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小说 通过搜索各大小说站为您自动抓取各类小说的最快更新供您阅读!

晨光熹微,穿透糊着厚厚桑皮纸的破旧窗棂,在青石村尾这座小院坑洼不平的泥地上投下几块斑驳的光影。空气里浮动着清冽的草木气息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烟火气,是凡俗山村独有的宁静。

萧遥盘膝坐在炕上,身前悬浮着那颗拳头大小、色泽混沌的欺天石。经过葬神渊那场惊天动地的风暴与后续的亡命奔逃,这枚曾助他数次险死还生的至宝,此刻显得异常黯淡。原本流转不息、仿佛内蕴一片混沌星云的光华,此刻变得滞涩而微弱,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他屏息凝神,指尖小心翼翼地探出一缕比发丝还纤细、却凝练到极致的淡金色神念,如最轻柔的羽毛般,缓缓拂过欺天石表面每一道细微的纹理。

神念所及,一种难以言喻的滞涩感传来,仿佛触碰的不是坚硬的奇石,而是一块行将朽烂的枯木。他的眉头越蹙越紧,指尖的神念光芒也随之变得愈发凝聚。终于,在那混沌石核最深处,一点细微到几乎可以忽略的瑕疵,被这缕执着的神念捕捉到了。

不是磨损,不是污浊。

是一道裂痕。

一道细如蛛丝、蜿蜒曲折、仿佛将内部某个支撑性的核心结构生生撕裂开的裂痕!它深嵌在石核内部,如同美人玉面上的一道狰狞疤痕,又像瓷器内里无法弥合的暗伤。裂痕边缘,偶尔会极其微弱地闪烁一下,每一次闪烁,都让欺天石整体的光芒更加黯淡一分。每一次闪烁,都伴随着一股极其隐晦、却又无比清晰的法则涟漪,带着一种……行将崩溃的不祥征兆。

“嘶……”

萧遥猛地吸了一口凉气,指尖的神念如触电般缩回。一股细微却尖锐的刺痛感,顺着神念瞬间反噬到他的神魂深处,带来一阵短暂的晕眩。

葬神渊……那道最终撕裂苍穹、几乎将整个外围区域都化为绝域的紫色天罚之矛!原来并非完全无功!这缕裂痕,就是那灭世雷矛穿透层层削弱后的欺天石屏障,留下的致命印记!是天道毁灭意志在至宝核心烙下的不灭伤痕!

一股冰冷的寒意,从尾椎骨瞬间窜上天灵盖。葬神渊最后时刻,那贯穿灵魂的恐怖威压、那万物湮灭的绝望气息,再次无比清晰地回涌。他仿佛又看到了那撕裂一切的紫电,看到了凌清雪决绝挡在前方的染血背影,看到了战红缨在狂暴能量中沉浮的躯体……所有侥幸逃脱的余悸,此刻都化作冰冷的现实,凝固在这道细微的裂痕之上。

欺天石,并非真正的无懈可击。它的庇护,正在崩塌的边缘。

“呼……”萧遥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强行压下心头的震动。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审视着这道裂痕。修复!必须立刻修复!否则,这颗石头支撑不了多久,下一次天罚降临,或者仅仅是屏蔽失效引来强敌,后果都不堪设想。

他闭上双眼,识海深处,浩如烟海的炼器、阵法、奇物相关的古老知识瞬间被调动起来,如同沸腾的星河。无数关于“空间”、“屏蔽”、“法则承载”、“本源修复”的符文、阵图、材料特性疯狂地组合、推演、碰撞、湮灭。

“虚空星尘……”一个名字最先浮现。此物诞生于无尽虚空乱流深处,是空间法则凝聚到极致的微小结晶,蕴含最纯粹的空间本源之力,能抚平空间伤痕,弥合法则罅隙。此物……可遇不可求,上古大能踏遍诸天也未必能寻得几粒。

“补天玉髓……”又一个名字跃出。传说中女娲炼石补天所遗的玉膏精华,蕴含创世级别的造化生机,是修复一切本源损伤的无上圣品。此物……只在最古老的传说和某些失落神只的遗迹中才有零星记载,早已绝迹于当世。

