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根三,我刘家村可没有你卖孙女配阴婚的规矩,你们家不要坏了我们村的名声。你要再不管管你媳妇,那就给我滚出刘家村!”
“村长叔,村长叔您来了啊!您这说的哪里话,我们家还没穷到卖儿卖女的地步了,都是老婆子瞎说的!”
刘根三说着一把扯出躲在他身后的刘婆子。
“你赶紧跟村长道歉!今日你要是敢卖我刘家的孙女,老子今天就休了你!”
刘婆子一听这话就急了,老头子心毒的很,不能给他机会踹了她去娶小姑娘,连忙给自己辩解。
“哎哟!当家的别生气,你还不知老婆子我就是个纸老虎,哪里敢做那缺德的事。”
刘婆子说完又点头哈腰的朝村长解释。
“村长,刚才都是老婆子瞎说的,要不是老三家的闺女寻死觅活的,她家媳妇还在这哭丧,老婆子怎么会失口骂她了。”
“哼!”刘春平冷哼!好一个欺软怕硬的恶妇。
他余光看向一旁装无辜的刘根三,这也不是个东西,平日里摆着官家老爷的谱,在家说一不二。
真有事,就推他媳妇出面,自己躲背后摘得一干二净,没种的家伙。平时小打小闹的他这个村长不好管他们家的家事。
没想现在竟然怂恿她家老婆子磋磨老三家的,好给老三换媳妇,他们家的恶毒心思就差摆到脸上了。
真是目光短浅,刘春平又冷眼扫过其他两房,一个个打扮的不伦不类的,刘老三的那点封赏都在他们身上了。
“哎!刘三郎要是知道当初替他大哥去服兵役,结果妻儿落得这样的下场也不知后不后悔。”
三房媳妇看到村长出现,顿时燃起了希望,立马哭着爬了过来。
“村长叔,村长叔,求求您救救我家五妞吧!她还那么小!求求你!”
“哎!三郎媳妇你先起来,本村长既然来了,就会为你们三房主持公道。”
三房媳妇一听这话,立马感激的磕头谢恩,示意二郎背上妹妹先去看病,一旁刘婆子见此不乐意了,立马又跳出来阻拦道。
“不行!他们三房哪有什么公道,都是家事,村长再大的官也不能随意插手别人家的家事吧!”
刘婆子破罐子破摔,今日谁也别想挡她的财路。这样想着,那双刻薄的三角眼浸满了毒一样,狞笑的盯着三媳妇。
“还有,今日我刘婆子要代三郎休了这个淫妇!她不守妇道,给我们家三郎戴绿帽子。”
“娘!你怎能往媳妇身上泼脏水了!”刘三郎媳妇大声喊道,不敢置信的看着婆婆,这年头女人的清白名誉大过天。
她当牛做马累死累活的为了这个家操持这么多年,结果换来的是毁她清白,让她和她的孩子去死。
“闭嘴!”林根三不轻不重的呵斥,看似对着刘婆子,实际确是不想让老三媳妇继续为自己辩解,让人误以为她心虚。
“不行,我就要说,今日老婆子就让大家看清楚我这三媳妇的真面目。”
刘婆子与他夫妻多年,哪里不懂他的深意,刚才被村长打压的气焰又长了起来。
“当年三郎刚走她就怀了老八,哪有那么巧的,后来老婆子就看到她老是回娘家,老婆子怕她添补娘家,就偷偷跟了上去。”
“看到她与一个富家公子拉扯,先前老婆子想着她到底为老三生了孩子,只要她肯守着孩子,老婆子也愿意把这秘密带到棺材里去。”
“哪知今日这三媳妇拿她闺女做戏,哎哟,还真是狠心啊!可怜我那三儿啊!是老娘识人不清,给你取了这么个祸害啊!”
刘婆子平日里就喜欢说三道四,这会更是发挥超常,声情并茂的把一个忍辱负重的慈母演的淋漓尽致。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林七妹看到周围邻居信了婆婆的鬼话,急忙为自己辩解。
“我就说这林七妹长得跟狐狸精一样,一看就不老实。”
“我呸!这种败坏我们刘家村名声的荡妇就该浸猪笼。”
“住嘴,我娘不是这样的人!”
老二连忙放下五妞,一脸坚毅的挡在林七妹身前。
“呜呜呜!爹爹你快回来啊!他们都欺负我们!”
老八到底才九岁,平日里受同龄人欺凌尚且还能忍住,这会面对这么多大人发难,当即吓哭了。
“刘婆子,你说这话这可是要讲证据的。”刘青平也没想到刘根三家的这么狠毒。
“谁...谁说我没证据!”刘婆子差点被刘青平眼中的冷厉给唬住,最终还是财宝的诱惑更胜一筹。
她粗鲁的扯过哭鼻子的老八,捏着他的下巴让大家看。
“放开我,阿奶我疼!”
“八郎!住手,娘,你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八郎可是您的亲孙子啊!”
