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怎么没想到呢!
太子恍然大悟。
这不是现成的替罪羊吗?
皇后对他说过,桓阅之的存在就是为他铺路。
反正这个废柴王爷的身子骨也挺不过一两年。
还不如替本宫顶罪。
以后等本宫登基了,再给他追封个什么头衔就行。
他这辈子也值了。
“能当本宫的替罪羊,是你桓阅之的福分。”
太子决定了就这么干,命李方薄罗列桓阅之的罪证。
并且提醒李方薄,乌勒王和桓阅之有私交。
知道此事之后一定会站出来维护他。
李方薄在奏疏里声称桓阅之仗着自己谈下了这笔买卖,百般阻挠太子处理矿务。
用王爷的身份在矿区横行霸道。
并且还造谣桓阅之和乌勒王勾结,打算独吞采出来的矿。
太子来到乌勒之后,发现了桓阅之的恶行,却反被威胁。
这么久以来,太子忍辱负重,就为了揭穿他的真面目!
于是整个故事就从矿难变成了卖国贪腐。
成功转移了目标。
李方薄买通了几个逃出来的矿民,让他们指证桓阅之。
太子连连称赞李方薄妙计。
这封奏疏上表之后,曜成帝大怒,下令将桓阅之押回京城问责。
太子和李方薄拿了圣旨,直接就去抓桓阅之。
桓阅之还躺在床上不知所措。
太子让人连拖带拽,桓阅之柔弱无力,倒在了地上。
乌勒王闻讯而来,当然厉声阻止他们。
“太子,这是本王的地盘,你想要抓人,是不是要问过本王?”
太子这一看,这不就坐实了两人有勾结吗?
他恨不得将曜成帝拉过来看看乌勒王的嘴脸。
干脆让桓阅之当乌勒王的亲儿子算了。
“王上,本宫奉了陛下之命,来捉拿我大曜的逆贼,此乃大曜国事,希望您不要过问。”
“在本王的地盘说这种话,太子想清楚了吗?”
乌勒王本就不是好脾性之人,看到太子那副嘴脸,当然不会给他面子。
他扶起桓阅之,却没看到桓阅之对他猛猛眨眼。
“王爷就在这里,谁都不许碰他。”
太子冷笑,“那本宫就不客气了,来人,将这个逆贼捆起来。”
“谁敢?”
桓阅之心想,让他捆,让他捆,你拦着他做什么呀!
可乌勒王毫无知觉,他已经怒上心头。
拔剑指着太子,“你若是敢动他一根毛,本王马上砍死你。”
太子愣了一下,他以为自己只是造谣,没想到这是真的!
乌勒王真的和桓阅之勾结!
他胆子也肥了,指着乌勒王骂道。
“好哇!你们果真沆瀣一气!让我们把矿民拉来乌勒,竟然是个骗局!”
乌勒王没听懂,但也不想搭理他。
手一挥,“将太子这些人送回行宫。”
“你敢碰本宫?!”
太子其实心里有些慌,但嘴上还是不饶人。
“没有本王的命令,不许他们出来。”
乌勒王师真的生气了。
禁军们将太子一干人架走了。
桓阅之却叹了口气,“我的老哥,您可算是帮倒忙了!”
“怎么回事?”
桓阅之在太子来抓他的时候就猜到了八分,本来想将计就计,被他押回京城再反杀。
结果乌勒王还坐实了这个罪名。
这下水洗也不清了。
乌勒王有些傻眼,这大曜人怎么那么多鬼心眼?
“那该如何是好?”
这时候,岩风进来了。
“怎么样?查到什么了?”
岩风告诉桓阅之和乌勒王,这李方薄已经捏造了一个巨大的谎言,要将矿难的事情转嫁到他俩身上。
人证物证俱在!
乌勒王听了,骂骂咧咧要去杀了太子。
桓阅之连忙拦着,“老哥,先别冲动!”
他安静下来,将事情又捋了一遍。
这水已经被太子搅浑了。
桓阅之本来就是个不受重视的皇子,哪怕曜成帝有意暗暗扶持。
若是他犯了事,不一定会保他。
乌勒王再出面帮他,那更说不清了。
“老哥,把太子放了吧。”
“放了?那你怎么办?”
乌勒王觉得,若是让这两人到处狗吠,惹出大祸,还不如痛痛快快杀了。
大不了和大曜干一架。
虽然他已经不想打仗了,但是他不能让人欺负这个弟弟。
“还没到那程度,没必要双方俱败。”
桓阅之宽慰乌勒王。
“要放了太子,但是要悄悄放,不要光明正大地放。”
就是要让他觉得,自己是被乌勒王软禁了,甚至可能会被干掉。
“你到底想做什么?”
“听我的没错。”
乌勒王见他胸有成竹,也不再多问。
反正他总有他的道理。
于是按照桓阅之的意思,去太子行宫门口大声吩咐禁军。
“要看好太子和里面的人,不许任何人出来。”
被里面的太子等人听了个真真切切。
“怎么办!他真的敢囚禁本宫!不会要杀了本宫吧?”
李方薄也没想到会闹成这样,乌勒王竟是个疯子?
“唯一的办法,只能是逃走了,逃回大曜!”
太子也想走了,夜长梦多。
他听说过乌勒王的事迹,恶贯满盈,心狠手辣,是个连自己儿子都下得了手的人。
越想越害怕,连忙督促李方薄想办法逃走。
夜幕降临,李方薄将蒙汗药下到了酒坛子里,去跟门口的禁军头子套近乎。
“大哥,辛苦了,去休息一下喝点酒吧。”
禁军头子不买账。
“大哥,咱们太子实在闷得慌,想出去溜一圈,您行个方便。”
李方薄说着,给禁军头子塞了几块金锭。
禁军头子不为所动。
李方薄又塞了好几块,他才稍微松口,
“我可以休息休息,但我的兄弟们可不能休息。”
李方薄咬咬牙,赔着笑脸又拿出一袋子金锭,给每个禁军都分了几块。
禁军头子这才笑了起来,拿起李方薄的酒。
“太子可不要太晚回来,最多两个时辰,晚了的话我可不好交代。”
“那是那是,太子殿下实在闷得慌,出去转一圈便回来了。”
他招呼一声,门口禁军通通围起来喝酒。
太子和李方薄悄悄溜出了行宫,将那几个作证的矿民也一同带走。
一行人骑马飞奔离开乌勒。
太子还有些不放心。
“若是被乌勒王发现,会不会马上把本宫杀了?他这种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
“不会的,那酒里的药很厉害,包他们睡到天明。那时候已经追不上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