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定要在六点前爬上中天门。
然后坐缆车。
她实在没力气了。
而累到没形象的朱翊钧更是瞪大眼睛,惊讶地看着赵一清。
对方噌地一下站起来。
连清清姐都能爬,他更可以。
不紧不慢跟在两人背后的赵一懿,则兴呵呵把这一幕给记录下来。
而从头到尾都在观看天幕的李太后,属实把心给落在肚子里。
她实在怕钧儿放弃。
但......结果出乎她的意料,就算很累,可钧儿没放弃,而是咬着牙向上爬。
她心疼地攥紧手帕。
可心中占据更多的,却是欣慰。
等钧儿回来,她一定要好好夸夸他。
很棒。
路程再远,前路再无尽头,可所有人心中都有一个念头,那便是登顶。
到达中天门的时候,赵一清满目不可置信。
“我居然真的爬到中天门了。”
脚底板都有些麻木。
但想要征服泰山的快感让大脑不停分泌着内啡肽,“走,我们去坐缆车。”
“不休息。”
“不。”
赵一清摇着头,“我现在浑身都充满了力气。”
话落,她还想展示一番自己,可酸疼不止的小腿顿时让她咬牙咧嘴。
赵一懿看到后,赶紧说,“我们还是歇会儿吧!反正就算现在出发,也不能在太阳出现前到达山顶,不如在这里。”
朱翊钧也是赞同地点头。
他又累又饿。
接过赵一懿递来的功能饮料,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而两人屁股才刚挨上椅子,便困得要睡过去。
眼皮都要睁不开。
赵一懿看的直摇头。
大家也瞧得乐呵。
歇息了半小时,赵一清感觉没那么累,也没有这么困,她看向朱翊钧,问,“你可以吗?”
对方点点头。
就是嘴还是这么硬,“我有的是力气。”
听到声音的赵一懿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感觉可以封对方为嘴硬王者。
尤其坐上缆车,朱翊钧紧闭着眼,手指紧紧地抓着一旁的把手,根本不敢睁眼。
赵一懿抿紧嘴,生怕自己笑出声。
众人也被缆车给吓到。
随着镜头的视角,紧闭的玻璃房颤颤巍巍地吊在一个绳上,下面是黑不见底的深渊。
“不是,他们怎敢坐的。”
“那是什么绳子,这么多人吊在上面,结实吗?”
还有胆小的被吓的直哭。
“真不会掉下来吗?”大明朝,皇帝没在,可阁老们都聚集在一起观看起天幕。
只是这一次,大家都变得胆战心惊起来。
他们皇上真掉下来。
能找到尸身吗?
“给我拍张照片。”
赵一清掏出口红和眉笔,简单打扮一番,便把手机递给赵一懿,“手机不要离我这么近!”
她瞪了眼。
十分怀念曹植。
对方的拍照手艺,实在太好,令人怀念。
想到这,又恶狠狠地瞪了眼自家堂哥,从小拍到大,硬生生还这么烂,甚至她只能使用前置摄像头。
扯扯嘴,嫌弃地固定起拍照点,“就这里,别动。”
吓得半死的古人:......
“清清这么大胆的吗?”
身旁人补充道:“你忘记了之前的跳楼机,还有那什么过山车吗?”
“行......吧!”
适应了一会儿,朱翊钧慢慢睁眼。
赵一清也把手机收回来,一边检查照片,一边说,“没那么可怕,你跳楼机都玩了,这又算什么。”
朱翊钧咽咽口水。
还是有些不敢看脚下,但心中也没有刚才的胆怯。
“看这边!”
赵一清举起拍立得,试图把对方心思移开,“要不要多拍几张,你回去后,想送给谁送给谁。”
朱翊钧立马摆好姿势。
刚才受到的惊吓也被遗忘的干干净净。
他要带回去给母后看,更要给所有人看,他们大明的皇帝,都是如太宗一般,勇气勃然。
越朝上,风光也就愈佳。
而当三人终于登顶的那刹,所有人呼吸一窒,目光集聚在太阳的金光和风的自由。
大家起身,共同见证着泰山的美与高。
【东晋第一才女·谢道韫:峨峨东岳高,秀极冲青天。】
【李梦阳:俯首无齐鲁,东瞻海似怀。】
【谪仙人:泰山嵯峨夏云在,疑似白波涨东海。】
【少陵野老: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
各大诗人纷纷下场,抒发着心中的诗情豪意。
而大家对再次出现的李白有了更明显的认知,还有杜甫,这两人,文采斐然。
不过,谢道韫看着自己的称号。
小小少女脸上布满羞涩的红光。
东晋第一才女。
可她的叔父看到后,却大乐,“天幕亲自承认,侄女,你就好好认下吧!”
不说谢家人多么欢喜。
赵一清跟赵一懿对视一眼,掏酒杯的掏酒杯,拿冰红茶的拿冰红茶。
拍摄视频时,美其名曰还要大喊,“青春没有售价,泰山就在脚下。”
悦耳的碰杯声。
沉浸在各朝文人诗风下的诸位:......
不是,刚才不是还要死不活,现在怎么就没有售价了。
赵一清看向朱翊钧,“要拍吗?”
对方有些扭捏,但很快,快速上前,“要!”
张居正和高珙等人,就是说,他们的皇上怎么跟变了个人了呢!
朱厚照羡慕地看着这一幕。
当时去草原怎么就没这么拍呢!
他抱着心爱的豹豹,边欣赏去后世的各种照片,旁边放着一小盘西瓜,日子过得美滋滋。
若是朝堂上那些文人没这么多心思就更好了。
俗话说的好,上山容易下山难。
朱翊钧感觉腿肚子都是抖的。
他看着一眼看不到尽头的台阶,回过身,又看到只剩下水杯大小的玉峰顶。
终于明白清清姐为什么要夜爬泰山。
白天爬,真没心气啊!
终于到山脚,已经是中午。
看着烈日炎炎的太阳,赵一清没有形象地坐在路边,“咱去找个按摩店吧!”
赵一懿想都没想,直接同意。
吃是吃不下的。
“给你点汉堡吧!”
他盯着朱翊钧说。
之后累的用剩下最后一丝力气选好店铺,打好车,一行人行动宛若僵尸,慢吞吞地朝着按摩店走去。
此时大家又心疼又想笑。
“不过,按摩店是什么。”
“啊!”
赵一清痛苦地躺在按摩床上,手指死死地扣着床单。
声音惨烈,却被女师傅箍住,用手帮她放松着肌肉,“刚从泰山下来啊!这小腿绷的。”
一旁的朱翊钧咬紧牙关。
但身上传来的酸疼实在难以忍受,一会儿,脸红脖子粗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