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招很有用,当姜思榆的眼睛被捂住之后,那些怪物就默默地转移了目标,朝着河边走去。
一艘船停在岸边,一动不敢动。
“小家伙,你是在生我气吗?因为,我把你认错成了别人。”
破碎的木门激起的烟尘还未完全散去,一袭红衣的女子就从朦胧中走了出来。
目光,依旧是季淮月身后,慌乱地在寻找着姜思榆。
“所以,你就找了这个和我有点像的人,来替代我吗?”
随后,假季淮月又把一根手指,指向了刚刚被自己打飞出去的白衣女子。
在她眼里,这个人,才是冒充她的家伙。
那个小家伙,翻山越岭来到这里,来到这座庙里,就是她们余缘未了的证据。
“啊,不是啊,她是我的大师姐,我想你肯定误会什么了……”
当听到对方说出把自己认错的那一刻,姜思榆心里就直呼完蛋完蛋了。
靠,不会吧,一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这家伙,不会真是自己看过的盗版小说里面的原主吧……
嗯,姜思榆现在把自己之前看过的yellow小说称为盗版。
只有自己这种搞纯爱的才配当正版女主好吧,种马算什么主角啊。
“嗯哼,对不起嘛,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身上会有你的味道和温度,简直一模一样,所以我才……”
假季淮月看到姜思榆探出来的脑袋,脸色一洗,脚步下意识往前走了几步。
一边走,一边无师自通地撒娇着解释,自己会把姜思榆认错的原因。
那一日,她受人凌辱,蒙上了眼睛,听到了耳边细微的声响,还有那熟悉的温度,还以为,是她又来救自己了。
结果重见光明的那一刻,就看到了嘴角还带着鲜血的琴流光。
这是她第一次看清来人的脸,所以她自然兴奋无比。
还有些心疼,琴流光一定是为了救自己,才被打到吐血了。
为了她,自己什么都愿意做,哪怕她看起来,好像并不那么在乎自己,只在乎自己身上的修为,和骨头。
那也不重要,为了爱,为了她能多看自己一眼,哪怕把一切都给她,又如何呢?
自己,付出了能付出的一切,最终迎来的,却是背叛和抛弃。
绝望之下,她误打误撞地进入了一座因为长时间无人供奉而破败无比的寺庙,了解了自己的生命。
在这里,就不会有人发现自己了。
奈何,在死亡的那一刻,她却看清了一切的真相,也再一次,真真切切地看清了小家伙的脸,和名字。
原来一切都是谎言和骗局。
可惜,再也没有重新来过的机会了。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呢,她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什么味道温度,和你没有关系。”
季淮月听着对方把自己辨认姜思榆的手段肆无忌惮地说了出来,心里很不是滋味,毫不留情,又是几道冰柱投了过去。
虽然知道对方是假的,但是一想到有人知道独属于她和笨狐狸之间的秘密,她心里就一阵窝火。
“滚,替代品,成为和他们一样的行尸走肉吧。”
假季淮月的讲述再一次被打断,这让她的眸子都不再是含情脉脉了。
一挥手,刚刚已经离开的怪物,就又折返了回来,对着季淮月步步逼近。
这是她来到这里的时候,因为愤怒和绝望,而制造出来的一种怪物。
会将所有的生物吸收进它的体内,然后,一点点吞噬对方的意识,直到变成只会对着注意到它们的活物发动攻击的傀儡。
这种行尸走肉的状态,也和她最后活着的几年岁月,十分相似。
“大师姐,我好像,知道她是谁了……”
姜思榆咬了咬牙,看着渐渐逼近的怪物,犹豫了一下,决定把眼前这个人的故事,先告诉季淮月再说。
说不定能找到破局的办法。
“你真认识她?”
听到姜思榆的话,季淮月心下一惊,撑起一道屏障,隔开了逼近的怪物。
表情顿时变得比吃了黄连还难受。
“哎呀,我也不知道对不对,但是……”
姜思榆捏了一下她的脸,示意她不要乱想,然后把原书的内容,美化了一番,告诉了季淮月。
大致就是,把其中的h情节全删了就是,怕让人听了生理不适。
“小家伙,你果然一直在偷偷看着我呢。”
听到姜思榆的讲述,假季淮月也很耐心,一直没有打断,只是心里,仿佛又被割了一道又一道的伤口。
原来,她全都看到,全都知道了。
那为什么,既不来告诉自己,也不救救自己呢……
我知道,我知道,一切都是我太过愚蠢,咎由自取。
所以,连你也把我放弃了。
“额,如果这也算的话……”
姜思榆咽了下口水,其实对方说的也是,自己的确在看着她,不过是通过盗版小说的方式。
“你是说,这个家伙真是我,只不过,是另一个世界的我?”
聪明如季淮月,此刻也感觉脑子都快转不过来了。
特别是听到对方被琴流光欺骗的时候,更是觉得这不可能是自己做出来的事情。
那个家伙,坏得很,矫揉造作,就算是自己真把她当成了笨狐狸,也一定会狠下心来,跟她一刀两断的。
是因为笨狐狸本身就是很好的存在,所以自己才会毫不犹豫地和她相守,而不单单是因为过去的或真或假的回忆。
“你是说,她真的是我,你们也做了同样的事情,不,可能比我更多,是吗?”
看到季淮月那一副狐疑的表情,还有自己一直不想承认的,姜思榆毫无理由的偏袒,假季淮月感觉自己的心都碎了。
自己视若珍宝的珍贵回忆,原来,早就有人和自己共享了。
“这个,那个,我也不知道怎么说……”
姜思榆在两人的脸上来回看了一遍,不知道要说点啥来打破这尴尬的局面,只是下意识又把季淮月又抱紧了一点点。
这微小的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假季淮月的眼睛。
“那我又算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