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远徵思考一番,“这么说的话,郑南衣主动出来是为了让大家知道她就是无锋刺客,洗脱其他隐藏在新娘里的无锋刺客的嫌疑,毕竟之前来宫门报信的人只说了无锋派了一个刺客过来,就是想要混淆视听。”
君凝:“每二十年一次的宫门选亲是最能浑水摸鱼的时候,无锋怎么可能只派一个无锋刺客?”
宫远徵:“不错,等哥哥回来我一定把你的怀疑告诉他。时候不早了,我先送你回女客院落。”
宫子羽虽然对权位向来无意,但他不相信自己的父兄会轻易被害,于是决定用执刃这个身份查出所有真相。次日一早,宫子羽带着金繁询问雾姬夫人当晚发生之事,雾姬夫人一五一十地叙述了事发过程,他又浅浅问过事发当晚宫门有没有其他事端,女客院落里有人中毒的事情引起了宫子羽的注意。
在医馆调查的宫子羽遇到了摆弄药材的宫远徵,宫远徵压根不想搭理他,宫子羽非要凑上去找不痛快,两人又杠上了。
金繁:“徵公子,按照规矩,见到执刃,应当行礼。”
宫远徵傲娇道:“你是谁?也配和我说话?”
宫子羽:“金繁,徵公子不愿行礼,自有他的理由。我虽不解,但也不强求,交给长老院评判即可。”
宫远徵嘲讽道:“行啊!尽管交给长老院评判,但我丑话说在前头,昨晚长老院的交代还没有给阿凝,让他们看看是否真的要因为你这个捡漏的废物一而再再而三地惩罚我,大不了我离开宫门便是。”
宫子羽一时无语,宫远徵不耐烦道:“直说你到底来做什么,我没那么多时间跟你在这纠缠行礼的事。”
宫子羽也不废话,询问宫鸿羽和宫唤羽所中何毒,得知是宫门毒药送仙尘,且此毒发作极快,易得不易解。
宫子羽:“每日服用百草萃的人,会中此毒吗?”
宫远徵:“不会。”
宫子羽:“那我父兄每日服用百草萃却中了毒,那我是不是可以问责制作百草萃的人?”
宫远徵沉声道:“宫门上至长老下至夫人,多年来一直服用我徵宫调制的百草萃以及丹药膳食,从未有过半分差池。百草萃是我调制的,但由下人送去各宫伺候服用,不如执刃大人好好查查羽宫的下人,说不定会有惊喜。”
宫子羽面色阴沉:“羽宫的人,我自会查。”
宫远徵:“你确实该查,而且你执刃的位子还没坐热,就无凭无据空口栽赃我们徵宫,也是厉害。不知道的还以为某些人一朝得势,新官上任三把火,想要蓄意报复比他厉害的人,排除异己呢!”
宫子羽:“证据我会找到的,你等着!”
宫远徵:“我等着,看看你能找到什么证据栽赃诬陷我。”
通过昨晚上官浅的掩护,云为衫明白上官浅也是无锋的间谍。她找到上官浅互通身份,上官浅原来是比云为衫更高的魅。为了能每半月如期拿到死誓的解药,在上官浅的建议下,云为衫将目标改成现在的执刃宫子羽。上官浅分析必须让宫门查到一个“结果”才能终结嫌疑,便联合云为衫策划了“主动暴露”的计划。
宫子羽再次提出搜查,却在河边遇到了云为衫,刚刚丧父的宫子羽对云为衫思念去世父亲引起共情,不但原谅她违反宫门规矩,还亲自送她回去。宫子羽送云为衫回到女客院落后,便命人搜查女客院落,要把姜姑娘中毒的事情查个水落石出。
搜查结果,宋四小姐的房间搜出来药瓶,而且立马查出了毒。
宋四小姐辩解道:“这是从家里带来治疗喘疾的药,不是毒啊。”
宫子羽:“姑娘说是药,可否当面服用?”
宋四小姐为了证明清白,端起药碗正要喝下去,却被一块小石头将药碗打落。
君凝从楼梯走下来,语气慵懒道:“本来想看看新上任的执刃是怎么解决新娘中毒之事的,没想到这么令人失望,明知是毒,还让一个身患喘疾的人喝下,是嫌人家姑娘死得不够快是吗?”
说完,又看向宋四小姐,“你既然清楚自己没有带毒药,为什么还要喝下去,这明显是栽赃陷害。你家人送你进宫门是为了保你平安,不是让你来送命,给人当替罪羊的。宫门有什么权利剥夺你的性命,他以为他是天皇老子吗?这么想让人喝,怎么不自己喝下去试试。”
宫子羽恼羞成怒道:“你放肆!我看她就是无锋刺客!”
君凝冷声道:“执刃大人,我劝你说话三思而后行,你怀疑我是无锋刺客,那我是不是也可以怀疑你。之前你将混有无锋刺客的新娘带到密道口,是不是想要无锋刺客秘密潜入?是不是想要无锋刺客帮你杀了老执刃和少主,你再趁机坐上执刃之位,是不是还想杀了新娘死无对证?”
宫子羽被君凝这番话气得脸色铁青,正要发作,金繁赶紧上前打圆场:“君姑娘,执刃大人也是为了查明真相,并无恶意。”
君凝冷哼一声:“为了查明真相就可以草菅人命吗?没有确凿证据就随意定罪,这宫门还要什么规矩,你们就是这样对待盟友世家之女的?宫门可以不娶,也可以把新娘驱逐出去,但是,杀人不行。”
宫子羽咬牙切齿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君凝:“我要求宫门徵宫来彻查毒药,执刃大人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不懂装懂,死得又不是你,你当然不在乎了。”
一时间女客院落喧哗起来,宫子羽明显无法应对。就在气氛剑拔弩张之时,宫远徵匆匆赶来,本来是想要找阿凝的,没想到看到这么一场大戏。
他看了眼君凝,又看向宫子羽,了解了事态发展后,冷笑道:“执刃大人。阿凝说的不无道理。没有证据就逼人喝毒药,传出去宫门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宫子羽咬着牙,怒视宫远徵:“宫远徵,你又来搅局,难不成你想包庇无锋刺客?”
宫远徵不屑地撇嘴:“我只是看不惯你这草菅人命的做派。你若真有本事,就拿出证据来,没本事,就一边待着,不要妨碍我挽回被你损坏的宫门名声。”
宫子羽被气得不行,想要理论却被金繁拉着,只能忍着气,毕竟宫远徵来了,他也做不了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