“弟弟,阿奶你放开我弟弟。”
“滚开!你们看,这老八唇红齿白的,哪一点像我们老刘家的人。”
刘婆子狠厉推开三媳妇和二孙子,把老八推到众人面前,让他们瞧个清楚。
“确实不像!老刘家人都是宽脸小眼睛!一看就是势力的很!”
“对啊!老三家的样貌个个出挑,像那些官老爷家的孩子,当初我还以为歹竹出好笋了,没想到是刘三郎媳妇偷人……!”
“我看这事八九不离十,不然刘婆子哪里会不顾及他们家大房、二房的孩子,还有两个姑娘待嫁了。”
村里的婆娘你一言我一语的说的刘婆子心里乐开了花。哼!叫你给我在这嚎丧。
刘婆子目的达成猛然推开老八,手还在身上搓了搓,好似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然后才得意的说道。
“这老三媳妇偷人不守妇道,今日老婆子不仅要休了她,还要让她浸猪笼!”
刘婆子面露狰狞,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刘根三背过身去叹气,抽着旱烟不说话,其他两房见老娘扳回了一局,也自觉是受害者,怒视三房。
“哎!这三弟妹也真是的,三弟才走几天,你就耐不住寂寞!”
“我们三房一家自然不会跟你们老刘家长的像!”
“谁?”
“阿奶!是我五妞啊!”
“啊!鬼啊!”
刘婆子看着地上躺着的人突然坐起,吓得一蹦三尺高。刘根三也是惊恐得倒退了几步,不会真是五妞变成鬼来复仇了吧!
“鬼?只怕是你心里住着一只鬼吧!”
林子妍说着示意大家看脚下影子。
“阿奶、阿爷,大伯、二伯,你们怎么看起来这么心虚,这太白天的怎么会有鬼了。”
“她没死?”
“怎么可能?”
看到站起来能说会道的五妞,大房、二房的人坐不住了,质问的话脱口而出。
“阿姐!”
“妹妹!”
“五妞,娘的五妞,你没事了!”
三房这边却是惊喜交加,母子三人围着五妞,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瞧,生怕这是梦一样。
五妞...不,现在这具身体被林子妍接管了,她安抚的对身边亲人点点头。
便走到围观村民们跟前,一把扯下围在脖子上的粗布。
“天啦!那脖子上的痕迹怎么这么深?”
“小女娃看着还没五十斤,怎么上个吊,感觉把脖子勒断了一样!”
“啧!这痕迹怎么瞧着像是...”
“闭嘴!闭嘴!这是我们家的家事,你们都给我滚!”
刘婆子见五妞醒过来,生怕她说出不该说的话,连忙拿起棍子开始赶人。
“啪!”一粒石子打在刘婆子脚踝上,人还没靠近围观村民,自己倒摔了个狗吃屎。
“啊哟!唔...唔老娘的牙都磕掉了!”
“哈哈哈!这是坏事做尽遭报应了!”
“就是,我看她以后还怎么骂人,这会牙磕掉了,一开口就漏风吧!”
“闭...嘴!不许笑!”
“够了,说到底这是我刘根三的家事,各位还是请回吧!”
刘根三狠狠的瞪了眼满嘴血污的老婆子,而后目光阴鸷的看向五妞,眼底尽是威胁之意。
可惜现在的五妞是她林子妍,九十斤的体重她能有一百斤的反骨,怕你老头子的威胁。
“慢着!”林子妍说着嘴角微勾,挑衅的瞟了一眼刘根三。刘根三心中一惊,这小贱种只怕要坏事。
“村长爷爷,这谋害性命不在家事之列吧!”
“自然不是!”
刘青平说着目露审视,这五妞目光清明,神色自若,胸有成竹的样子,与原来那个受气包大相径庭,便来了兴趣故意说道。
“你要是能拿出证据证明你是被谋杀的,今日我刘青平保你母子四人。”
“好!”林子妍得到刘青平的保证心底松了口气。
这刘家村的村长原先据说是大户人家的管事,后来不知为何回了乡下,是个难得的聪明人。
“大家刚才看到我脖子上的伤痕了吧!是上吊还是被人勒的找个大夫一验便知。”
林子妍此话一出,在场的村民们也看出了端倪,纷纷开始指责刘根三一家。
“天啦!还真是被人勒的!”
“刘根三一家还真是丧良心,亲孙女都下得去手。”
“村长这事不能姑息,咱们村向来民风淳朴,可容不下杀人凶手。”
“对,咱们村要是出了个杀人凶手,谁还敢嫁进我们村。”
“赶出去!赶出去!”
村民们同仇敌忾?不,他们只是见不惯别人比自己过得好而已。自从县令大人来过后,刘根三一家眼睛都长头顶上去了。
明里暗里的打压讽刺邻里不说,看到好东西直接明抢霸占,他们早就看不惯了。
“闭嘴!闭嘴!老三家的偷人,你们刚刚不也看到了,她骗我们家养野种,我勒死她怎么了?”
“既然你说我娘偷人,那我们再来好好掰扯掰扯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