“蕴道灵根……”此物更为飘渺。非金非玉,非木非石,乃是天地大道法则在特定灵穴中孕育出的有形之根,蕴含大道本源烙印,是稳固、强化法则载体的终极材料。它的存在本身,就是神话。

推演的结果如同冰冷的铁锤,重重砸在萧遥的心上。他猛地睁开眼,瞳孔深处是难以置信的愕然和一丝……荒谬的苦涩。这三种材料,任何一种都是足以让一个顶级宗门倾家荡产、让圣境大能打破头去争夺的旷世奇珍!别说在这灵气稀薄、近乎被遗忘的凡俗边陲,就算是回到中域神都,踏遍诸天秘境,想要集齐其中一样,都无异于痴人说梦!

更遑论……三样?!

“呵……”一声短促的自嘲从萧遥喉间溢出,带着浓浓的疲惫和无力感。他低头看着掌心光芒微弱、核心带伤的欺天石,又抬头望了望窗外宁静祥和的农家小院。篱笆上攀爬的牵牛花开得正好,几只土鸡在院角悠闲地啄食,远处传来村妇呼唤孩童归家的声音。

这短暂的、偷来的、依靠欺天石勉强维持的平静生活,原来竟是如此的奢侈。奢侈到……需要这世间最顶级的奇珍来支付代价。

“逍遥?”他喃喃自语,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复杂的弧度,三分是习惯性的玩世不恭,七分却是沉甸甸的现实带来的无奈。“果然是债台高筑啊……”

---

日头西斜,将小院的影子拉得老长。凌清雪端着一碗刚刚熬好的药汁,轻轻推开东厢房的木门。室内光线有些昏暗,药味混合着一种极其霸道的、如同熔炉般炽热的气血气息弥漫其中。

战红缨依旧沉睡在简陋的土炕上,身下只铺了一层薄薄的草席。她双目紧闭,眉头微蹙,似乎在沉睡中也在经历某种激烈的蜕变。裸露在外的皮肤呈现出一种不正常的暗红色,丝丝缕缕肉眼可见的白色热气正从她全身毛孔中蒸腾而出,在她身体上方形成一片氤氲的雾霭。整个房间的温度都比外面高出许多,仿佛炕上躺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块烧红的烙铁。

炕沿边,萧遥正半蹲着身子,神情专注。他面前的地面上,用几块刚从溪边捡来的、形状各异的普通鹅卵石,极其随意地摆出了一个歪歪扭扭、毫无美感可言的“图案”,勉强能看出是个圈。几株还带着新鲜泥土气息的野草,被胡乱地插在鹅卵石之间的缝隙里,蔫头耷脑。这个所谓的“聚灵阵”,简陋得连最低级的炼气期修士看了恐怕都会嗤之以鼻。

但萧遥却做得极其认真。他手中捏着那颗欺天石,小心翼翼地控制着,从石中牵引出一缕比头发丝还要纤细、几乎淡到看不见的混沌气流。这缕气流微弱至极,却带着一种玄之又玄、仿佛能蒙蔽天机、混淆阴阳的奇异波动。

“凝!”萧遥口中低喝,指尖掐出一个极其古怪、如同在虚空中捞取什么的手印。那缕混沌气流随着他的指引,艰难地、如同蜗牛爬行般,一点点注入到那个由鹅卵石和野草组成的简陋“阵法”核心。

嗡……

一声极其轻微、近乎错觉的震颤,在空气中荡开。那几块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鹅卵石,表面瞬间掠过一丝极其黯淡、转瞬即逝的微光。插在石缝间的野草,仿佛被无形的力量注入了一丝生机,萎靡的叶片悄然挺直了几分。一丝丝几乎无法察觉、驳杂稀薄到极点的天地灵气,开始极其缓慢地、艰难地向着土炕上沉睡的战红缨汇聚。

这点灵气,对于任何一个修士来说都杯水车薪,但对此刻正处于破而后立、肉身重塑关键期的战红缨而言,却如同久旱的荒漠中落下的一滴甘霖。她体内那狂暴如熔炉般奔涌的气血,似乎在这微弱外力的引导下,运行轨迹变得稍稍顺畅了一丝,散逸出的灼热气息也收敛了微不可察的一缕。

萧遥的额角,一层细密的汗珠无声渗出。他维持着指尖的印诀,身体如同绷紧的弓弦,所有的神念都死死锁定在那缕细微的混沌气流和简陋的阵法上,不敢有丝毫分神。每一次引导欺天石的力量,哪怕只是如此微不足道的一缕,都像是在万丈悬崖的钢丝上跳舞,不仅要精准控制其“屏蔽”和“聚拢”的双重特性,更要小心翼翼地避开其中蕴含的、能引动天罚的禁忌气息。这消耗的并非灵力,而是他自身精纯无比、源于生命本源的心神之力!

