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陆庭俊骑在马上,还在懊恼自己对雨凝过分的行为,更是担心以后雨凝在教坊司中到底会不会好过,王卯追了上来,伸着脖子问道:
“将军,听说,你……真的强办了何小姐?”
“滚”陆庭俊转身对他没好气的说道。
王卯尴尬地笑笑,接着说道:“将军,您就放心吧,以后啊,何小姐在教坊司里有您罩着,谁也不敢碰她一根指头的!”
“哦,为何?”
“嗨,将军,何将军死了,那姓李的钦差明日就走了,以后,在这茂郡城中,谁比您的官大,再说了,您手握精兵六万,谁他娘的不怕死的敢跟您作对!”
“嗯,还真是啊!”
陆庭俊突然想到,自己怎么没想过这件事,以前在京师,自己虽是陛下欣赏的禁卫军都尉,官居四品中郎将,可是京师中高官多如牛毛,自己在京师中谁都不敢得罪,可是在这茂郡,自己这四品中郎将可是比县尉还要官大一级,而且官居三品的何将军一走,给自己留下了5万守军,加上自家的1万禁卫军,可不是手握精兵6万嘛,以后,在这茂郡横着走都行。
怪不得那教坊司正丁泗水对自己如此的服帖,是啊,他一个小小的教坊司,哪敢跟我作对。
想到这里,陆庭俊挺直了腰板,感觉神气了许多,心情也轻松了许多!
雨凝,你等着,我这就请奏陛下,封我为茂郡新任守将,以后,为了你,我就不回京师了,只要有我在,你在教坊司中,谁敢奈你何?
想到这里,陆庭俊开心了许多,似乎前路亮堂了许多,他举起马鞭“驾”响亮地一声,马儿欢快地朝前奔去。
“将军,等等我呀!”王卯在后面也扬鞭追去。
回到大营之后,陆庭俊马上修书一封,传到京师,请求陛下让他留在茂郡守城。
龙麒收到奏折,唤谢丞前来商讨,谢丞思忖片刻,直言陆庭俊能守茂郡固然是好,只是有些大材小用,如果他回到京师,将来做到京师总督也有可能,如今何英明已死,随便派去一名四品以下将官过去守城即可。
龙麒传回手谕,命他暂为镇守,将来调回京师可堪重任,茂郡守将一职随后会派遣他人镇守。
陆庭俊看后,再次请奏,言辞灼灼,要求终身镇守茂郡,请求陛下恩准。
龙麒无奈,只得允了他去。
此后,陆庭俊便正式调任茂郡守将,手握六万精兵,整个茂郡唯他马首是瞻。
军职稳定以后,陆庭俊将何府改为陆府,将雨凝原先的闺房着人收拾如初,便去教坊司中接雨凝回府。
雨凝对他满腔仇恨,毫不领情,每次见他惟愿杀之后快,无论陆庭俊如何解释,雨凝从不给他机会。
那日之后,雨凝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处处与陆庭俊对着来,她深知如今陆庭俊在茂郡一手遮天,自己无力刺杀他,便每日打扮花枝招展,去学那卖笑之道,直到成为茂郡教坊司第一花魁,艺名沉鱼;每每故意当着陆庭俊的面前与别个恩客眉来眼去,侍酒卖笑,刺激地陆庭俊当场斩杀那些不要命地恩客。
自此以后,再无人敢凑近这位花魁,若她出来献艺,众人皆知她是陆将军的女人,只敢远观,不敢近而亵玩焉!
成为花魁那日,中郎将看到自己心底深爱的人儿变成自己最不愿看到的模样,深受刺激,无比悲哀!
记得那日,中郎将下了值,携王卯及几位得力猛将潘江,霍子龙,周重八等人换了华服,又来教坊司吃酒,一方面慰劳辛苦戍边的兄弟,一方面幻想着今日再祈求能获得雨凝的原谅。
众人于司中大厅落座,只觉今日厅中布置豪华,人员恩客众多,喧闹无比,不同往日。司正丁四爷见将军携众将来到,忙上前招呼,吩咐了往日将军喜爱的酒菜,上了好酒,谄媚笑道:
“将军,今日您来的巧了,待会儿有好戏看,可以一饱眼福!”
“哦,什么好戏?”王卯一边吃着花生,问道。
“卯爷,今日本司竞选花魁,如果看到喜欢的姑娘,就多投几票啊!”
“哦,竞选花魁,好,好,那兄弟们可得睁大眼睛,好好看看!”王卯欣喜不已,对身旁诸位兄弟挤了挤眼,笑道。
“好哇,与我相熟的彩云娘子也在其中吧?”潘江伸长了脖子问道。
“回潘爷,在,在呢!”丁四爷笑道。
听到彩云也在,潘将高兴地搓了搓手。
“嗨,潘大哥,我看那彩云不怎么样,不如锦月娘子呢?”周重八撇了撇嘴说道。
“你懂什么,你来过几次,你会欣赏吗?”潘江瞪他一眼道。
听这两人争风吃醋,霍子龙嗑着瓜子,摇头笑笑,不置可否。
这时灯光暗下,乐声响起,王卯伸出食指,放在嘴边“嘘”道,“唉,你们俩别吵了,开始了!”
几人顿时伸长了脖子,瞪大眼睛去看。
只见台上先出来几位黄衣少女,翩翩起舞,不一会儿,两位盛装舞男抬着一位粉衣女子登上台来,放她落在中央,便转身在身后伴舞,那粉衣女子怀抱琵琶,一边拨弄琵琶,一边扭动身体,舞姿优美!
“快看,是彩云,我的彩云!”潘江看到喜欢的彩云,激动地站起身来,大力地为她鼓掌助威,而满场的男子中也有不少一边鼓掌,一边呼喊着“彩云!彩云!”
一曲跳罢,收获不少掌声与鲜花,彩云谢幕而去,潘江意犹未尽,还伸脖看向她离去的背影。
中郎将心事重重,正在想着今日要如何对雨凝开口,心不在焉地饮着酒,未看向台上半分。
片刻,乐声再响起,还夹杂着鼓声,一群衣着暴露的舞女们再次登台,每人手中拿着一面红漆小鼓,身上缠着红色绸带,变换着身姿与队形,欢快地舞蹈起来,中间那名舞娘身材丰满,丰乳肥臀,半露肚脐,不时地扭动着细腰,抖动着圆圆的肚脐,吸引了不少恩客男子们的眼球,周重八咽了口唾沫,激动地大喊:
“是锦月娘子,好!跳的好!哈哈哈……”
说着,还猛地站了起来,他身形彪悍,猛地起身,挤得坐在他两边的王卯与潘江差点滚到地上,二人坐稳之后,骂骂咧咧地翻了个白眼给他。
场中其余男子们,也无不激动兴奋地大喊:
“锦月娘子……”
“心肝儿……”
“我爱你……”
钻入周重八耳中,他愤恨地瞪视着周围的那些男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