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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牌悬空,古符流转幽光
>群臣伏地如虾,颈椎“嘎吱”呻吟
>老国公涕泪糊须:“仙……仙姑饶命!老朽是被云峥那厮……”
>阿澈好奇戳令牌:“外婆!牌牌会发光!能烤地瓜吗?”
>赫连烬徽章嗡鸣,土黄光晕如涟漪扩散,护住两小只
>清虚梦呓:“吵得……令牌灰落咸鱼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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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内,时间仿佛被那枚悬浮于林素心掌心之上的古朴令牌彻底凝固。
令牌非金非玉,通体漆黑,表面流转着如同活物般的幽邃光泽。中央那枚古老到无法辨识的符纹,此刻正缓缓旋转,每一次微不可查的转动,都引动着殿内空气发出低沉的嗡鸣。一股源自洪荒、厚重磅礴如同大地倾覆、浩瀚深邃如同星海倒悬的恐怖威压,以令牌为中心,如同无形的潮汐,一波强过一波地冲刷着殿内每一寸空间!
噗通!噗通!噗通!
那威压如同实质的万钧巨石!殿内所有官员,上至国公阁老,下至微末小吏,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如同被无形的巨手狠狠摁住头颅和脊背,以最卑微、最彻底的姿态,五体投地,死死地贴服在冰冷坚硬的金砖之上!
额头撞击地面的闷响此起彼伏!颈椎被强行压弯,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嘎吱”呻吟!骨骼在哀鸣,肌肉在痉挛!官帽滚落,发髻散乱,珠翠跌落尘埃!平日里高高在上的朱紫贵胄,此刻如同被狂风暴雨拍打在泥泞中的蝼蚁,只剩下一片狼藉的匍匐和发自灵魂深处的战栗!
“呃啊——!” 那位须发皆白、身形魁梧的定远公秦莽,此刻老脸涨得如同猪肝,额头青筋暴起,脖颈处血管虬结,正用尽毕生残余的气力,试图对抗那如山岳般沉重的威压,将头颅抬起一丝!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抠着地砖缝隙,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然而!
嗡——!
令牌上那古老的符纹幽光微微一闪!
一股更加强横、更加不容抗拒的力量轰然压下!
“咔嚓!”
一声极其轻微、却令人牙酸的脆响!
秦莽那强行昂起的头颅,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重重地再次磕回地面!这一次,力道之大,甚至将他花白的胡须都磕断了几缕!鼻梁骨似乎也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呻吟!温热的鼻血混合着浑浊的老泪,瞬间糊满了他的老脸和胡须!
“仙……仙姑……饶……饶命啊——!” 秦莽再也支撑不住,所有的尊严和抵抗在绝对的威压面前碎成齑粉!他涕泪横流,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极致的恐惧和求生的本能,朝着丹陛之上那素衣布裙的身影哭嚎,“老……老朽……是被逼的!是……是云峥那厮!他……他拿捏了老朽孙儿在边关的性命!老朽……老朽一时糊涂啊!仙姑开恩!开恩啊——!!”
这声凄厉的哭嚎,如同点燃了连锁反应的引信!
“仙姑饶命!下官是被云峥胁迫的!”
“是云峥逼我做的假账!下官家中老母尚在,不敢不从啊!”
“云峥贪墨!他才是主谋!我等只是听命行事!求仙姑明鉴!饶我等狗命!”
“饶命啊——!!”
一时间,哭嚎声、求饶声、推诿声、甩锅声此起彼伏!如同被惊扰的蛤蟆坑!那些匍匐在地的云峥党羽、曾经参与构陷云家或收受好处的官员,此刻在死亡的恐惧和这超越凡尘的威压面前,彻底撕下了伪装,丑态毕露,拼命将脏水泼向已然成为烂泥的云峥,只求能苟延残喘!
整个金銮殿,变成了大型的甩锅与求生现场!帝国的庄严与体面,被这无上的威压和群臣的丑态彻底碾得粉碎!
就在这哭嚎震天、威压如狱的混乱中——
“外婆!外婆!” 一个清脆稚嫩、带着满满好奇的声音,如同投入浑浊泥潭的清泉,猛地响起!
只见阿澈完全不受那恐怖威压的影响,小身子灵活地从龙椅上溜下来,迈着小短腿,“噔噔噔”地跑到林素心身边。他仰着小脑袋,大眼睛亮晶晶地盯着外婆手中那枚悬浮流转、散发着幽光的古朴令牌,小脸上满是惊叹和新奇!
“牌牌会发光!好厉害!”阿澈伸出沾着些许糖渍的小手指,小心翼翼地、试探性地……戳了戳令牌的边缘!
嗡!
令牌似乎微微震颤了一下,幽光流转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丝?但并未对阿澈造成任何伤害或排斥。
小家伙胆子更大了,他看看令牌,又看看下面那些趴在地上哭嚎的“坏蛋们”,小脑袋瓜里灵光一闪,奶声奶气地提出了一个极具建设性的意见:
“外婆!牌牌热热的!能……能烤地瓜吗?”