凌清雪静静站在门边,端着药碗的手纹丝不动。她清冷的目光落在萧遥微微颤抖的指尖和额角的汗珠上,又移向炕上气息稍稍平稳了一丝的战红缨。她并未开口打扰,只是那双冰湖般的眸子里,掠过一丝极深的波澜。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萧遥为了维持这方寸之地的“安宁”,为了庇护她们这两个“累赘”,正在付出着何等巨大而隐晦的代价。

过了约莫一盏茶的时间,萧遥才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指尖一松,那缕混沌气流倏然缩回欺天石内。简陋的“聚灵阵”光芒彻底熄灭,鹅卵石和野草恢复了平凡的模样。他抬手抹去额头的汗水,脸上露出一丝疲惫的苍白,但眼神深处却有着一丝成功后的松弛。

“成了?”凌清雪这才轻声开口,端着药碗走上前。

“勉强吊着。”萧遥站起身,揉了揉有些发僵的腰背,接过药碗闻了闻,“嗯,火候正好。给她灌下去吧,固本培元,聊胜于无。”他看着凌清雪动作轻柔却精准地扶起战红缨的上半身,小心地将药汁一勺勺喂入她口中,那霸道的药力似乎并未对战红缨灼热的身体造成任何负担,反而被其气血主动吸收。

“欺天石……”凌清雪放下空碗,目光转向萧遥手中那枚灰扑扑的石头,声音清冷依旧,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询问。

萧遥低头看了看石头,又抬眼看了看窗外暮色渐合的宁静山村,最终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嘴角勾起一个有些无奈又有些自嘲的弧度:“暂时还能顶住。这小村挺好,能待几天是几天吧。”他没有提及那道裂痕,也没有提及那三种遥不可及的至宝。有些重担,注定只能由他自己扛起。

凌清雪沉默地看着他,没有再追问。她走到窗边,望着远处被暮霭笼罩的起伏山峦,良久,才低声道:“若有我能做的……”

“好好养你的道基。”萧遥打断她,语气恢复了惯常的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关切,“你这‘病弱妹妹’的角色,还得继续演下去呢。真要你动手的时候,自然跑不了你。”他晃了晃手中的欺天石,“有它在,天塌不下来。”

凌清雪侧过脸,晚霞的余晖映在她清绝的侧颜上,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她没有反驳,只是放在窗棂上的手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些许。道基的损伤如同附骨之蛆,每时每刻都在提醒她如今的脆弱无力。萧遥的话,既是安慰,也是事实。

---

夜,深沉如墨。

白日的喧嚣彻底沉寂下去,青石村陷入了酣眠。只有山风穿过林梢,发出低沉的呜咽。虫鸣也稀疏了,偶尔一两声,更衬得这山野之夜寂静无边。

萧遥并未入睡,依旧盘膝坐在自己的土炕上。欺天石置于双膝之间,他双手虚抱,掌心相对,一丝丝淡薄却精纯无比、带着他生命本源气息的淡金色气流,正源源不断地从他掌心劳宫穴溢出,如同温润的溪流,缓缓注入欺天石中。

这是最笨拙、最原始,也是目前唯一可行的办法——以自身精纯的本源心元,去温养、去粘合那道细微的裂痕。每一次气息的注入,都像是在磨损自身的生命根基。豆大的汗珠不断从他额角、鬓边滚落,打湿了衣襟。他的脸色在黑暗中显得更加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但眼神却锐利如鹰隼,死死锁定着欺天石核心那道裂痕的变化。

裂痕边缘那细微的闪烁,在淡金色心元之气的包裹下,似乎……似乎真的微弱了一丝丝?极其缓慢,极其微小,几乎无法用肉眼分辨,但萧遥的神念感知得清清楚楚!这微弱的成效,如同在无尽的黑暗中看到了一线微光,给了他莫大的鼓舞,也让他更加不顾一切地催动心元。

就在这时!

