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志敬看到自己师父脸色越发严肃,心中七上八下,急道:“师父不是这样的,这魔头诬陷我,我只是下山的时候路过普光寺,见那些和尚喝酒吃肉,觉得这些出家人不守戒律,便斥责他们几句。”
“这魔头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对我使用邪术,我全身上下五脏六腑都被他下了蛊毒。”
“我为了全真教的颜面,本来打算宁死不屈,可想到师父您年事已高,给老和尚普生磕了几个响头,只为了保存残躯,给师父你尽孝,呜呜。”
王处一性格耿直,看着自己的大徒弟,对于他的话半信半疑,冷冷道:“普生大师佛法高深,不要说你给他磕几个响头,就是磕一百个也不是不可以。”
“但是你身为我全真弟子,仗着武功欺凌弱小,该当何罪?”
赵志敬大骇道:“师父,你不能信外人不信自己徒弟,这魔头存心羞辱我,羞辱我全真……”
王处一在中都之时见识过吕途的武功,自己生死倒是无所谓,却怕这逆徒惹怒了吕途,见他一口一个魔头,气急之下,一巴掌甩到他脸上。
“吕少侠是不是魔头为师心里有数,轮得到你胡说八道。”
接着又对吕途说道:“吕少侠,这逆徒缺少管教,让你见笑了,我在这里替他向你赔罪。”
吕途也不甚在意,这全真教上到王重阳,下到赵志敬,都不是什么合格的师父,便问道:“这终南山重阳宫乃是你全真祖庭,怎么还有一个和尚庙。”
王处一答道:“那普光寺在这终南山已经几百年,当年恩师还和普光寺前任主持学过佛法,这一份香火情在,我们全真与普光寺也一直相安无事。”
吕途心道原来如此,笑道:“看来到了第三代弟子,这香火情已经消散殆尽了。”
王处一一愣,知道他话中有话,看着赵志敬厉声道:“畜生,令你再去给普生大师赔罪道歉,如若不然我废了你。”
赵志敬心中大骇,不知道自己师父今日为何如此严厉,和平日根本就是两个人。
正在此刻又听到外面声音传来:“师弟,修道之人应当平心静气,切勿轻易动怒。”
只见马钰丘处机和几个老道士从右边走入大殿。
王处一上前行礼道:“掌教师兄,吕少侠来了。”
马钰自从练了神照经,成功突破到先天,现在武功已经高出丘处机,虽说他心性平淡,清静无为,也不由暗暗得意。
看到吕途两眼一亮,拱手道:“吕前辈,您来终南山怎么不提前知会一声,好让我下去接你。”
赵志敬顿时懵逼,掌教居然喊这个魔头前辈,他定会跟掌教告状,心道完了完了。
吕途却不知道他的心思,笑道:“马道长客气,我来终南山是有事相求。”
马钰一愣,回道:“前辈有事,但妨直言,我能做到的定义不容辞。”
一旁的王处一说道:“吕少侠想要阅览全真教藏经阁收藏的道家典籍。”
全真六子均是一怔,丘处机大声道:“吕少侠,你又不是修道之人,看那无聊道家典籍作甚,不如我教你几手全真剑法。”
丘处机一直以来在全真教武功最高,但是自从马钰进入先天之后,自己原地踏步,一直很是不爽。
马钰笑道:“师弟,你那浅薄的剑法如何进得了吕前辈法眼,就别再卖弄了。”
“前辈于我有恩,藏经阁自然对前辈开放,不过里面可没有全真内丹术,前辈可能要失望了。”
吕途心中暗笑,这马钰恐怕没想到自己全真内丹术已经修到了圆满,淡淡道:“无妨,我也是闲来无事,想要看看书而已。”
王处一又说道:“掌教师兄,吕少侠已经从周师叔手中得到了全真内丹术。”
马钰一怔,细细向吕途看去,见他全身如有光晕,清净纯洁,正是传说之中内丹术到了大成的特质,不由暗暗震惊,自己恩师当年也未曾到达的境界。
“吕前辈你真是天纵奇才,这一年不到,你就把内丹术练到大成境界,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全真六子震惊莫名,他们修炼内丹术数十年,不过堪堪入门,自知内丹术深奥无比,难以修炼。
丘处机急问:“吕少侠,你当真把内丹术修到大成了?”
吕途淡淡道:“机缘巧合,有所收获,不如几位道长道学深厚,因此才想到来重阳宫阅览道家典籍,夯实一下基础。”
丘处机直言怪物,说道:“师兄,你看你修了一辈子 道,还不如吕少侠一年。”
马钰白了他一眼,拱手行礼道:“吕前辈,请移步,我有一些内丹术的疑问向你讨教讨教。”
吕途一愣,自己练成内丹术靠的不过是外挂,想要教人还是挺难的,回礼道:“不敢当不敢当,大家互相切磋切磋。”
刚走出大殿,便见到几百全真弟子手持长剑,押着甄志丙气势汹汹地围了上来,领头的正是刚才在玉清池旁的两个道士。
丘处机脾气最为火爆,见状大声斥道:“你们这是做甚,想要造反吗?”
瘦道士看到吕途在他们中间,心中一惊,行礼道:“师伯,赵志敬赵师兄说有魔头来犯,我们这也是为了保卫全真。”
丘处机眉头一皱,全真七子虽然感情深厚,但是自己和师弟王处一向来理念不合,便道:“王师弟,你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王处一回道:“是逆徒瞎了狗眼,以为吕少侠是魔头,才闹出这个误会。”
马钰一进门便看到赵志敬的额头全是血,此时才明白是怎么回事,笑道:“志敬,还不快给吕前辈赔礼道歉,要不是他看在全真教的面子上,现在你的命已经没了。”
赵志敬觉得自己今天出门没看黄历,怎么是个人都让自己赔礼道歉,但是掌教发话不敢不从,走到吕途跟前扑通跪下磕头道:“吕前辈,晚辈有眼无珠,请您恕罪。”
吕途却无视他,笑道:“马道长,这藏经阁怎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