他努力张开小胳膊比划着,仿佛在想象无数香甜流蜜的烤地瓜从令牌底下冒出来的美好场景:“烤好多好多!给坏伯伯们吃!吃饱了……就不哭哭闹闹了!”
烤……烤地瓜?!
用这枚蕴含着无上威能、令满朝朱紫匍匐如狗的隐世令牌?!
给下面那群哭嚎的“坏伯伯”吃?!
这石破天惊的童言一出,连那磅礴的威压都似乎……凝滞了一瞬?
下方哭嚎甩锅的群臣们,声音都卡在了喉咙里!一个个表情如同被雷劈了无数次!烤……烤地瓜?!小皇帝陛下……您这思路……是不是太清奇了点?!
林素心布满风霜的脸上,那如同冰封般的平静,在听到外孙这天真无邪又充满“关怀”(?)的提议时,嘴角极其细微地……抽搐了一下。她低头看着阿澈那双充满期待、亮晶晶的大眼睛,枯瘦的手掌轻轻抚了抚外孙柔软的头发,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又无奈的暖意。
就在这时!
一直安静站在龙椅旁、抱着徽章的赫连烬,空洞的大眼睛眨了眨。他似乎被令牌散发的磅礴威压和阿澈靠近令牌的举动所触动。他怀里的土黄色徽章,骤然发出一阵低沉而浑厚的嗡鸣!不再是应激而发的护体光晕,而是一种如同大地脉动般的共鸣!
嗡——!
一层浓郁如同实质、带着大地般温厚包容气息的土黄色光晕,如同水波涟漪般,以徽章为中心,无声无息地扩散开来!
这光晕极其柔和,却带着一种不容侵犯的守护意志!它精准地避开了林素心和那枚令牌,如同一个温暖而坚固的护罩,瞬间将阿澈、赫连烬自己、以及离他们最近的云渺笼罩在内!
光晕笼罩之下,那来自令牌的、令人灵魂战栗的洪荒威压,仿佛被这温厚的大地之力所中和、所隔绝!如同惊涛骇浪遇到了沉默的礁石,虽依旧磅礴,却无法再侵入光晕内分毫!
云渺只觉得周身一轻,那股无形的重压瞬间消散,只剩下徽章光晕带来的温暖与安稳。她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赫连烬怀中那枚散发着温润光芒的徽章,又看了看光晕外那些依旧被压得抬不起头、涕泪横流的群臣,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异彩。
阿澈则完全没感觉到变化,他还在兴奋地围着外婆打转,小手指着令牌,执着于他的“烤地瓜大计”:“外婆!烤嘛烤嘛!澈澈想吃甜甜的地瓜!”
林素心看着被土黄色光晕温柔护住的两个小家伙,再看看光晕外那一片狼藉的匍匐与哭嚎,眼中翻涌的情绪最终化为一片深沉的疲惫。她枯瘦的手指对着那悬浮的令牌轻轻一招。
嗡……
令牌发出一声低沉的鸣响,幽光缓缓收敛,那席卷整个金銮殿的恐怖威压如同潮水般退去。
噗通!噗通!
威压骤然消失,下方那些死命对抗的官员如同被抽掉了所有力气,瞬间瘫软在地,只剩下劫后余生的剧烈喘息和压抑的呜咽。金銮殿内,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官帽、散落的珠翠、汗湿的官袍、以及空气中尚未散尽的恐惧与……烤地瓜的“余香”(幻觉?)。
林素心将收敛了光芒、重新变得古朴无华的黑令牌收入袖中,牵起阿澈的小手,声音带着一丝沙哑的疲惫,却异常清晰:
“地瓜……”
“外婆回家给你烤。”
“这里的……”
她目光平静地扫过下方瘫软如泥的群臣,如同扫过一堆碍眼的垃圾。
“腌臜。”
玄清观小院。
“呼……噜……”
树下那条扣着镶玉马桶的破麻袋下,那悠长的鼾声似乎被某种跨越空间、穿透宫墙传递而来的、混合着令牌威压的潮汐轰鸣、群臣哭嚎的聒噪以及那一声执着于“烤地瓜”的稚嫩童音……给狠狠地……呛了一口“灰”!
麻袋极其剧烈地……蠕动了一下!幅度之大,把屁股上扣着的镶玉马桶都震得跳了一跳!
一个模糊不清、带着浓浓睡意、极度厌烦和一丝被“令牌灰”呛到的暴躁嘟囔声,闷闷地、扭曲地从麻袋和马桶的缝隙里挤了出来,仿佛在驱赶恼人的尘埃:
“吵……”
“破牌子……落灰……”
“腌臜人……哭嚎……呛鼻……”
“灰……”
“扬得……”
“碗里……”
“咸鱼汤……”
“都……落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