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儿王主任那带着深意的眼神让李干事夜不能寐，还有\"不是咱们该拿的，咱们不能拿\"像咒语般在他脑海盘旋，他咬咬牙，起身摸出钢笔在纸上划出歪扭的字迹：今晚十点，老地方见——这是他和贾张氏约定的暗号。他已经决定金戒指再好现在太过烫手，要把戒指物归还主。
写好后，让媳妇连夜把纸条给贾张氏，他媳妇还想问，被李干事打断，这事很重要关乎咱家的未来，他媳妇被吓住，忙点头应下一定亲手交给贾张氏。
十点左右的深夜里胡同寂静得可怕。李干事捂着上衣口袋里的金戒指，在老槐树下来回踱步等着贾张氏。远处传来梆子声，又惊得他浑身一颤。
李干事轻声走到胡同墙角蹲下，死死的盯着胡同口。金戒指在他口袋里沉甸甸的。
\"李干事好雅兴啊。\"王主任的声音从阴影里传来。她穿着藏青色工装，身后跟着两名联防队员。
李干事的膝盖瞬间发软：\"主......主任，您怎么在这里，您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王主任慢悠悠的说：\"解释你如何收受贿赂，帮贾张氏违规调岗？还是解释你这些年，借着职务之便，给多少老街坊行过方便？\"
她突然逼近，身上淡淡的肥皂味混着威严的气息扑面而来：\"机械厂的王会计被带走时，也说要解释。现在，你有两条路——主动交代问题，争取宽大处理；或者，和王会计在局子里作伴。\"
\"您让我交代什么呀，我不知道犯了什么事！\"李干事感觉口袋里的戒指要把他的衣兜烫穿了，喉结上下滚动间，突然换上委屈神情，\"主任，我就是来等老街坊说点家常......\"话音未落，身后两名联防队员已呈包夹之势。
王主任从帆布包里抽出牛皮纸袋，里面零散的票据哗啦作响：\"1954年给刘家批建房材料，多算两立方米红砖；去年冬天救济煤分配，你小舅子家比五保户多出半吨......\"她每念一条，李干事的脸色就白上一分，\"这些账，够不够让你想起什么？\"
李干事猛地转头，却见野猫叼着破布条窜入黑暗。这细微动作没逃过王主任的眼睛，她突然冷笑：\"贾张氏不会来了——一个小时前，她在合作社被联防队偶然撞见，现在正在家里睡着呢。\"
李干事的瞳孔骤然收缩，指甲深深掐进掌心。他早该想到，王主任故意把贾张氏当作引蛇出洞的饵，引着他身上带着金戒指来个人赃并获：\"您好好的提贾张氏做甚？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睡不着，路过这儿找个街坊聊聊天......\"
\"路过还揣着金戒指？\"王主任突然伸手，利落地从他口袋里掏出布包。金戒指在月光下折射出刺目光芒，李干事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跳起来：\"这是我家祖传的！我......我戴着自家的东西不行吗？\"
\"您家的？\"王主任举起物证袋，\"是不是您家祖传的，得先问过贾张氏再说。\"看着李干事瞬间凝固的表情，她慢悠悠补充，\"还有你媳妇，此刻正在街道办喝茶——她可不像你这么嘴硬。\"
李干事的后背已被冷汗浸透，指甲深深抠进掌心，他仍在垂死挣扎：\"空口无凭！你们栽赃......\"
\"栽赃？\"王主任示意队员打开手电筒，她摸出张皱巴巴的纸条，正是今夜他媳妇送去贾家的，\"贾张氏儿子亲眼看着你媳妇塞的纸条，现在人就在隔壁胡同候着。\"
李干事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瘫坐在墙根。王主任见李干事不再嘴硬，不管李干事认罪与否，有这些证据材料，赃物，李干事受到法律制裁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从你收下这戒指的一刻，就该想到会有今天。贾张氏以为攀上了靠山，你以为瞒天过海，可群众的眼睛......\"她抬头望向四合院方向，\"比月光还亮。\"
联防队员上前扣住他的手腕时，李干事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王主任好手段！可您就不怕拔出萝卜带出泥？我身后也有人呢......\"李干事被押解的身影消失在胡同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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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合院的梆子声再次响起，贾张氏缩在被窝里，她收到李干事纸条的那刻，就被联防队的把纸条没收了，连上面写的啥都不清楚，心中担惊受怕的辗转反复。
\"妈，您是不是又闯祸了，刚联防队为啥来咱家......\"贾东旭的声音从里屋传来，被贾张氏粗暴打断：\"睡你的觉！\"
她摸向枕头下藏着的半块窝头，泪水突然夺眶而出。金戒指没了，换工作更没了指望，现在连李干事都自身难保，她终于明白——戏台里说的赔了夫人又折兵是什么意思了。
