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业十二年(公元 616 年),暮色如血,将洛阳西苑镜殿层层笼罩。万枚铜镜似被赋予了生命,泛着幽幽血光,阴森可怖。萧皇后伫立镜前,凝视着镜中自己那逐渐模糊、若隐若现的面容。三日前,她便察觉到异常 —— 每面铜镜都无法完整映照出人像,仿佛被某种神秘力量吞噬。这座耗费三万工匠心血、精心打造的幻境宫阙,此刻宛如一头蛰伏的巨兽,正悄无声息地吞噬着隋炀帝最后的气运。
子夜时分,万籁俱寂。萧后屏退左右宫娥,孤身一人踏入镜殿地宫。刹那间,青铜镜墙仿佛活了过来,渗出浓稠如墨的黑水。在那黑水之中,一座玄色楼阁缓缓升起,檐角悬挂着二十八盏人皮灯笼,猩红的光芒摇曳不定,将匾额上 “幽冥” 二字映照得格外醒目。楼阁中,那位覆着青铜傩面的老者依旧端坐,只是手中的算盘珠已换成了二十八枚雕着《兰亭序》的指骨,透着说不出的诡异。
“娘娘欲用何物换镜中人影?” 傩面后传来带着江都口音的沙哑声音,仿佛从九幽之地传来。萧后攥紧袖中密信,心中思绪万千。宇文化及已在江都暗中囤兵,局势岌岌可危,而镜中消失的面容,又恰与三日前太史令奏报 “帝星黯淡” 的时间不谋而合,这一切难道只是巧合?
“本宫要陛下眼中永远映着萧家女。” 萧后眼神坚定,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需典当萧氏百年容颜。” 掌柜枯瘦的指尖轻轻划过铜镜,萧后额间的花钿突然渗出鲜血,“再加江都行宫三百童女眼珠。” 话音未落,青铜算盘骤然响起,三枚刻着 “萧” 字的玉珠坠入黑水之中。当票竟是写在《女诫》残卷上的甲骨文,右下角的龙玺印鉴还沾着童女睫毛的血渍,透着无尽的悲凉与残酷。
十日后,江都离宫。隋炀帝惊恐地发现,铜镜里萧后的面容竟与已故的宣华夫人重叠,诡异至极。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镜中时常浮现前太子杨勇的身影,他手持染血玉带钩,脸上挂着阴森的冷笑:“阿摐可知仁寿宫旧事?”
萧后暗中展开调查,查验镜殿工匠名册时,发现七月十四病故的镜匠王通,其女正是三日前失踪的浣衣局宫女。太医院的记录更令人不寒而栗:死者眼窝残留铜锈,瞳仁刻着微型《阿房宫赋》,这其中究竟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娘娘可知铜镜需人血养润?” 被囚地牢的老镜匠狂笑不止,十指指甲已全被拔除,鲜血淋漓,“每面铜镜都嵌着活人眼珠,如今她们要借娘娘凤目还魂......”
与此同时,宇文化及的心腹裴虔通在镜殿夹层发现密道。墙壁上用《千字文》写着:“开皇十八年,独孤皇后在此咒杀尉迟女。” 原来,当年被隋文帝宠幸的尉迟孙女,竟是萧后外祖母族妹。“难怪铜镜专噬萧家女。” 裴虔通喃喃自语。然而,就在他将密报塞入空心烛台时,烛泪突然凝固成 “独孤” 二字。当夜,他在运河水闸旁暴毙,怀中的《镜殿营造法式》浸满黑水,书页上浮现出五百亡魂姓名,令人触目惊心。
大业十四年上巳节,镜殿内万镜同震。隋炀帝惊恐地看见镜中自己化作白骨帝王,十二旒冕下爬满蛆虫,那是死亡与衰败的象征。萧后想要砸碎铜镜,却发现每块碎片都映着不同的死相:缢死的杨勇、七窍流血的杨谅、被腰斩的贺若弼......
“这便是幽冥当铺的等价交换。” 宇文化及的刀锋架在炀帝颈间,寒光闪烁。就在这一刻,镜殿轰然坍塌。萧后最后看见傩面掌柜在火海中焚烧当票,那些典当的童女眼珠从灰烬里重生,化作漫天血雨,纷纷扬扬地落入运河,为这一段充满血腥与神秘的故事,画上了一个惨烈的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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