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灵剑斩不断的防弹衣
项少龙的摩托车碾过最后一块碎石时，剑柄破空的锐响从头顶传来。
他本能地低头，黑色头盔擦过一道青光——那是张小凡的噬魂剑，剑身缠着幽蓝的噬血珠，在晨光中泛着妖异的光。昨天夜里他才从斗罗大陆的追杀中脱身，此刻竟在赵国边境的山路上，撞上了《诛仙》里的正道栋梁。
“靠，你们追杀的KpI是按天算的？”他猛踩刹车，摩托车在青石板路上滑出半米，抬头看见张小凡站在三丈外的树杈上，道袍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对方腰间的长生锁轻轻晃动，分明是动了杀心。
第一次近距离看修仙者，项少龙才发现那些网文里写的“仙气”都是骗人的——张小凡眼底有淡淡的青黑，像是熬了整夜，握剑的指节因用力而泛白，倒更像个被老板催稿的社畜。但他不敢分心，毕竟噬魂剑上的戾气，比他在香港见过的任何凶器都重十倍。
“在下项少龙，香港人，路过贵宝地——”他堆出笑脸，手却悄悄摸向背包侧袋的防弹衣。这是他从现代带来的战术背心，凯夫拉纤维层足有八毫米厚，昨天挡下蓝银草的尖刺时，连个印子都没留。
“无需多言。”张小凡打断他，噬血珠突然发出低鸣，“时空乱流之祸，非你一人之过，却需你一人了之。”话音未落，剑尖已点在他眉心三寸前——那是御剑术的起手式，下一刻，无数道剑光就会从四面八方绞来。
项少龙猛地往后一仰，后背贴上摩托车座椅，剑光擦着他的鼻尖划过，削落头盔上的反光贴。他趁机扯开背包拉链，防弹衣刚套上一半，就听见“叮”的一声——噬魂剑砍在肩甲上，竟溅出火星。
“什么鬼？”张小凡瞳孔骤缩。他的御剑术斩过千年玄冰，劈过妖兽鳞片，此刻却在这层黑色甲胄上吃了瘪。项少龙趁机翻身下车，躲到摩托车后方，指尖在背包里乱摸——除了防弹衣，他还带了折叠式防爆盾，此刻正被压在帆布底下。
“这是...凡人的器物？”张小凡皱眉，剑诀一变，剑光突然化整为零，如细雨般落下。项少龙看着防弹衣表面泛起的密集白点，突然想起《诛仙》里的设定：御剑术靠的是“剑意”，而剑意对“无魂力的死物”，本就威力大减。
“没错，就是凡人的东西！”他突然抓起摩托车头盔，朝剑光最密的方向扔去。头盔在空中转了个圈，竟真的磕飞几道剑光——那是他特意改装的碳纤维头盔，重量轻，硬度却堪比钢铁。张小凡见状，索性收了剑诀，足尖一点落在他面前，长生锁的银链几乎贴上他的鼻尖。
“你早知修仙者难破凡铁？”张小凡的声音带着疑惑，却没注意到项少龙的手正悄悄伸向他腰间的储物袋——那是他在《寻秦记》里跟乌廷芳学的偷技，此刻正对着储物袋的系带打巧劲。
“略懂略懂。”项少龙赔着笑，指尖突然发力一扯——储物袋的绳结应声而开，里面的玉简、符篆、甚至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稀里哗啦掉出来。张小凡脸色骤变，慌忙蹲身去捡，却见项少龙趁机踢开摩托车，车身横在两人中间，油门线被他提前割断，汽油正顺着油箱裂缝往外淌。
“喂，你的桂花糕脏了。”项少龙掏出打火机，火苗在晨风中晃了晃，“要不咱们谈谈？我这儿有21世纪的速溶咖啡，比你们的灵茶提神多了。”
张小凡抬头，看见他指尖的火光映着防弹衣上的反光，突然想起师门长辈的叮嘱：“凡界器物虽无魂力，却暗含‘人间烟火’的规则，强行以剑意破之，反伤自身。”他握剑的手微微发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眼前这人的打法实在太“不讲武德”——