“嗤啦——!”

一声极其轻微、却如同烧红的烙铁烫在灵魂上的撕裂声,毫无征兆地在萧遥的神魂深处炸响!

他浑身猛地一颤,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胸口,眼前瞬间一黑,喉咙里涌上一股腥甜!注入欺天石的心元气流骤然中断!

紧接着,一股难以言喻、仿佛源自九霄云外、带着无上威严和冰冷审判意志的恐怖感应,如同无形的冰冷潮水,瞬间席卷了整个山谷!这股感应并非锁定他萧遥本人,而是……精准地、毫无偏差地锁定了这间小屋,锁定了双膝间那颗光芒微弱、核心带伤的欺天石!

萧遥猛地抬头,瞳孔骤然收缩到极致!

透过破旧窗棂的缝隙,他看到了一幕令他血液几乎凝固的景象:

原本被浓重夜幕笼罩的山谷上空,不知何时,悄然弥漫开一层极其稀薄、近乎透明的暗紫色光晕。这光晕如同活物般缓缓流转,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抑感。而在那暗紫色的天幕深处,无声无息地,一道极其细小的青白色电弧骤然亮起!它并非从九天劈落,而是如同一条阴冷的毒蛇,在厚重的云层间诡异地、无声地扭曲、蜿蜒、游弋!

没有雷鸣,没有风暴的前兆。只有绝对的死寂,和那道在暗紫色天幕上冰冷游走的青白电蛇!

它所过之处,连无形的空间都似乎被冻结、被标记,留下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注视”感。仿佛至高无上的天道,正透过这只冰冷的眼睛,冷漠地俯瞰着这山谷中试图蒙蔽它的蝼蚁。

青白电弧在云层间诡异地盘旋了两圈,似乎在确认坐标,又像是在积蓄某种无法想象的力量。最终,它猛地一个转折,如同蓄势待发的毒蛇找到了目标——

目标并非萧遥所在的小院!

而是小院后方,那座高耸陡峭、在夜色中如同巨人剪影般的黑色山崖!

“滋——!”

一声尖锐到超越人耳极限、仿佛能直接撕裂灵魂的锐响,毫无征兆地刺破死寂!

那道盘旋的青白电弧骤然消失!

不,不是消失!

是凝练!

是压缩!

是化作了世间最纯粹、最凝练、速度最快的一线死亡之光!

一道只有筷子粗细、却凝练到极致、散发着毁灭一切气息的深紫色电光,如同上苍投下的审判之矛,无声无息,却又快得超越了时间的感知,精准无比地劈落!

目标:小院后方,那座沉默的黑色山崖!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没有震耳欲聋的轰鸣。

只有一种令人牙齿发酸、骨髓冻结的“滋啦”声,如同烧红的烙铁狠狠摁在了冰块上。

被劈中的那片坚硬如铁的黑色山岩,瞬间不再是岩石!恐怖的高温和毁灭性的能量在接触点爆发,坚硬的岩石如同最脆弱的琉璃,在无声无息间被彻底熔化、汽化!留下一个边缘光滑如镜、直径尺许、深不见底的焦黑孔洞!孔洞边缘的岩石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被瞬间高温烧融后又急速冷却的琉璃质,散发着幽幽的、令人心悸的暗红光泽,袅袅青烟从中升起,带着刺鼻的焦糊和硫磺气息,弥漫在清冷的夜风中。

没有波及周围一草一木。所有的毁灭能量,都被精准无比地约束在那尺许方圆之内,将威力展现到了极致!这是警告!是标记!是天道无声的宣言:我知道你在这里!我能找到你!我能毁灭你!下一次,或许就不会再偏!

