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你今日才知道我胆大吗?”
王昆扭头望去,脸上写满了鄙夷与讽刺。
时至今日,他已经记不得自己手上沾染了多少合欢宗门人的鲜血。
王昆身躯微微向后仰去,翘着二郎腿坐在虚空之上。
嘴角微挑,勾勒出一抹玩味:“你似乎很生气!”
看着王昆此番挑衅的模样,段思良拳头握得嘎嘎作响,双目之中似要喷出火来。
王昆见此嗤笑一声,单手撑着额头,食指轻轻敲击着脑袋。
“我这里还有一件更令你愤怒的事情要不要听?”
段思良瞳孔微缩,强忍着心中的怒气,翘首以盼。
“我记得你有个女儿叫段薇薇吧!”
王昆戏谑一笑,时刻注意着段思良的脸色。
听到女儿的名字,段思良心中“咯噔”一下。
至今为止,他依然忘不了那日在卧虎山庄的鬼面男子。
不仅灭了他的一缕神魂,还将整座卧虎山庄屠得一干二净。
女儿也在那晚不久后身死,大概率就与那鬼面男子有关。
王昆此时说出这话,莫非他就是那鬼面男子?
思忖片刻,段思良瞳孔猛然放大,回想王昆所使用的太虚领域,正巧与那鬼面男子使用的一模一样。
是了,定然是他!
“你杀害了微微与俊才?”段思良怒声质问,眸子之中杀意滔天。
他虽然膝下儿女成群,不知凡几,可是段薇薇乃是他最喜欢的女儿。
没想到竟惨死王昆手中。
可恨呐!
“想不想听事情的经过?”王昆嘴角一咧,眼睛微微眯起,如同看猴一般看着段思良。
段思良紧咬牙关,腮帮子因用力而鼓起,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你说!”
冰冷的话音之中杀意凛然,然而王昆对此毫不在意,心中反而有种变态的欢喜之感。
“那天我意外闯进了你女儿的卧室之中,正好撞见她在洗澡,那曼妙的胴体,啧啧啧!”
说话间,王昆似有一种意犹未尽的变态神色。
“我瞧她长得不错,于是就在她屁股上留下了两个字!”
“没想到她洞房之时,那傻小子心胸狭隘,一下子就被气死了!”
“俗话说得好,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她那短命夫君已去,于是我就大发慈悲送她去见那傻小子!”
“放心,她俩死后,我一把大火就烧了,没人看见!”
听完王昆这一番令人发指的描述,段思良气得浑身剧烈颤抖,嘴唇被咬出了血痕,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额头上青筋暴起,宛如一条条扭曲的蚯蚓。
“你……你这丧心病狂的畜生!”
段思良嘶声怒吼,声音因为极度愤怒而变得沙哑破碎,仿佛来自九幽厉鬼的咆哮。
他双指对着虚空一划,一柄长剑裹挟着他毕生恨意化作一道流光,以雷霆万钧之势射向王昆。
王昆依旧满脸戏谑,不慌不忙地抬起右手,一把捏住那爆射而来的灵剑。
区区元婴,只要不是神魂攻击,他无所畏惧。
“段掌门想为女儿报仇?”王昆嘴角一挑,戏谑讽刺道:“就凭你这三脚猫功夫,可报不了仇哦!”
说罢,他右手用力一握,手中灵剑化作无数碎片。
段思良面色如同猪肝,双眼瞪得如铜铃,难以置信地望着眼前一幕。
自己好歹是元婴大圆满的强者,先前那柄灵剑更是极品灵器,王昆不仅将其抓住了,居然还一把将它捏爆了!
这是什么怪物体魄?
妖兽身躯也做不到这般强悍吧?
“丧尽天良的畜生,你休要猖狂!”
段思良怒吼一声,当即拿出掌门召集令,往里面注入一丝灵力。
霎时间,合欢宗凡是筑基之上的弟子长老们,纷纷拔地而起,将王昆从天上地下围得水泄不通。
一眼望去,天上地下全是人,少说不下十万!
“别以为有些机遇就天下无敌,可以为所欲为!”
“你此刻身在合欢宗,我门下弟子不下十万,你纵使再强又怎么样,你不过孤身一人,难道还能以一敌十万吗?”
“哈哈哈……笑话!”王昆站起身来,强横的气息使得他看上去犹如一头荒古巨兽,凌厉的目光环视四周,目光所及之处众人无不胆寒。
纵使对面有十万之众又如何?
他也不惧!
“昔日我说过,当我再临合欢宗之时,必定让这合欢宗血流成河,枯骨成山!”
“今日,我王昆来兑现誓言了!”
此话乃是王昆运转灵力所发,其声音之大,如雷贯耳。
杀意凛然的话音直击每一个合欢宗门人的心灵。
“王昆,他是王昆?”
“十年前发誓要血洗宗门的王昆?”
“是他,我见过他的画像,是王昆!”
人群中顿时炸开了锅,恐惧的情绪如同瘟疫一般迅速蔓延开来。
一些年轻弟子想起十年前王昆留下的狠话和如今他展现出的恐怖实力,不禁双腿发软,差点从空中摔落,手中的武器都也险些掉落。
见王昆三言两语就使得门下弟子军心大乱,段思良怒声呵斥道:“怕什么,他就孤身一人,我们足足这么多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淹死他!”
“孤身一人?”王昆目光一凝,身上顿时爆发出一股极其强大的气息:“谁告诉你我是孤身一人?”
“谢宗主,林宗主,还打算看到什么时候?”
话音落下,不到片刻,八艘巨大无比的灵舟出现在合欢宗上空。
上面的旌旗分别是妙音门与凌云门的。
看着突如其来的灵舟,段思良瞳孔猛然放大,一种大事不妙的感觉油然而生。
在他的注视下,灵舟甲板上一道道人影冲天而起。
总人数加起来不下两三万。
这些人无不是两宗的精英!
“谢元华,林婉清!”段思良咬牙切齿,恨不得马上冲上去与他二人一战。
“你们来这里做甚?”
“给你们三息时间,滚出我合欢宗,如若不然,从今以后,我合欢宗与你们不死不休!”
“不死不休?”谢元华哈哈一笑,如同看傻子一般看着段思良:“即今日起,天南域再无合欢宗,何来不死不休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