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可可摆明了是要找茬，但是没有指名道姓，舒念没理。
谁知道，她见舒念没搭理她，更加得寸进尺：“像是一股熟悉的骚味。”
她看向舒念，目光挑衅。
pRISmoRA还在研发阶段就吵得热闹，庆功宴是板上钉钉，还没到庆功宴舒念就出尽风头了。
她恨死舒念了。
舒念看过来，目光凉凉落在她身上。
“你是不是一行干久了，看谁都像同行？”
江可可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拳头捏紧，胸口起伏，要不是董凡拉着，她要扑上来撕舒念。
“算了可可姐，你一动手，她往地上一躺，你一年白干了。”
她可是接到任务，要“保护”舒念。
云幼怡在医院住了那么多天，不知道是哪些人在背后传她住院是假，实则是闭关学习。
去年要过年那段时间也传过这样的谣言，不过那会儿云幼怡天天在公司，传得没这么热闹。
这回是有鼻子有眼的，还有人说看到云幼怡往阳城某知名科学院研究室跑。
都说哥伦比亚大学商学院硕士绝不会被一个普通本科毕业的策划师盖住光芒，这次回来势必要啪啪打舒念的脸。
云幼怡被架在火上，怡然自得，她要董凡保护好舒念，确实已经做好要打舒念脸的准备。
董凡拉住江可可，江可可一看舒念边上还有楚嘉宁和文溪，偃旗息鼓，小声骂了句“贱人”。
没什么杀伤力，舒念当她放了个屁。
下午有两个会。
先是跟研发部开。
pRISmoRA的外观已经确定好，没什么需要补充的，主要是传感器选型和算法以及硬件等再确认。
传感器选型和硬件就涉及到很多，这次的会议，除了策划部研发部负责这个项目的人，还有部门高管，包括财务部和市场部也来了。
上一次这么热闹，还是盛世总裁亲自来看项目进度，当众狠狠打了桑白那宝贝秘书的脸。
这一次嘛，当然大家也没抱什么好心思。
pRISmoRA进行这么久了，不少人心里各有计算。
这次宝梵和盛世的合作，宝梵是完全处于被动状态。
因为大家对科技一窍不通。
正是因为这个“一窍不通”，最初这个项目才会除了桑白阻止之外再没有阻隔，顺利落到舒念这个无权无势的人手上。
要不然那么大一块肥肉谁会不争呢，他们不想争吗？还不是完全不了解。
当然，他们也不相信舒念真能搞下这个项目，不过都是抱着看戏的态度，等着舒念搞砸了让她顶罪就是。
甚至有人断言，所谓的“庆功宴”其实就是舒念的“断头饭”，初入社会的小孩子不懂事，奔着那巨额的提成就去了，完全不知道背后有多凶险。
此刻在会议室，心思各异的众人跟着来走个形式，财务部负责人往那一坐就是：“舒念，我不管项目，要多少钱你直接走审批程序，手续办好财务部打钱。”
其他部门也是类似的话术。
“今天主要商讨的就是传感器选型，算法和硬件确认，该到的我已经通知过，至于到不到，来了坐不坐，那是大家的事。”
舒念得到颜竺肯定的眼神，不咸不淡说了这番话。
“会议开始。”
一开始大家坐得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后来听着舒念和盛世的人谈论得有来有往，不由坐直了身体。
原先宝梵完全处于劣势，这么看来，也不全是劣势嘛，宝梵还是有懂的人，不是任由他们捏扁搓圆的。
“我怎么感觉，舒念对这些高科技东西的了解，比对你策划部的事情还要熟悉呢？”有人碰了碰颜竺的胳膊。
颜竺没说话，沉默看着在说话的舒念。
她的眉眼在会议室的光里很清晰，白皙的皮肤凝脂无瑕，唇上涂了薄薄的口红，说话的声音不大，不疾不徐，让人听着很舒服。
嘴里那些专业名词经那张嘴说出来也没那么晦涩难懂了，像在听一个古老神秘的故事。
她眼睛里的光，几乎要溢出来，熠熠的神采，几乎逼得人不敢直视。
这是颜竺从没见过的舒念。
就像她从来就是属于这个舞台的。
“……所以低精度传感器会导致传感数据误差，我把几个适配的供应商统计了，大家看一下，有什么意见咱们及时沟通，没有意见，咱们接下来就谈供应商。”
舒念把例的几个供应商给大家一一过目。
大家都没什么问题。
最后定了“长鹿”，一家业内做了多年的公司。
出了会议室，颜竺跟她们说：“这家公司我了解过，合作商都是固定的，要跟他们合作，不是特别难，但是也不简单。”
“交给我吧。”楚嘉宁道，“谈合作商嘛，简单，之前我跟着你也没少谈过。”
颜竺看向舒念。
舒念点头：“那先约个时间，时间约好你带人去。”
“不用，到时候就带上盛世的研发人就够了。”
舒念相信楚嘉宁，她跟唐棠性格有点像，平时看起来不怎么靠谱，但是工作上还是很认真的。
下一个会议就是跟星河对接，唐棠那边带了具体的创意方案，过来跟她们完善细节，差不多团队就可以开始运作了。
颜竺没多说什么，抬脚要回自己办公室的时候，忽然回头意味深长看舒念一眼。
“大学选修的计算机？”
舒念愣了一下，点头。
“我有个小我几岁的弟弟，以前在阳城大学的计算机系，听他说，他刚入学那年见到计算机系来过一个让人见之不忘的女生，惊才艳艳，才刚刚进大学就被几个德高望重的老教授看中了。”
“后来不知道什么原因，那女生非要转专业，老教授们劝了很久都没劝动，他都毕业这么久了，每次提起都满是遗憾，也不知道那女生现在怎么样了。”
“你跟他好像是一届的，听说过这人吗？”
舒念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敲了一下后脑勺，钝钝的痛，像是多年前抛下的回旋镖她，扭头来扎中了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