深紫色的电光一闪即逝,仿佛从未出现过。山谷上空那层暗紫色的光晕也如潮水般悄然退去,重新露出繁星点点的夜幕。夜风依旧呜咽,虫鸣重新响起。仿佛刚才那无声的恐怖审判,只是一场过于逼真的噩梦。

只有那山崖上兀自冒着青烟、边缘闪烁着暗红琉璃光泽的焦黑孔洞,如同天道冰冷的独眼,无声地、狞恶地凝视着下方那座小小的院落。

小院东厢房内,沉睡的战红缨似乎被那源自灵魂深处的无形威压所扰,在睡梦中无意识地闷哼一声,周身蒸腾的灼热气浪猛地一涨,旋即又缓缓平复下去,并未醒来。

而窗边的凌清雪,在紫色电光劈落山崖的瞬间,身体骤然绷紧!她猛地转头,清冷的目光穿透窗棂,死死盯住山崖上那个新生的焦黑孔洞。一股刺骨的寒意,并非来自外界,而是从她神魂深处迸发出来,瞬间席卷四肢百骸!她放在窗棂上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过度而泛出青白之色。道基受损的虚弱感,在这一刻被那毁灭性的天道威压无限放大,让她几乎站立不稳。

她缓缓回头,目光投向萧遥所在的西厢房方向。黑暗中,她的眼神复杂到了极点,有惊悸,有担忧,更有一种深深的无力。她知道,那无声的一击,是冲谁而来。

西厢房内,一片死寂。

萧遥依旧保持着盘膝而坐的姿势,仿佛凝固成了石雕。他低着头,额前垂下的碎发遮住了眼睛,看不清表情。双膝间,那颗欺天石的光芒似乎比之前更加黯淡了一分,混沌的核心处,那道细微的裂痕边缘,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仿佛被雷火燎过的焦痕。

他维持着这个姿势,一动不动。

冷汗,早已浸透了后背的粗布衣衫,冰冷地贴在皮肤上。

只有他自己知道,在紫色电光劈落、那股毁灭意志锁定山崖的瞬间,他体内那源于葬神渊的、被欺天石强行封印压制的禁忌力量本源,如同嗅到血腥的鲨鱼,猛地躁动、沸腾起来!一股毁灭的冲动,一种想要撕裂苍穹、与那至高意志一较高下的疯狂战意,几乎要冲破欺天石的枷锁!他用了全部的心神,如同在万丈深渊边缘死死勒住狂奔的烈马,才将那暴动的力量强行镇压回去。

代价是,喉头那口强压下去的腥甜,再次翻涌上来,嘴角溢出一缕刺目的鲜红。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抬起手,用指腹,一点一点地,极其用力地擦去嘴角的血迹。动作很慢,带着一种沉重的疲惫,仿佛擦去的不是血迹,而是某种沉重的负担。

然后,他的目光重新落回双膝间的欺天石上。看着那道裂痕,看着那边缘残留的焦痕。眼神深处,所有的惊悸、后怕、愤怒都被强行压下,最终沉淀下来的,是一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和一种磐石般的决绝。

他再次伸出双手,虚抱欺天石。这一次,他指尖逼出的不再是淡金色的心元之气,而是一丝丝更为精粹、带着他生命本源烙印、闪烁着微弱淡金光芒的……精血之气!这气息比之前的心元更加凝练,也带着一种惨烈的献祭意味。

精血之气如同燃烧的金色火焰,丝丝缕缕,艰难却无比坚定地,缠绕上欺天石核心那道狰狞的裂痕。这一次,不是为了温养,而是为了加固!为了在那道被天道标记的裂痕之上,构筑起一道由他自身生命本源铸就的、更决绝的屏障!

“想找到我?”萧遥的嘴唇无声地翕动,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有一抹冰寒彻骨、带着极致桀骜的弧度,在他染血的嘴角缓缓勾起,如同刀锋,“没那么容易。”

窗外的月光,不知何时悄然移了位置,将一道清冷的光束投进屋内,恰好照亮了他膝前那颗混沌的石头。精血之气缠绕上去,裂痕边缘的焦痕似乎被这带着生命本源的力量暂时压制、覆盖。欺天石那微弱的光芒,在月光下极其艰难地、极其微弱地……稳定了一些。

