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顾长生从修炼中醒来，神清气爽。
关于张阿三的处理结果，他已略有耳闻。据说张阿三在执法堂哭爹喊娘，最终被杖责二十，并罚没了半年月钱，调去看守顾家最偏远的一处果园，算是彻底断了在内宅作威作福的根基。这个结果，顾长生还算满意。一个小小的恶奴，不值得他再费心神。
他在家族小比中一鸣惊人，旁系头名的身份也给他带来了一些实际好处。除了几块下品灵石和两瓶疗伤、增益气血的低阶丹药外，他每月能领取的月例也翻了一番。更重要的是，族中那些原本对他不屑一顾的下人们，如今见到他无不恭恭敬敬，再不敢有半分怠慢。
然而，这点资源对于顾长生那“胃口极大”的优化版《碎石诀》而言，依旧是杯水车薪。
“修为要快速提升，丹药和灵石必不可少。单靠家族这点月例，猴年马月才能突破到引气境中后期？”顾长生盘算着。他现在是引气一层中期顶峰，距离后期只有一线之隔，但越往后，对灵气的需求量也越大。
必须想办法赚取额外的修炼资源。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逐渐清晰起来——他的数据化异能，不仅仅能用来分析功法、洞察敌人弱点，或许，还能用来“赚钱”！
譬如，丹药。
这个世界的丹药，即便是最低阶的，价格也不便宜。而根据他之前对自己身体和功法的数据分析经验，任何事物，只要能量产，就必然存在“良品率”和“缺陷率”。丹药的炼制，想必也是如此。
“如果我能分析出丹药中的杂质成分和结构，是否有可能将其提纯，提升药效？低价买入劣质丹药，提纯后再高价卖出……”这个想法让顾长生眼前一亮。这和他前世做数据优化，提升产品性能，创造更高利润，简直是异曲同工！
青阳镇坊市，便是他实践这个想法的第一个目标。
坊市位于青阳镇东区，是周边百里内最大的修士交易场所，每日都有大量的散修、家族子弟、乃至行脚商人汇聚于此。
顾长生揣上从小比中获得的三块下品灵石和一些散碎银两，向坊市走去。
一踏入坊市范围，喧嚣热闹的气息便扑面而来。街道两旁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有贩卖草药、矿石的，有出售符箓、法器的，更多的则是丹药摊。吆喝声、讨价还价声此起彼伏。
顾长生开启数据化视野，目光在各个摊位上逡巡。
【物品：止血草（三年份）】
【数据分析：药性流失17%，蕴含微量毒素（地蝎尾液残留）……】
【价值评估：低于市价两成。】
【物品：破损的铁木盾】
【数据分析：主体结构尚存70%，核心符文损毁92%，修复价值低……】
【价值评估：废品。】
一路看过去，大部分物品的数据都乏善可陈。这坊市中，想要捡漏也并非易事。
他最终在一个角落处的小丹药摊前停下了脚步。摊主是个胡子拉碴的中年汉子，修为不过引气二层，摊位上摆着十几个玉瓶，里面装着都是些最低阶的丹药，如回气丹、辟谷丹、淬体丹等。这些丹药色泽暗淡，丹体表面也有些粗糙，显然品质不高。
“老板，这回气丹怎么卖？”顾长生拿起一瓶回气丹问道。
【物品：劣质回气丹（十颗装）】
【主要成分：青灵草、聚气花……】
【数据分析：丹内杂质含量高达43.7%，有效成分不足五成。服用后，实际回气效果仅为标准回气丹的30%-40%，且有12%几率引发轻微腹泻、头晕等不良反应。】
【价值评估：药效低下，副作用明显，仅值标准回气丹价格三成。】
“嘿，小哥好眼力！”摊主挤出一丝笑容，“我这回气丹，虽然品相差了点，但药效还是有的。一瓶十颗，只要……五十个铜板，或者半块下品灵石！”
顾长生心中了然，这价格，若是对应其真实药效，倒也不算太黑。但若是能将其提纯……
“太贵了。”顾长生摇了摇头，“三十个铜板一瓶，我拿三瓶。”
