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突然开口说话,把王庆丰吓了一跳,直接从石头上跌倒下来。
我赶紧往旁边闪了下身子。
虽然让王庆丰结结实实的摔在了地上,但好歹保全了手中的火把。
“李兄弟,你看到没有,你看到没有!”
“这家伙竟然开口说话了!”
“他明明已经死了才对,绝对已经死了!”
王庆丰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看去。
之前这位兄弟惨遭折磨,痛苦呻吟。
是王庆丰亲手抹了他的脖子,为他结束了痛苦。
所以在死没死这件事情上,王庆丰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的确有变故!”
我一手举着火把,一手将地上的王庆丰搀扶起来。
我们几个齐刷刷抬头看向空中。
早已经死去的兄弟,大大张开了嘴巴,口中不断飘荡出绿色的荧光气体。
周围的蜈蚣也在此刻变得狂躁起来。
甚至隐隐有突破光火威胁,扑上来的意思。
“是冥气!”
我看着眼前那些荧光,知道是金鼎术的在起作用。
这些蜈蚣在冥气的刺激之下,开始焦躁不安。
再这样下去。
恐怕我手中的火把,就已经不能再让它们惧怕了。
“现在怎么办?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封住那些冥气?”
“照这个事态发展下去,恐怕就算是得到火彩,咱们也走不掉啊!”
王庆丰已经彻底没了办法。
若是让他以命相搏,去做一些危险的行动,他还能有几分把握。
但对于玄奇之事,他根本就不了解,完全是一头雾水。
“我……我依稀记得……依稀好像记得一些办法!”
“但不知道怎么,就是想不起来!”
我摸了摸后腰的小背包。
随从从里面拿出了朱砂黄纸,但此刻大脑也是乱成了浆糊。
这些朱砂黄纸都是临走之时,何莹莹留给我的,让我应对突发状况。
带上这些东西,也就是图个心安。
毕竟我所知道的,都是一些理论性的东西,可没有何莹莹那种驱邪治魅的手段。
“李兄弟,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逗我了!”
“你知道那么多事情,怎么可能会对这些事情不清楚呢?”
“你可一定得想起来啊,否则我们可真要歇菜在这里了!”
王庆丰从我手里接过了火把,不断的开口催促。
看他那模样,急的都快要跺脚了。
“我想想,让我好好想想,让我好好想想!”
我不断的催促着自己。
在我的内心深处,我总感觉自己是知道办法的。
可在大脑里,却是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从何起手。
“咬破中指,在黄纸上写下天地敕封,玄冥有路,然后在嘴里含上朱砂!”
就在我慌乱到不知道怎么办的事情。
背后却突然响起了一个女人的声音。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我下意识的转头看了过去。
“何莹莹,是你吗?”
我脱口问道。
因为在我的潜意识里,唯一见过使用这些玄奇术法的,就只剩下一个何莹莹了。
不过何莹莹已经被毒腺伤到了,她是怎么来到这个地方的呢?
王庆丰已经急的上蹿下跳了,听到我呼喊何莹莹的声音,更是奇怪的转头看去。
可在我们的背后,全都是密密麻麻的虫群,根本没有任何人影。
只要是稍微思考,也知道何莹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就算是她真的冒着生命危险,从悬崖上下来了,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这里来。
“李兄弟,都这种事情了,你就不要开玩笑了!”
“何队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种地方呢?”
“我们现在是死是活,可全都指望你了,你可千万不能在这个时候出问题啊!”
王庆丰眼巴巴的开口乞求。
他还以为我这是中邪的表现,显得焦躁不安。
“不想死的话,就听我的做!”
背后再次传来那个女人的声音。
我用自己的余光扫去。
发现在我身后的侧边,站着一个长发少女。
她穿着黑白相间的长裙,飘摇的长发,散发着淡淡的芳香。
跟之前莫名其妙出现的那个少女,完全不一样的。
这位少女的身高将近一米八,而且体态非常苗条。
“你是……吴良禅?”
我心中奇怪,试探性的问她。
从王庆丰的反应就可以看出来,他是根本看不到这女人的。
也就说明我身后的女人,又是我自己的臆想,属于我自己的幻觉。
吴良禅在第一次出现的时候,是一个年轻的警员。
第二次出现在河边的时候,则是一位身材娇小的少女。
现在又出现,变成了一个高挑的女人。
这仿佛也合乎情理之中。
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女人,唯一可以解释的,便只能是吴良禅。
“少说废话,快点照做!”
那个高挑女人再次传来催促的声音。
她的态度,跟之前的少女完全不一样,又让我再次陷入了怀疑。
看着周围弥漫的冥气,我也知道事情紧急。
我赶紧咬破中指,按照要求,在黄符纸上写下了天地敕封,玄冥有路。
然后直接抓起一把朱砂,塞进了嘴里。
“李兄弟,你这是发什么疯啊,你别吓唬我啊!”
王庆丰看到我吃朱砂,不由得愣在了当场。
朱砂这东西,在寻常人的认知里,都是用来画符的。
虽说也能入药,但却因为有毒性,不能过多。
见我直接将一把塞进嘴里,王庆丰当场就愣住了。
随着一把朱砂进入口中,我感觉舌头上充斥着苦涩的感觉。
“跟我一起念!”
女人的声音再次从我背后传来。
我们周围的蜈蚣已经发出了窸窸窣窣的声音。
它们已经逐渐免疫了火焰的驱赶,甚至有几只已经爬到我脚背上了。
“乾坤敕令,阴浊伏停!”
“炁摄黄泉,永锢冥庭!”
女人声音距离我非常近,完全就是在我的耳边低喃。
“乾坤敕令,阴浊伏停!”
“炁摄黄泉,永锢冥庭!”
我跟着她的声音,念诵着咒语。
在说话之间,口中的朱砂都不由得喷出来不少。
“吐!”
女人的命令声音再次发出。
我竟不自觉的在手中结出一个法印,而后对着那具尸体便吐出了口中所有的朱砂。
“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