代价是,萧遥本就苍白的脸色,在月光下,透明得如同金纸。

天才小说推荐阅读:武神破空武灵圣尊不羁邪神我只想安静的打游戏收养幼小女帝,我当面被男主杀害比老祖数量?我最擅长了!凌天至尊极道铁拳高万丈仙道我为主天之炽之神圣帝国行走的天道润入江湖傲剑天穹斗罗之全职神枪手武破九霄叶辰孙怡夏若雪天下第一剑圣垂钓之神从神话开始,逼疯易小川许你一方净土气哭,穿成真千金还要跟反派假装恩爱我有一本属性天书至尊箭神自然之剑龙魂双生吞仙修罗美兽成灾:最渣召唤兽神徒弟个个想造反地球原来是监狱天道清理工,天选打工人最强小医仙我棺中成神,竟然有人来刨我坟?妖孽娘亲带崽虐渣,轰动九天了高武:悟性超绝,我真的出息了!皇朝争霸!开局八百影密卫从人世间开始穿越不败升级这个火影不热血破万山穿书大佬在修仙界兴风作浪万界剑系统永续之镜变强,和狐妖师尊双修开始穿越长生仙族,我竟是道子太古魔体带八大恶魔,征服异界魔后逆袭攻略南院都是神经病!!神魔天尊陆压后传之洪荒杀劫
天才小说搜藏榜:顶流闺女四岁半,她被全国观众团宠了荒野大镖客之西部神枪手我的肉真不好吃引神决骑砍霸主志歌武新纪元骷髅主宰洪荒:莽撞有奖励,大力出奇迹他是我的海她是我的星小虎哥的虚拟人生篡命铜钱吃错药的仙王我的小萌娃斗罗大陆3龙王传说废物赘婿被休,诸天圣女疯狂了全民庇护所,开局融合剑圣模板楼上楼下修仙模拟千万次:我横推当世,镇压万古我加载了猎奇游戏历劫神妃阴阳鬼诀综合影视从小欢喜开始攻略琴师木叶之绝世无双万古最强病公子九龙夺嫡:我有一个人生模拟器凰后请开恩从剑宗杂役开始签到成为无敌剑仙剑域神王刀剑战神程序员转行去修仙一首劝学诗,我成儒道标杆了我在凡人修仙美漫之光属性不够所以全点悟性了崩坏星河傲娇双宝:总裁的神秘宠妻灵赘重归Pk时代前沿天渊地球疯狗出笼记洛兰领主叫我无名我加载了火影游戏温暖的骸骨醉了世竹马专宠:腹黑小青梅赵长河洛七全文免费阅读小说萌妃志觉醒前世记忆,以天帝修为赴三年之约
天才小说最新小说:谶龙系统带我制霸全宇宙云中弑仙录杀敌涨经验,我从此刻开始无敌身为创世神的我,竟被认作邪神!多元宇宙记录册:无尽记录与收纳独断万古,从轩辕帝族开始!命书之主:开局被天道拉黑重生梦中惊坐起,魔尊竟是我自己穿越成蛇:我的娘子白素贞逆境寻光让你当血奴,没让你觉醒成帝念灵无双麻辣修仙:系统带飞的无厘头修仙当渐冻症患者穿越异世重生神级签到系统开局签到混沌神体神级半仙闯江湖白清禾的坎坷仙途我的女号不可能这么强!人在北美兼职鬼差穿越至魔法世界,不好意思我魔免流氓法爷桀桀桀,妖魔别跑,助我修行提前登录,开局皇朝npc世孙烬雪江湖之天墟劫开局创建杀手组织我背靠天府我在诡异世界有间道观玄门超度第一神,他们求我当个人楚墟龙谶:荆楚秘藏寂灭玄道从三国开始MC修仙武天陨石砸出的超神之路重生:我成了魔宗弃徒洪荒:神级兑换系统,我当奸商了殡仪馆守灯人:午夜规则怪谈天赋不行拿命来拼师妹别跑了,女主后宫全找上你了开局契约SSS寻宝鼠,女帝为我杀疯了星河守护者:麻瓜崛起风醉斜阳全球:没功法的我自创功法混沌祖骨:我从绝渊归来让贤天道无私情诡异横行,我靠香火成就至圣我在修仙界卖货九绝天棺太古混沌锤当咸鱼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