“三十？小哥你这可真是……罢了罢了，看你也是诚心要，三瓶，八十个铜板，不能再少了！”摊主一番讨价还价。
最终，顾长生以七十五个铜板的价格，买下了三瓶劣质回气丹。他又用类似的方法，购买了几种其他杂质含量较高的低阶丹药，花去了大半积蓄。
回到自己的小院，顾长生立刻关上院门，将买来的丹药一一摆在桌上。
他首先拿起一颗劣质回气丹，置于掌心，凝神细查。
数据化视野下，丹药内部的结构、成分、杂质分布，都清晰可见。那些杂质，有的呈细小的颗粒状，有的则是丝絮般与其他有效成分纠缠在一起，还有些是炼制过程中药力冲突产生的有害衍生物。
“提纯的关键，在于如何在不破坏有效成分的前提下，将这些杂质精准剥离。”
顾长生前世做数据清洗和模型优化时，也常遇到类似的情况——从海量混杂的数据中，剔除噪声，提取有效特征。
他沉思片刻，取来一根母亲遗留下的最细的绣花针，又打来一盆清水。
他尝试着将一丝微弱的内气，通过绣花针的针尖，小心翼翼地探入丹药内部。这需要极为精准的操控力，好在他优化功法后，内气精纯度和操控性都远胜从前。
【杂质A：黑色颗粒状，熔点较低，不溶于水，对热敏感……】
【杂质b：绿色丝絮状，可被特定频率的内气震荡剥离……】
根据数据提示，顾长生开始了他的“丹药手术”。
对于那些熔点较低的杂质，他尝试用内气包裹，以极细微的操控，利用内气摩擦产生的微热，使其稍稍软化，然后用针尖将其从丹体中一点点“挑”了出来。
对于那些可以被震荡剥离的杂质，他则控制着内气以特定的频率在丹药内部震动，将那些丝絮状的杂质从有效成分中“抖”落。
这个过程极为耗神，也极为考验耐心和操控力。顾长生全神贯注，额头上很快便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一个时辰后，当他处理完第一颗回气丹时，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但看着掌心中那颗原本色泽暗淡、表面粗糙的回气丹，如今不仅小了一圈，颜色也变得莹润了许多，丹体表面更是光滑了不少，还散发出一股淡淡的清香，顾长生脸上露出了疲惫而满足的笑容。
【物品：精炼回气丹（提纯度78%）】
【数据分析：丹内杂质含量降低至12.3%，有效成分提升至八成以上。服用后，实际回气效果约为标准回气丹的85%-95%，无明显不良反应。】
【价值评估：接近标准中品回气丹，价值约为原劣质丹药的五倍。】
“成功了！”
顾长生心中大喜。虽然提纯度只有78%，远未达到完美，但药效已然天差地别！
他立刻吞下这颗“新生”的回气丹，一股远比之前温和且精纯的药力在体内化开，迅速补充着他消耗的内气和精神。
稍作恢复后，他又开始处理剩下的丹药。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后面的速度也逐渐加快。
待到傍晚时分，他买来的三十多颗劣质丹药，已有近二十颗被他成功提纯。虽然卖相依旧比不上丹药铺里那些正经丹药，但药效却已不可同日而语。
第二日，顾长生将其中十颗提纯后的回气丹和五颗提纯后的淬体丹，略作“伪装”（比如用点泥灰让它们看起来不那么“新”），拿到了坊市另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以略低于市面上标准丹药、但远高于劣质丹药的价格，悄悄出手。
这些“物美价廉”的丹药，很快便被一些手头拮据的散修买走。
一番操作下来，顾长生不仅收回了成本，还净赚了足足两块下品灵石！
这对于之前的他而言，不啻于一笔巨款。
“这条路，走得通！”顾长生握着那两块沉甸甸的灵石，心中充满了振奋。
有了这条稳定的“财源”，他接下来的修炼之路，无疑会顺畅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