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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峥血污满面嘶嚎:“云渺!是你娘林素心毒杀亲夫!铁证……”
>话音未落,阿澈小手抓起啃剩的苹果核:“坏伯伯!骂外婆!”
>“嗖!”果核精准塞进云峥嚎叫的嘴!
>“唔!噗——!”云峥噎得翻白眼,毒咒变呕酸水
>赫连烬徽章骤亮,小手隔空抓向云峥发髻!
>“哗啦!”一撮花白发丝连着头皮被扯下!发簪落地摔出空心,藏毒蜡丸滚出!
>“弑君?”萧绝冷笑,“罪加一等!剐前先拔舌!”
>清虚梦呓:“吵得……算盘珠子蹦出汤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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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内,那令人窒息的“糖醋咸鱼”圣旨余韵未消。群臣们劫后余生般喘着粗气,官袍下冷汗未干,黏腻冰冷。龙影卫首领悲壮离去的背影,仿佛带走了最后一丝肃杀,只留下满地狼藉的官帽、瘫倒的官员、以及金砖上那道刺目蜿蜒的血痕和污秽。
瘫在血污与污秽中的云峥,如同被剐去鳞片的烂鱼。浑身骨头不知碎了多少处,剧烈的疼痛和极致的恐惧啃噬着他的神经。但求生的本能,以及那滔天恨意,如同回光返照的毒火,在他浑浊的眼底疯狂燃烧!
他不能死!绝不能就这样被拖去剐了三千六百刀!他要拉垫背的!他要撕下云渺那张清冷孤傲的皮!哪怕死,也要让她和她那死鬼娘亲一起遗臭万年!
“嗬……嗬……” 云峥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抽气声,挣扎着抬起那张被血污、糖汁和污物糊得看不清五官的脸,枯瘦如鬼爪的手指,死死抠住冰冷的地砖,用尽全身残存的气力,猛地昂起头,朝着丹陛之上那道清冷的身影,发出一声凄厉怨毒到极致的嘶嚎:
“云渺——!妖女!你……你以为你赢了吗?!!”
他声音嘶哑破裂,如同夜枭啼血,每一个字都淬着剧毒:
“当年……当年分明是你那贱婢亲娘!林素心!为了独吞云家祖传的‘九转回阳丹’丹方!在……在你爹云霆的药膳里……下了‘牵机引’!!”
他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语速极快,字字泣血(或者说喷血):
“铁……铁证如山!!那药渣……那药渣还在!当年经手的嬷嬷……也……也还活着!是……是你娘!毒杀了你的亲爹!她才是……才是真正的蛇蝎毒妇!你……你这个毒妇生的孽障!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颠倒黑白!构陷亲伯!!!”
颠倒黑白!垂死反咬!将弑弟夺产的滔天罪孽,再次狠狠扣在已逝的林氏头上!字字如刀,直戳云渺最深的痛处!更恶毒地将云渺也打成了“毒妇孽种”!
这一手,毒辣阴狠到了极致!也瞬间在金銮殿内投下了一颗更恶毒的炸弹!
群臣们刚刚松弛下来的神经再次绷紧!惊疑不定的目光在状若疯魔的云峥和丹陛上那道清冷身影之间来回扫视!十几年前的旧案本就迷雾重重,云峥此刻垂死挣扎,言之凿凿,加上林氏出身神秘(隐世家族),更添几分疑云!
“你……你血口喷人!”云渺尚未开口,她身边一个清脆稚嫩、带着巨大愤怒的声音已经炸响!
只见龙椅上,阿澈小脸气得通红!他听不懂什么“牵机引”、“九转回阳丹”,但他听懂了“贱婢”、“毒妇”、“孽障”!这些词是骂娘亲的!骂外婆的!坏伯伯骂娘亲的娘亲!比骂娘亲还坏!
小家伙瞬间化身愤怒的小狮子!他手里正抓着一块啃得只剩光秃秃果核、还沾着口水的苹果核!想都没想,小胳膊用尽全力,瞄准云峥那张还在喷吐毒言恶语的嘴,狠狠地……扔了过去!
“坏伯伯!骂外婆!臭嘴嘴!吃果果核——!”
嗖——!
带着阿澈口水和怒火的苹果核,如同愤怒的投石,划出一道精准的抛物线!
啪叽——!!!
一声闷响!
那坚硬、带着棱角的苹果核,不偏不倚!结结实实……塞进了云峥正张得老大、喷吐着污言秽语的嘴里!
力道之大!几乎将苹果核整个怼进了云峥的嗓子眼!
“唔——!!!” 云峥的嘶嚎戛然而止!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公鸡!他双眼猛地瞪得溜圆!眼珠子几乎要凸出眼眶!喉咙里发出极其痛苦的、被硬物堵塞的闷哼!强烈的窒息感和恶心感瞬间涌上!
他下意识地想要呕吐!想要把卡在喉咙里的异物咳出来!身体剧烈地抽搐、挣扎!
“呕——!噗——!!!”
一大口混合着血污、胃酸、以及被嚼碎(被果核硬怼)的食物残渣的秽物,如同喷泉般,从他被迫张大的嘴里狂喷而出!糊了满脸满身!也彻底淹没了那尚未吐出的更恶毒的诅咒!
场面极其恶心!极其狼狈!
这突如其来的“果核封喉”+“呕吐攻击”,让云峥的垂死反咬变成了一场滑稽又恶心的闹剧!也彻底打断了他最后一丝翻盘的希望!
然而,这还没完!
