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看着倒还算冷静。
“这些天听得多了，也就没有那么气了，眼下不是正在调查，等谢枕弦那边的消息吧。”
只怕是没有那么容易的，安阳看着名单上写着的那些人。
“把他们送到大理寺去，若是送到刑部朕也不放心，既然弄虚作假，就让谢枕弦审问之后按照律法处置。”
这是建贞帝还在位时出现的问题，安阳必须把这件事给打理好。
人都送到了谢枕弦那边，谢枕弦送来的人，这些里面也有做了一两年的官，还都是在宣京的。
张柏松过去一一盘问，谢枕弦看着送上来的证词。
“都是个无用的，只是指认了宣京的这几位考官，眼下宣京的这些考官都逃不脱了，这些人里还要重选。”
张柏松坐在谢枕弦下首，也觉得麻烦。
“真没想到，宣京之内蠹虫如此之多。”
张柏松来一趟宣京，本来还以为有些变化，没想到跟以前也差不了多少。
谢枕弦听张柏松这样说，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
“无论是哪个地方，多多少少都有这样的人，李为忠的话不一定是真的，那个邬思翰还得叫人仔细查查。”
若是李为忠能说出什么来那就好了。
另外几个考官跟李为忠差不多，也不知道邬思翰怎么跟他们说的。
想到了这里，谢枕弦放下手里的东西。
“只是没找到他们在乎的东西，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就得往下挖一挖。”
谢枕弦只怕那邬思翰盘算着别的地方，虽然过程不一样，却想和邬新杰做一样的事情。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给张柏松听，张柏松知道邬新杰做的事情，他点了点头。
“你说的有道理。”
张柏松觉得如果是邬思翰做的，他所图之事肯定不小。
不过还好现在挖出来不少，已经将那些人都关在了大理寺这边。
谢枕弦把证词归拢好。
“再有几日那些人就要押送过来了，邬思翰从乡试那边动了手脚，乡试的主考官或许能问出些什么来。”
眼下其实查得差不多了，只是谢枕弦觉得邬思翰很可疑，安阳那时也是这么说的。
眼下正要对十九部出兵，如果邬思翰在后面弄些小动作，这对宣京来说可不好了。
张柏松知道谢枕弦担心什么。
“你放心，乡试的事情我还算了解，到时候让我问问吧。”
谢枕弦点头，他最近的确要忙些别的，这些得交给张柏松去做。
好在身边的人可信，谢枕弦也就轻松些。
不消几日，其他地方的考官都被送了过来。
张柏松过去审问他们，谢枕弦进了宫。
今日不只有汤樾，还有贾承平。
贾承平看到他来，笑着开口：“顺兴王近来可好？”
这些时日谢枕弦焦头烂额，听到贾承平这话，没说什么。
“公务在身，就不和贾大人客套什么了。”
贾承平在他身边跟着。
“想来这次我们是为了同一件事情。”
谢枕弦看了他一眼，两人一起进去，安阳和汤樾已经在里面了。
贾承平是安阳叫过来的，在调查科考这件事上，贾承平也出了不少力气。
“眼下人也齐全了，谢枕弦，你那边如何？”
“臣觉得邬思翰可疑，但没有证据，眼下李为忠等人直接承认了自己做过的事情。”
迟迟没有处置他们，也是为了调查清楚是谁主使的。
安阳点了点头，看向贾承平，贾承平拿出一些东西。
“此物记录了邬思翰这些年的行踪，也是从御史台那边拿过来的。”
安阳接过来翻看了一下，她递给谢枕弦。
“你来看看。”
今日那些人过来，谢枕弦不知道张柏松能不能问出有用的。
现在有了这些记录，或许就知道了。
在两年前，邬思翰亲自去了一个地方，是那些考生的老家。
他去那边，肯定有一些事情。
谢枕弦仔细看着，“这东西容臣带回去，今日正好那边有人过来，此事今日或许有进展。”
安阳相信谢枕弦的能力，让他把这东西拿着。
“说起来，谢大人应该对这东西很熟悉了。”贾承平指着谢枕弦手里的行踪记录。
谢枕弦自然熟悉，当时就是靠着这个东西翻身的。
“时间紧迫，臣先回去看看。”
谢枕弦心里有事，不在这边多待。
他出来之后，贾承平也跟着出来了。
今天贾承平似乎总是想跟他说话，谢枕弦搞不清楚贾承平是什么目的。
“谢大人。”
谢枕弦停下来。
“如果有什么，不妨直说。”
贾承平还是笑盈盈的。
“那封信，是你送到我儿子那边的吧。”
谢枕弦被他这么一提醒，倒是想起来了。
当时贾承平把陈惜蕊的儿子记在陈紫韵名下，谢枕弦和陈意浓将此事告诉给贾彦。
果然，贾彦是不同意贾承平做的事情，不然贾承平不至于找到谢枕弦这边来。
“不错。”谢枕弦承认了。
贾承平就知道是他做的。
他们贾家的家事，因为跟陈家有些关系，谢枕弦还真是来掺和不少。
“如今那孩子已经不是陈大小姐名下的，贾彦的确跟你一个想法，你们这些年轻人，跟我们的想法也不一样，但是贾彦心中写了不少，我也认真考虑了。”
听着贾承平突然换了个说法，谢枕弦就听了下去。
“不论怎么说，这件事是我欠缺考虑，你和贾彦都是在乎陈家人的，倒显得我冷血无情了。”
贾承平看起来有些自嘲，看来贾彦真是说了不少。
谢枕弦语气平静。
“都说稚子何辜，但这句话哪怕说给陈大小姐听，只怕陈大小姐也不会接受的。”
贾承平嗯了一声。
“知道谢大人还有事要忙，如今事情已经说开，我也就不提别的了。”
看起来贾承平似乎是想挑明，不想跟谢枕弦的关系弄得太坏。
谢枕弦回到大理寺，张柏松在忙，他就在这边把邬思翰的行踪记录看了看。
和先前查到的比对了一下，谢枕弦发现邬思翰还去过俞思远那边。
俞思远瞧着知道的事情或许不少，谢枕弦当即把人给带了过来。
这几天俞思远一个脑袋两个大，他看到谢枕弦，心里又有些害怕。
眼下不知道自己会是什么处置，犹如一把刀悬在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