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船突然一阵剧烈的摇晃,沈泠泠本来还躺在椅子上,这下直接被晃到了地上。
好在阮今屿反应够快,一下捞住了她,才避免了她和大地直接的接触。
“怎么回事?”沈泠泠一脸懵,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
“我去看看。”
将她安顿好,阮今屿站了起来,直接一个哨兵朝他们跑了过来。
“向导不好了,我们…”
然而,又是一阵巨响,在爆炸声中,沈泠泠直接晕了过去。
意识在不断消沉,外面好吵啊,他们在说什么,沈泠泠不知道。
她只知道脑袋好痛,身体也在痛…
沈泠泠睡了好长的一觉,久到她感觉过了一个世纪。
等她再睁眼,她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医疗仓里。
视线模糊中,她看到一个人影在和白大褂交流。
交流的两人发现她醒了,立刻走了过来,而沈泠泠也看清了那个人的脸。
是裴文野!
医疗仓被打开,还不等她做起来,裴文野大步上前主动将她扶了起来。
“你没事吧,泠?”
沈泠泠呆呆看着他,眼睛里询问的意思很明显。
裴文野只好开口解释道,“我们小队,在出任务的时候,发现了昏迷的你。”
他没有说实话,但这对沈泠泠来说并不重要,因为她还有牵挂的人。
“那今屿呢?他怎么样了?他是和我一起的。”
“你是说那个医师?”
沈泠泠点了点头,“对,就是他。”
她期盼的看着他,可是等来的却是阮今屿摇了摇头。
“我们到的时候只看到你一个人。”
“怎么会呢?”
沈泠泠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怎么会呢?”
那阮今屿呢,他不会…不会的肯定不会的。
还来不及多想,沈泠泠感觉一种难以忍受的疼痛突然蔓延了全身。
痛到她忍不住大叫出声,“啊!”
裴文野吓了一跳,表情立马变得严肃,“快回到医疗仓里去!”
说着,又将沈泠泠重新塞回了医疗仓里。
他发现她的时候,她浑身都是烧伤,皮肉都绽了开来。
虽然还剩一口气,可情况实在算不上好,她在医疗仓里已经昏迷了三天三夜。
裴文野和医生每天都在想办法,生怕她就要醒不过来了,好在上天保佑。
虽然伤口修复了,但是星际污染物留在她体内的毒素还并未清除。
所以接下来的日子里,她每天都会感受到骨头被打碎又重新被衔接的痛苦。
医疗仓里释放了止痛喷雾,但是也只能缓解一点。
沈泠泠瘪着眉头,紧咬着牙关对抗着疼痛,眼泪就这样顺着她的脸颊流了下来。
第一次,裴文野感觉自己的心被揪在了一起,痛的发麻,可他却无能为力。
最后,沈泠泠实在承受不了疼痛,昏了过去。
裴文野见状,立刻冲上去想要打开舱门,却一下被白大褂拦住了。
“主人,不可,她还在修复中。”
“你没看见吗?她都痛晕过去了,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白大褂为难得摇了摇头,他们毕竟是在外面,不如基地医疗先进。
而且他们这次出来的目的是为了收集物资,不能被一个女人耽误。
尤其是主人这样,一看就是对她上了心的。
“那现在怎么办,我们只能干等着吗?”
白大褂点了点头,现在的确没有别的的办法了。
沈泠泠痛昏了之后,裴文野就守在她身边寸步不离。
除了去搜寻物资,他的所有时间都用来陪她了。
沈泠泠这几天总是短暂的清醒,又迷迷糊糊睡过去。
可裴文野反而觉得这对她来说是好事,起码不用承受痛苦了。
“主人…”,白大卦不知道怎么开口,可是他不得不说,“我们的药已经要用完了,这位向导要是明天还不能恢复的话…”
白大卦没有说下去,但其中的意思大家都明白了。
裴文野的面色凝重,“我们现在是不是到了地下城了。”
白大褂点了点头,这是到了白笙的地盘了。
地下城一个无人管辖的地区,和黑市有点像,但是秩序远远没有那里好。
弱肉强食,烧杀抢劫是常有的事,而白笙则是地下城之主,他像是见惯了这些厮杀,又或者他享受其中。
裴文野像是决定了什么,转头就走,白大褂连忙拉住了他。
“主人!切勿冲动行事啊,地下之城可不是谁都去的,很有可能有去无回啊。”
然而,裴文野决定的事,谁来劝都没用,见劝说无果,白大褂只好妥协了。
千言万语最后只化成一句多加小心。
这边裴文野忙着去地下城抢物资,另一边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阮今屿还在病床上昏迷不醒,他伤的比沈泠泠重的多得多。
可他毕竟是哨兵,身体各项条件都要比向导好,情况比沈泠泠要好。
沈厌他们在废墟中将他救了出来,却迟迟没有发现沈泠泠的身影。
他们已经在废墟里挖了三天三夜,沈厌感觉自己的神经在崩溃的边缘疯狂拉扯。
他总是希望能找到她,却又害怕找到的是尸体。
沈厌已经疯魔了,池礼和谢辞安还保持着一丝理智。
“沈厌!你这样下去再没有找到她之前自己就先倒下了。”
“不…我一定要找到她。”
“你们不是建立了深度链接吗,你能感应到她的。”
池礼的话一出,沈厌像是大醉后好不容易清醒的人,瞬间回过神来。
连忙站了起来,努力去感应,可他得到的回应非常虚弱。
可以用奄奄一息来形容,这下他更加确定她正陷入危险之中。
可是对于她的踪迹,他们现在毫无头绪。
另一边
沈泠泠感觉自己的灵魂飘出了身体,她来到了一片空旷的地上。
地上一颗参天大树拔地而起,沈泠泠像是受到了吸引一样,渐渐朝它走近。
一步又一步,她仿佛没有了灵魂。
“快来…”
“快来吧孩子,来到我的怀里。”
沈泠泠慢慢走近,直至走到了大树的面前,她伸出了手。
忽而,手和大树衔接出迸发出了刺眼的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