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独立不好吗?”
见这两人态度不善,生病中的伊莱尔脾气也上来了。
“你们也不能照顾我一辈子吧!我…总得学会自己生活。”
双胞胎本就不太阳光的面孔在听到这句话后直接全阴了下来。
弗雷德身体前倾:“要是我们说,我们想照顾你一辈子呢。”
乔治盯着她:“要是我们说,我们会照顾你一辈子呢。”
两人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平和,好让伊莱尔听起来不像是发火。
“你独立是很好。”弗雷德说。
乔治道:“但在你需要我们时,我们希望你能想到我们。”
“…而不是最后一个。”
弗雷德抿唇,接道:“从别人嘴里知道你的消息。”
那种烦人的砰砰心跳声又开始了,伊莱尔捂住再度烧起的脸,眼睛却不肯认输,直勾勾地看着他们。
“照顾我一辈子?”
她冷笑道:“说的好像你们这辈子不会恋爱结婚生子一般。”
“别忘了,我只是你们的妹妹。”
而你们…也只是我哥哥。
虽然现在亲厚,整日打打闹闹,但总有成家立业那天。
届时人家有妻子儿女,自己难道还能不知趣的上门讨嫌不成?
至于她自己未来…
伊莱尔压根没想过她会谈恋爱。
她可没忘记自己被弗雷德乔治在野地捡到时是什么惨样子。
挖她双眼,让她全身残废,还给她下毒,让她失忆,丢至荒野,招招狠辣,招招把她往死路上逼。
没死都是她自己命硬。
对方实力强大,意图险恶,不知是谁,不知数目,没有线索,藏匿暗处,未显踪迹。
她在这种情况下谈恋爱结婚?
别开玩笑了。
谁知道了敢和她谈。
退一万步,不提自己有多少潜在未知的敌人需要解决,光自己是非人这一点就足够断绝恋爱这条路了。
这个世界是有和妖精、狼人、巨人相爱结合的,但那是万分之一,一万个人里才可能出现一个的奇葩。
而妖精、狼人之流还是大家熟知,有一定了解并不陌生的种族。
可她,一个已经消失在历史长河现在被当做神话故事的坎比翁…
呵,她还是不去嚯嚯人家了吧。
平静的度过校园生活,专心修炼,提升实力,挣钱,早日得到敌人的线索,报仇,恢复记忆。
然后…
守着韦斯莱这个家族--自己最初的救命恩人,现在的家人们都幸福平安的活到生命最后一刻。
这就是她目前唯一所奢望,现在未来所想做的事了。
伊莱尔看着一下子失语沉默的双胞胎,以为是少年热血被自己泼冷水而挂不住面子。
她声音软了下来:“以后别说这种话了,让别人听了会笑你们的。”
二人却没有回答。
乔治仍坐在她旁边,将切好的食物送到她嘴边,伊莱尔想拒绝,抬眼却对上他眼底如冰碴的幽光。
她愣住,拒绝的话落回喉中。
见伊莱尔不动,乔治也不动,手就稳稳地举在那:“先吃饭。”
他声音轻柔,带着哄意:“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好吗。”
伊莱尔只好咬下去,皱眉慢慢地嚼着,勉强吃了几口。
她短时间不吃东西其实也没关系。
作为一个魔法生物,也可以靠魔力维持生命体征。
现在生病胃口不佳真的吃不下。
看她吃得实在艰难,还有反胃的迹象,乔治这才停下。
弗雷德见她吃了点东西,转身将那一大瓶黑乎乎的液体从热水里拿出,倒在一个杯子里。
“伊尔,再把药喝掉。”
你跟我说那一大瓶黑乎乎散着难闻味道像石油的液体是药?
伊莱尔惊恐摇头:“不喝!”她说着把被子扯到头顶,试图挡住自己。
记忆里都说了,喝不喝药都一样,她才不要自讨苦吃。
刚刚吃饭她已经尽力了。
“乖一点。”
乔治伸手把被子扯下,发高烧的伊莱尔力气几乎忽略不计。
伊莱尔恼了。
这俩人今天怎么就这么讨厌呢?
生莫名其妙的气,说莫名其妙的话,刚刚逼她吃饭,现在逼她喝药。
弗雷德哄道:“吃完给你颗糖含着。”
乔治也哄着:“喝完药今天就不烦你了。”
这两个人,真是讨厌死了。
“不想喝就是不想喝。”她扯着被子发起脾气:“谁要喝那玩意!”
“有种你们给自己灌一杯试试,能喝下去再说让我喝。”
弗雷德拿着杯子垂眸看着她。
“这可是你说的。”
在伊莱尔的注视下,他将杯里的药放在唇边仰头全喝了下去。
药一入口他便蹙眉,用手抿去下唇的药渍,转头对乔治说。
“是不好喝。”
二人低声商量着该如何让药好喝一点时,发完脾气的伊莱尔已经靠在枕头上,在昏昏沉沉中再次睡了过去。
看着她沉睡的面孔。
双胞胎同时叹了一口气。
弗雷德揽住她的腰与膝窝,让她换了个舒服的姿势。
“只是妹妹可不够。”
他撩开她额前的碎发轻声道。
乔治给她盖好被子,目光幽幽:“我们可不想只做你的哥哥。”
——
深夜,伊莱尔再次发起高烧。
身体好似冰火两重天,嗓子像插了好几把钝刀,又痛又痒。
最后在意识模糊中,她找了个最让自己有安全感的姿势,缩到了床的一角,半坐半卧地靠在床柱。
虽睁着眼处在黑暗中,可伊莱尔总感觉自己看到了一束白光。
白光凝实出现个人,蓝发红眸,穿着银色的绸裙…
是上次噩梦里的那个女人…
自己好像被钉在了一个东西上,在一处有天光的山洞里,手腕、脚腕甚至腰上都带着沉重的枷锁。
伊莱尔望着这个女人的脸,只觉得心中有恨意与悔意在不断蓬勃涌生,压得她喘不上气。
那人唇瓣启启合合,似乎在说些什么,伊莱尔想要上前听的仔细,却被钉住,过不去也动不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