一直安静抱着徽章、小脸紧绷的赫连烬,空洞的大眼睛里似乎也映出了阿澈的愤怒。他怀里的土黄色徽章,仿佛感受到了小主人对那个“坏伯伯”强烈的厌恶,以及那苹果核也无法完全驱散的恶意,骤然爆发出更加明亮、更加锐利的光芒!
小家伙没有任何犹豫,抱着徽章的小手,对着地上那滩还在痛苦抽搐、狂呕不止的云峥……隔空!狠狠一抓!
目标——云峥那散乱、沾满血污和呕吐物的花白发髻!
嗡——!!!
土黄色的光芒瞬间凝聚成一只无形的巨爪!带着撕裂一切的凌厉气势!
嗤啦——!!!
一声令人牙酸的、如同撕扯破布的声响!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中!
只见云峥头顶那束勉强挽住、插着玉簪的花白发髻,连同底下粘连的一小块带着血丝的头皮……竟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硬生生地……撕扯了下来!
花白的头发、染血的头皮、还有那根作为发簪的、质地普通的青玉簪……当空抛洒!
“当啷!”
青玉簪掉落在地,发出一声脆响!
紧接着!
“啪嗒!”
一声轻微的碎裂声!
那看似普通的青玉簪,竟从中摔裂开来!断口处并非实心,而是……空心的!
一颗只有米粒大小、通体漆黑、散发着阴冷甜腥气味的蜡丸,从断裂的簪管中……滚落出来!在光洁的金砖上,滴溜溜地打着转!
“阎……阎王笑?!”
有识货的太医失声尖叫!声音充满了惊恐!
“见血封喉!沾肤即溃!是……是前朝宫廷禁药!他……他竟将此等剧毒带入金銮殿?!!”
轰——!!!
整个金銮殿彻底炸了!比刚才任何一次都要剧烈!
“毒!剧毒!”
“他想干什么?!弑君吗?!”
“天啊!簪中藏毒!其心可诛!其行当灭九族啊!!”
惊呼声、怒骂声、恐惧的尖叫声汇成一片!刚才还因旧案疑云而动摇的官员,此刻眼中只剩下滔天的愤怒和后怕!这云峥!不仅贪墨构陷,竟还身藏如此剧毒入宫?!他想做什么?!刺杀新帝?!刺杀摄政王?!还是……同归于尽?!
云峥看着那颗滚落在地、散发着死亡气息的毒丸,听着周围如同海啸般的怒骂,感受着头上火辣辣的剧痛和不断涌出的鲜血……他最后一丝神智彻底崩溃!完了!彻底完了!这压箱底的保命(或者说同归于尽)之物,竟以如此屈辱的方式暴露!
巨大的绝望和恐惧彻底淹没了他,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喉咙里发出“嗬嗬”几声意义不明的抽气,白眼一翻,彻底昏死过去!不知是痛的,还是吓的。
云渺看着地上那滩彻底不成人形的“东西”,再看看那颗滚落的“阎王笑”毒丸,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冰冷的了然。原来……这就是他的最后底牌?真是……下作得一如既往。
萧绝的目光,如同万载不化的寒冰,缓缓扫过地上那颗漆黑的毒丸,又落到昏死过去的云峥身上,最后移向殿内那些惊魂未定、义愤填膺的群臣。他缓缓抬步,走到那颗毒丸前,玄色的蟒靴如同山岳般沉稳。
他微微俯身,宽大的袍袖拂过金砖,极其随意地……用两根修长的手指,拈起了那颗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毒丸。
漆黑的蜡丸在他骨节分明的指尖转动,如同把玩着一件有趣的玩具。甜腻的腥气与他周身冰冷的杀意形成诡异的对比。
他缓缓抬眸,冰冷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死寂的大殿,声音不高,却如同地狱寒风吹过,带着终结一切的冷酷和……一丝被彻底激怒的残忍:
“簪藏剧毒。”
“意欲何为?”
“弑君?”
他顿了顿,每个字都带着千钧的重量和刺骨的寒意:
“罪加一等。”
“凌迟之前——”
他目光如同淬毒的冰锥,钉在云峥那张血肉模糊的脸上:
“先拔其舌!”
“剐!”
“三千六百刀!”
“一刀……”
“不!许!少!”
“少一刀——”
他冰冷的目光缓缓扫过负责行刑的龙影卫首领:
“剐你!”
龙影卫首领身体猛地一绷,如同标枪般挺直,肃然抱拳,声音带着钢铁般的决绝:“卑职!领命!” 他挥手,两名龙影卫再次上前,如同拖一滩真正的烂泥,将昏死过去的云峥,连同那块粘连着头皮的花白发髻,无声无息地拖了出去,只在金砖上留下更浓重、更刺目的血痕。
那血痕的尽头,仿佛就是地狱的入口。
玄清观小院。
“呼……噜……”
树下那条扣着镶玉马桶的破麻袋下,那悠长的鼾声似乎被某种跨越空间、穿透宫墙传递而来的、混合着毒丸滚落的脆响、拔舌判决的酷烈以及那浓烈到化不开的血腥……给狠狠地……搅乱了算盘珠子!
麻袋极其剧烈地……蠕动了一下!幅度之大,把屁股上扣着的镶玉马桶都震得“哐当哐当”作响!
一个模糊不清、带着浓浓睡意、极度厌烦和一丝被“算盘”崩散的暴躁嘟囔声,闷闷地、扭曲地从麻袋和马桶的缝隙里挤了出来,仿佛在抱怨一场被打断的清算:
“吵……”
“毒丸……滚地……”
“拔舌……剐肉……”
“算盘……”
“珠子……”
“崩得……”
“满殿飞……”
“溅得……”
“汤碗里……”
“都……是算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