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思寒和季思妤急促的脚步声在走廊上回响,他们的心被书房内不断升级的争执紧紧揪住。
推开书房门的瞬间,时间仿佛静止了。
季思妤一眼瞥见母亲白若雪脖颈上那抹寒光,惊恐之下,她只觉眼前一黑,身体软绵绵地向后倒去,幸好季思寒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才避免了悲剧的发生。
但季思妤还是陷入了昏迷,脸色苍白如纸。
相反,季思寒的反应虽然冷静许多,但他的手却在微微颤抖,目光在母亲与季泽楷之间来回游移,空气里的每一丝颤动都牵动着他的心弦。
季泽楷神色紧张,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急切地喊道:“思寒,快劝劝你母亲!”
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己未曾察觉的哀求。
白若雪的神色痛苦而绝望,泪水与脖颈上的刀尖映出的寒光交织,她声音沙哑而清晰:“季泽楷,你不解除思寒与时瑜的联姻,我就不会放下这把刀。”
她的眼神里满是决绝,仿佛已将生死置之度外。
阳光斜照,刀光闪烁,那一刻,整个书房被一种悲壮而决绝的氛围笼罩,每一秒都如万年般漫长。
白若雪见季泽楷依旧没有任何要收回决定的打算,绝望之下,她猛地一用力,刀尖在自己细腻的脖颈上划开了一道浅浅的口子,一抹鲜红瞬间涌了出来,滴落在洁白的家居服上,触目惊心。
季思寒的瞳孔猛地一缩,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他声音带着哭腔,颤抖着喊道:“母亲,你放下,我求你了!”
季泽楷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双手紧握成拳,额头上青筋暴起,声音中带着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惶恐:“若雪,我收回思寒和时瑜的联姻事宜,你放下,好不好?放下……”
白若雪的神色依旧痛苦,但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后的释然,她颤抖着嘴唇,低声道:“你……发誓。”
季泽楷见状,连忙举起右手,声音无比清晰的传到每个人的耳中:“我发誓,从今往后,不再强求思寒与时瑜的联姻,若违此誓,天打雷劈。”
誓言一出,白若雪紧抿的唇线终于微微松开,她用尽最后的力气,将手中的刀“哐当”一声扔在了地上,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无力地向下倒去。
季思寒眼疾手快,一个箭步上前,稳稳接住了即将坠地的白若雪。
白若雪靠在他的怀里,脸色虽苍白,眼神却异常温柔,她轻声细语:“思寒,母亲做到了。”
季泽楷紧张地大步跨上前,小心翼翼地从季思寒的怀中接过白若雪,仿佛她是一件极其珍贵的瓷器,稍有不慎就会破碎。
他的双手轻轻揽住她的腰,动作轻柔而坚定,眼中满是心疼与自责。
泪水不受控制地从他眼角滑落,滴在白若雪的衣服上,瞬间晕开,如同他心中蔓延开的痛楚。
他紧抿着唇,眼神中透露出前所未有的慌乱与无助,平日里的冷漠与无情在这一刻荡然无存。
季泽楷的眼眶泛红,声音哽咽:“若雪,对不起,是我让你受伤了。”
他的怀抱温暖而有力,试图用自己全部的温度去温暖她冰冷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