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是很寻常的络子吧……”周静云嘴上否定,心里也希望这事和陆骋无关。
“当然不是!就连陆骋都承认了,偏那陆雪衣非说自己是捡的!我看那,她肯定是趁三哥哥不注意,偷偷拿走的……可惜我三哥哥,看着她在府上多年,不忍心让她出丑,这才说是自己掉了。”
周静云心中咯噔一声。
陆骋这样的男子,身上环佩叮当,挂个络子倒也不稀奇。
奇怪之处在于,他居然会维护陆雪衣。
毕竟她来到府上之后,找人打听下来就是陆雪衣的生母和府上一些旧事有关,因此陆骋极度厌恶她。
没想到他居然会因为一个络子而维护她。
到底是传言有假,还是他们只是在人前装生分。
一想到昨晚派到陆骋院子的丫鬟被割了舌头,而陆雪衣却是频频和陆骋扯上关系,也没见他说明几句。
周静云的心越来越沉。
她不介意陆骋纳妾,甚至在和他定亲前,她最近知晓他喜欢眠花宿柳。
但是她不想自己男人的心居然为另一个女人牵动。
那么就是把她这个正妻的尊严,狠狠地踩在脚下。
想到这,周静云敛起神色,对云婷道:
“五妹妹的未婚夫出了事,我这个做姐妹的,自然要去慰问一翻。”
“周姐姐,你真是心善。”云婷早就向找个机会去错错陆雪衣的锐气,只是先前几次她不仅没有捞到好处,反而惹得主母和三哥哥不快。
今天可是周静云自己想要去的,她不过是担心出什么岔子,过去慰问一下。
于是,她就迫不及待地挽上周静云的手,嘴角再也下不去。
“好姐姐,我们快些走吧,可别让五妹妹一个人难受。”
等他们去了陆蔺的院子,却被告知陆雪衣已经回去了。
于是他们马不停蹄地赶去陆雪衣的院子。
才到门口,云婷就觉得不对劲。
“往常伺候的那个小丫鬟呢?”
云婷奇怪地问。
但是面前的中年女子是个哑的,对着她啊啊啊啊了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云婷不耐地将人推到一边,便大跨步地走了进去。
“陆雪衣,陆雪衣,你人呢!”
许久没有听到陆雪衣的声音,云婷不死心,急吼吼地冲进内室。
“陆雪衣,你别以为装死就可以不出来!我告诉你……”
她的话在见到脸色苍白、弱柳扶风的陆雪衣时,便停了下来。
“你怎么回事?才一天不见,就憔悴成这样?”
乍一看,还以为见到鬼了。
周静云见她态度一下子软化,怒其不争地瞪了她一眼。
云婷从小养在陆府,过着平静的日子,不知道人性的丑恶。
不像她,从小见惯了父亲身边莺莺燕燕为他争风吃醋的丑恶嘴脸,自然知道有些人惯会使用以退为进,用温顺的外表,哄骗他人按照她的心意做事。
她怎么可能如陆雪衣的愿?
于是,她上前一步拉着陆雪衣的事,装模作样地抹起了眼泪。
“妹妹啊,一大早我就听说你遇到了那种事。你放心,四弟一定会吉人自有天相的。”
陆雪衣自然不想让那人渣好过,听周静云这么说,看来陆家这是知道陆涛不见了。
希望陆骋手脚干净点,别出什么岔子。
于是她的心里也开始有了谱,不就是装模作样吗?她也会。
“多谢周姐姐。我也是,一想到四哥突然不见了,心慌得不行,这才躺在床上静养。”
还没嫁进来呢,就以陆骋的妻子自居,插手陆府的家务事。
这周静云还真有点意思。
不过过了昨日之后,陆雪衣对陆骋心中只剩下畏惧。
以往他们俩还没正式撕破脸,昨天这么一闹,再加上给陆蔺保命药丸被陆骋尽数毁了。
她不敢想象,若是陆蔺病发时,陆骋不肯赠药,她当如何。
她浑身冷汗淋漓,只想离陆骋,还有这周静云远一点。
旁边的云婷嚷嚷开了。
“陆雪衣,你装什么装!你和四哥本就不合,之前四哥来找你,你还把他赶出去。”
她上前一步,语气中带着恶意的揣测:
“怎么今天在周姐姐面前,你反而装起深情人设来了。”
云婷直勾勾地看着陆雪衣,想要看到她平静底下藏匿的慌乱。
“你倒是说说,四哥哥好端端的,怎么一说要和你成亲,他就失踪了呢?不会是你,不愿意嫁给四哥哥,把他害了吧?”
陆雪衣听了浑身颤抖,眼泪扑簌簌地往下落。
“我知道你一向不待见我,我只是没想到,原来在你的心目中,我是如此残暴之人。”
陆雪衣哭得梨花带雨:
“若是我不想嫁给四哥,我直接和主母、三哥说就行了,何必非要嫁给他呢。”
正闹着,主母那边来人了。
“五姑娘,门口来了一伙人,说是四爷欠了赌坊三十万两,主母喊你去前厅。”
“哟,妹妹这好夫婿,欠债都让人找上门了啊!”
云婷听到来人的通报,立即斜着眼打趣陆雪衣。
陆雪衣并不想招人猜疑,只是红着眼跟着婆子走了。
云婷
亲热地挽住周静云的手:
“好姐姐,雪衣妹妹身居内宅,遇到这种事,怕是要吓坏了吧,我们也过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