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感觉一阵天旋地转!
耳膜嗡嗡作响,胸口像陷入泥沼,无法正常呼吸!
眼前的秦风半个身子都是血,胖子急忙捧着秦风肩膀大喊,秦风没一点反应。
胖子把目光从秦风脸上移开!
秦风肩膀被独眼狼王咬穿了,身上也有破的地方,除了后背,胳膊上也有两道抓伤,但受伤程度都远不及肩膀。
肩膀上的血痕一直蜿蜒而下,衣服上的血绝大部分都是肩膀伤口流出来的。
地窖外面北风呼啸,胖子身体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股寒意。
没了秦风,他顿时没了主心骨。
甚至还有种愧疚感,如果他知道秦风会变成这样,他一定会抢过面粉替秦风出去。
胖子感觉自己都要疯了!
地窖入口小又积了很多浓烟,为了把秦风从地窖里弄出来,胖子在地窖口扭着肥胖的身躯,也是使出了吃奶劲儿。
“风哥,风哥……”
“大山不是咱干妈嘛,她得保佑你啊!”
“风哥,你别吓我啊,出点动静……”
胖子的嗓子都喊哑了,而秦风没一点反应,眼皮都没跳一下。
胖子动作僵硬了,他第一反应就是抱秦风下山。
上下刘郎中有土办法治伤,他一定能把秦风救回来。
这时有个声音提醒胖子:“你把他身子平放在地上,这样抱着容易出危险。”
“唉。”
胖子下意识应了声,可还未将秦风放下便愣了神。
这山里只有他和秦风,刚才跟他说话的人是谁?
抬头这才发现,展光荣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他旁边还站着一个老头,他满脸沟壑,脸上还有刀伤。
如果说展光荣长得吓人的话,这张脸看一眼要命。
如果不是因为有展光荣在,胖子都要以为这个老爷子是夜里专门出来勾魂的。
胖子不认识他,还不知道这个老头就是秦风之前跟他提过的高老梯子。
看到展光荣一刹那,胖子终于忍不住失声哭了:“展老爷子,风哥是你孙女婿,您想办法救救他啊。”
展光荣俯身看着秦风也是心痛至极。
高老梯子浓眉紧锁朝秦风肩膀伤口看了一眼,扒开眼皮,又朝漫地硝烟看了两眼,又看看胖子,就是一句话都不说。
展光荣终于忍不住了:“你个老高头,我孙女他咋样啊,他还有救吗?”
“没事,不用担心,就是皮外伤。”
展光荣神情丝毫没有放松:“皮外伤他怎么不醒过来?”
“烟大,熏迷糊了,咱们把他挪到一个空气好的地,让他多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他一会儿就能醒了。”
高老梯子的意思是,地窖里空间小,爆炸时又聚了很多浓烟,秦风是被浓烟呛迷糊的,而不是因为身上的伤。
“那要是不醒呢?”
“早晚都能醒,不过傻尖就不能保证了。”
“啊?”
然而胖子不认识高老梯子,对他说辞还不怎么信服。
展光荣看出胖子想法,这才对他道:“这位姓高,秦风应该跟你说过吧?”
姓高?
高老梯子!
胖子立即如雷贯耳!
胖子立即激动的抓住高老梯子手:“高老爷子,您说我风哥没事,不是诳我吧?”
高老梯子不屑笑了:“我诓你干什么啊,新月是我没见过面的干孙女,我能让忍心让我干孙女刚嫁过门就守寡啊。”
“再说,你一个大老爷们,别动不动就哭,跟鬼哭狼嚎似的,人没事都被你哭出事。”
胖子这才吸了吸鼻子,把他不值钱的眼泪收了收。
展光荣也安慰他“放心,这个老高头占山为王那阵,寨子里的兄弟多,打打杀杀这种情况见过不少,别这更重的伤他都会治,他心里有谱。”
听展光荣这么说,胖子这才稍稍把心放下。
他们又把秦风重新挪了一个地,秦风依旧没有苏醒不说,因为刚才的挪动,肩膀上被狼咬破的口子又此次往外冒血。
“高老爷子,您得想想办法啊,血这么淌,好人也流干了啊。”
高老梯子拖着下巴思考了阵,“那你帮我按着他点,我先给他处理下伤口。”
胖子瞧他枯的根老树皮似得,又有点不放心了:“你真会弄?”
高老梯子不高兴了!
“我告诉你!你换哪个郎中都得这么治,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立马换人!”
这深山野岭的,上哪换人!
胖子立即按照高老梯子要求准备东西:热水、火把、还有止血的毛巾。
帮伤口的绷带没有,胖子回到屋里又把刘青山给的干净被子里衬撕了。
回来按照高老梯子的指示,按住秦风身子。
高老梯子取出一根针,又在针尾部穿了一根马尾巴毛,胖子都不敢看,没有麻药,他都不敢想象这一阵下去该有多疼。
高老梯子刚要下针,又提醒胖子:“一会儿他要是动,你可得把他按住了,免得旧伤没治好,又添新伤。”
胖子不解,开口问道:“风哥还昏迷不醒,他怎么能动?”
“可能是疼的。”
胖子听高老梯子这么说,简直生不如死。
事情果真跟高老梯子说得一样,他还没下第一针,只是先简单用盐水给伤口消毒,秦风就疼的动了一下。
脸上浮现痛苦之色,额头浮起一层细汗。
胖子有些慌:“高老爷子,您说是等了风哥醒了缝好,还是趁他昏迷时候缝,少遭点罪啊?”
被胖子这么问,高老梯子也不敢下手了。
他手下缝过的伤可不止一个,抗性大的脱层皮就熬过去了,抗性小的,疼得直接昏厥。
就秦风这体格子,要是真疼挑起来,伤口撕裂后果更严重。
就在高老梯子犹豫的时候,就听一个幽幽的声音道:“就这么缝吧,我能忍住。”
秦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将他们说的话听到耳里。
高老梯子看着秦风:“你真能忍住?”
秦风又面如死灰的点了点头,用眼睛示意高老梯子该怎么缝就怎么缝。
在非洲维和部队那几年,缺医少药,比这恶劣的情况他都遇过。
别说这次还有人帮他,实在没人的时候,秦风自己都给自己缝过伤口。
“那我开始缝了!”
高老梯子说完,拿起真毫不留情便扎入秦风伤口上!
高老梯子眼神不好,为了方便穿针引线,针脚特别粗!
这一针脚下去,秦风感觉整个夜空都在转,疼得恨不得再拿棒子把自己敲晕!
真是太踏马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