街道办的审讯室里，李干事瘫坐在椅子上，面前的白纸已经写满密密麻麻的字迹。王主任翻看着口供，目光停留在刘海中竞选一大爷那栏：\"所以，你收了贾张氏一个银镯子，就建议我用举手表决，而没有用匿名投票，还直接就帮着推荐了刘海中？我也是糊涂，信了你的话，没想到被你利用了。\"
\"我错了，主任！\"李干事突然嚎啕大哭，\"我鬼迷心窍......\"
\"鬼迷心窍？\"王主任合上本子，\"是金戒指还有银手镯迷了你的眼吧！\"她起身打开窗户，清晨的阳光倾泻而入，照亮墙上鲜红的标语：\"坚决打击贪污腐败，维护群众利益\"。
三天后，街道办贴出公告。李干事因收受贿赂、违规操作被撤职查办，贾张氏继续留在合作社扛包，而那个空缺的收发员岗位，将面向全区公开选拔。
而在街道办新召开的工作会议上，王主任举起李干事的忏悔书：\"同志们，我们的队伍里绝不允许有蛀虫！\"她目光扫过台下认真记录的工作人员，最后落在墙上的锦旗上，上面\"铁面无私\"四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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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苏青蹲在煤炉前捅火时，二大爷推了推眼镜，往苏青这边探了探身子：\"小苏啊，你说这街道办的公告，咋还提到咱们院老刘呢？\"他故意把\"老刘\"二字咬得很重。
苏青望着溅起的火星，想起白天看到街道办公告，李干事收贾张氏银镯子让李干事帮刘海中上一大爷的事。他用袖口擦了擦手，笑得云淡风轻：\"二大爷，您不是常说吃不穷花不穷，算计不到要受穷吗？有些人啊，算计得比您的算盘还精。\"
\"要说这贾张氏啊，\"苏青故意提高嗓门，\"平时连颗糖都舍不得给孩子买，没想到为了东旭的事儿，舍得送银镯子给李干事。家里有银镯子，有金戒指，还让儿媳妇装可怜天天找街坊哭穷借钱，这算盘打的，啧啧啧！\"
他转头看向中院，贾东旭正低头，耳朵尖红得滴血，\"怪不得能让刘海中收东旭当徒弟，感情是拿一大爷的位子换的！\"
四合院的空气突然凝固。贾东旭的抹布掉在地上，他想辩解，却对上苏青似笑非笑的目光，喉结滚动着说不出话。
\"苏青同志这话说的，\"刘海中从后院晃出来，官腔里带着心虚，\"我收东旭当徒弟，那是看他踏实肯干......\"
\"踏实肯干？\"苏青挑眉，目光扫过贾张氏躲在门后的身影，\"哦对了，李干事的调查报告里，好像提到过银镯子换选票的事儿。\"
贾张氏的身影猛地缩了回去，撞得门帘哗啦作响。傻柱突然爆发出一阵大笑：\"合着这一大爷的位子是买来的！我天天帮着给街坊们做饭，咋没人给我送礼？\"
\"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傻？\"许大茂骑着自行车冲进来，\"张婶她这叫曲线救国！先把刘大爷捧上去，再让东旭拜师学技术，等将来......\"他突然噤声，因为贾张氏不知何时冲出来，抄起笤帚就打。
\"许大茂你个嚼舌根的！\"贾张氏的骂声里带着破罐破摔的狠劲，\"我贾家的事儿轮得着你管？有那闲工夫，不如操心操心自己的放映机！\"
苏青看着她发了疯似的挥舞笤帚，突然想起上辈子看过的宫斗戏——这女人哪里是普通的家庭妇女，分明是把四合院当成了权谋场。用一枚银镯子撬动两大关键人物，既让刘海中当上一大爷稳固地位，又给儿子谋得拜师机会，算盘打得比阎埠贵的九九乘法表还精。
\"张婶你消消气，\"他慢悠悠地掏出烟盒，\"我就是觉得稀奇——您平时连针头线脑都要算计，怎么到了关键时刻，这么舍得下血本？\"
\"苏青！\"她突然尖叫着扑过来，\"你跟我过不去是不是？我老婆子跟你拼了......\"
\"妈！\"贾东旭猛地扑过来抱住她，\"您还嫌不够丢人吗？\"他转向苏青，眼里满是哀求，\"苏哥，我妈没文化，您大人有大量......\"
苏青摆摆手，将烟盒塞进贾东旭手里：\"东旭，不是我跟你妈过不去。\"他眼神看向傻柱，声音突然低沉，\"咱们大院里，可容不得算计太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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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时，苏青坐在门槛上擦自行车。张秀兰端来一碗绿豆汤，指尖沾着淡淡的茉莉香：\"听说张婶把阎家的腌菜坛子砸了？\"
\"她是怕二大爷把银镯子的事儿又闹起来。\"苏青呷了口汤，\"阎埠贵刚才来找我，还说要写检举信，揭发刘海中在评选一大爷时行贿。\"
\"那你......\"
\"这是人家的自由。咱们这个二大爷起了心思，想自己做咱院里的一大爷。\"苏青笑了笑，\"四合院的戏，才刚开锣呢。咱们就当看乐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