是芽心嵌着的不是六和草籽,是片药农的药叶。“它们不是来寻衅的。”老猎户摸着共鸣树的树干,“树在发抖,是高兴呢。”

鹰王对着共鸣树长鸣三声,禽兽群竟齐齐展翅,像在行礼。楚临风的徒孙发现,有几只禽鸟的翅膀缺了羽,爪上还缠着布条——是去年他往树汁里掺的那种止血的草药,此刻布条上的药渍正顺着禽爪滴下来,落在地上,与塬下的溪流汇成一线。

“它们是来送枝的。”沈墨书的徒孙指着两根枝桠,“你看藤蔓的药叶与共鸣树的尾羽,早就在树纹里认了亲。”

当两根枝桠被绑在一起,共生枝突然“活”了过来——金红的战气花顺着藤蔓爬向新枝,翠绿的药果漫向共鸣树,在交界处凝成个完整的“鸣”字。树汁从字里涌出来,顺着塬坡流向风蚀塬,所过之处,沙丘长出绿草,连空气里都飘着六和草的花香。

那个曾想锯树的货郎突然笑了:“原来树比人通透,知道音该往哪传。”他蹲下身,把耳朵贴在“鸣”字上,树的清鸣顺着耳道钻进心口,竟与他的呼吸合了拍。

暮色降临时,归墟的人和风蚀塬的禽兽围着两棵树坐成圈。战气卫的虹光与禽兽的羽辉在枝上缠成光带,药农的药草与禽兽衔来的野蜜堆在一起,星师的星砂撒在树洞里,与兽瞳反射的月光融成一片。沈墨书的徒孙取来木笔,蘸着树汁在树上添了笔,“鸣”字旁边,渐渐显露出个“途”字。

姜暖的声音这次不是从树疤里来,是混在人兽的歌声里:“所谓共鸣,不是守着一首歌不动,是让每个音都敢往对方的调里走。”

夜风掠过树顶的六和草,草籽随着风飞向风蚀塬。有颗草籽落在雏鹰的绒毛上,雏鹰扑腾翅膀,草籽便飘进新枝的树缝里。来年春天,那里长出株新的六和草,草叶的晃动频率,正与归墟共鸣树上的草叶完全相同,像条看不见的音波,把两棵树的魂系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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