不用法术，不用武魂，只用凡人的工具和诡计，却偏偏能卡在修仙者的规则漏洞里。
“你以为躲在铁壳里，我就没办法了？”张小凡后退半步，噬血珠突然爆发出强光，“既然凡铁难破，那就让你尝尝‘心剑’的滋味。”话音未落，项少龙只觉太阳穴突突直跳，脑海中突然闪过无数画面：香港的高楼、战国的荒野、还有临死前母亲流着泪的脸——那是心剑术，直击灵魂深处的恐惧。
“靠，玩阴的！”他踉跄着后退，脚底踩上汽油滩，差点滑倒。打火机趁机掉在地上，火苗却意外点燃了泄漏的汽油，蓝色的火舌顺着地面窜向张小凡的道袍。修仙者虽不惧凡火，却忌惮火焰对“道心”的干扰，张小凡慌忙挥袖灭火，却见项少龙趁机捡起防爆盾，朝他腰间狠狠撞去——
那是现代工业的产物，弧度刚好卡住人体肋骨，就算有筑基期的修为，被这么一撞也得岔气。张小凡闷哼一声，后退几步靠在树上，看着项少龙跨上摩托车，车尾的尾灯在晨光中格外刺眼。
“记住了，张道长。”项少龙扯下头盔，露出额角的汗湿的刘海，“在凡人的世界里，有时候拳头不如脑子，脑子不如...打火机和防弹衣。”说完一拧油门，摩托车轰鸣着冲下山道，留下满地狼藉的玉简和半块焦黑的桂花糕。
张小凡扶着树站直，看着项少龙远去的方向，忽然听见储物袋里传来“咔嗒”一声——那是刻着“诛仙”二字的吊坠，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裂痕。他掏出吊坠，指尖触到裂痕处的温热，竟像是沾了凡人的烟火气。
“原来如此。”他低声自语，将吊坠收入袖中，“不是破不了凡铁，而是我们这些修仙者，早就忘了‘人间’的规则，从来不是只有魂力和剑意。”
山风掠过树梢，带走了最后一丝汽油味。项少龙在摩托车上擦了把汗，低头看见防弹衣肩甲上的剑痕——很浅，却足够让他心跳加速。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诛仙”吊坠的裂痕比昨晚的“斗罗”吊坠更深些，像是某种进度条，在默默计算着他的存活天数。
“下一个，该轮到谁了？斗破苍穹的萧炎？还是凡人修仙传的韩立？”他对着风喃喃自语，忽然想起穿越前看过的一句话：“当世界规则对你不利时，就用另一种规则打败它。”
摩托车驶进赵国边境的关卡，卫兵看见他身上的防弹衣，纷纷露出敬畏的神色——在他们眼里，这层刀枪不入的甲胄，比任何仙家法宝都更神奇。项少龙笑着递过通关文牒，指尖在文牒背面写下：
第二天，存活。敌人：诛仙·张小凡。弱点：怕凡火，怕人间烟火，怕不讲武德的偷袭。
远处的邯郸城已隐约可见，城墙上的铜铃随风作响。项少龙不知道的是，此刻的青云山，张小凡正站在通天峰上，向道玄真人禀报：“那偷渡者并无高深法力，却善用凡人器物，弟子...弟子一时不察，让他逃了。”
道玄真人看着他掌心的裂痕吊坠，叹了口气：“凡人之智，有时更胜天道。但因果之下，他逃得过四十九次，逃不过第五十次。”
山风掀起道袍，远处的云海翻涌，像极了项少龙摩托车碾过的黄土——有些路，注定只能靠“不按常理出牌”才能走下去。而项少龙不知道的是，在他之后的追杀者里，有人会比张小凡更懂“凡人的规则”，也有人，会比唐三更擅长“打破规则”。
摩托车的引擎声混着城门口的喧闹，渐渐消失在晨光里。而第二章的故事，才刚刚埋下下一个追杀的伏笔——那枚裂开的“诛仙”吊坠，正在项链上微微发烫，等待着下一个触碰它的人，带来新的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