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丽一噎。
是啊!她怎么说何来福都不会信,忽然心里生出一股无力感。
她不再说话,而是强撑着身体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完以后倒头就睡了。
何来福还想问林小丽钱放在哪里,见林小丽不搭理他,骂了几句就走了。
第二天一大早阮安宁用过早饭后照常去了礼堂免费坐诊。
今天来看的村民比昨天的更多,昨天有些村民在阮安宁这里拿了药回去吃以后,一个晚上病症就减轻了不少。
口口相传后,大家对阮安宁的医术更加信服起来。
林小丽强撑着身体来到礼堂,此时礼堂那里已经排起长龙。
她安静地站在后面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还是有眼尖的婶子看见了林小丽。
一个婶子斜了一眼林小丽,取笑道。
“林知青,你昨天不是说阮知青没学过医,只懂一些旁门左道的偏方吗?怎么自己又眼巴巴跑过来请阮知青看诊了?”
那婶子的话成功吸引了礼堂里排队的男女老少。
有不少人昨天看到林小丽与何小霞两人当众为难阮知青。
也因此看到林小丽后,大家的眼神都十分排斥。
林小丽低着头没有说话,她昨天发了一晚上高烧,何家没一个人管她。
好不容易熬到天亮,她强拖着病体来到礼堂看病。
整个人连站着都十分吃力,更不提与他人争论了。
众人见林小丽耷拉着肩膀,笑了她几句后,便没有人再管她。
好不容易轮到林小丽就诊,她一屁股率先坐在了阮安宁的对面,把手往前一伸。
阮安宁只是微抬眼眸,并未急着给林小丽看诊。
“你为什么不给我看病?”
林小丽见阮安宁坐在那里不动,缓过劲来后,便开始质问阮安宁。
“我只给信得过我的病人看诊,你并不算我的病人,下一个。”
阮安宁话落,后面那位排队的婶子一把提起林小丽的胳膊,将林小丽从座位上拉了起来,又推离几步远,动作一气呵成。
林小丽气得脸色铁青,想要冲上去跟阮安宁理论。
不给她看病,阮安宁也别想给别人看病。
可她刚要上前就被民兵队的人拦住,然后将林小丽给带了下去。
林小丽被丢到了外面,却没有半个人同情她。
“阮安宁,你这个贱人,不得好死!”
林小丽气得破口大骂。
直到看到民兵队的人走出来,她吓得赶紧离开。
阮安宁不给她治,她只能去镇上的卫生院。
日落时分,阮安宁终于下了诊。
她踩着夕阳往家里走,路过李大脚家时,远远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叫骂声。
不是李大脚与林小丽这对婆媳又是谁。
阮安宁路过无意听了一耳朵,脚步没有停顿直接往家里走。
林小丽今天去镇上看完病后,就去了供销社买了两斤猪肉。
猪肉一买回来还没来得及炒,就发现少了一大半。
又看到隔壁厨房李大脚正在炒菜,那肉香味扑鼻。
林小丽气得就跟李大脚理论,让她把猪肉还给自己。
李大脚这抠门的性子,到了她嘴里的肉哪里还会吐出来,自然是不肯的。
于是两人就互掐了起来。
林小丽骂道。
“李大脚,你凭什么拿我买的肉?”
李大脚脸上没半点偷拿东西的不好意思,反而理所当然道。
“你做儿媳妇的,买了肉孝顺公婆怎么了?我何家给了你三百块彩礼,拿你点肉至于这样斤斤计较吗?”
林小丽气极反笑,嘲讽道。
“是不至于,你们瞒着我偷偷吃肉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心疼心疼我这个儿媳妇呢?”
“你们不疼我这个儿媳妇,还想着我孝顺你们?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把肉还给我。”
说着林小丽就直接上手要抢回自己买的猪肉。
李大脚一把推开了林小丽,两人扭打在一块儿。
最后林小丽打不过做惯了农活的李大脚,只能自认倒霉。
李大脚打了林小丽一顿,又得了一斤肉吃,别提有多高兴了。
心想着,以后只要是林小丽买来的好东西,她都要拿一半过来。
林小丽是何家的儿媳妇,孝顺她这个婆婆也是应该的。
而林小丽刚把饭菜做好,一天到晚不着家的何来福回来了。
何来福一进门拿起碗筷风卷残云,等林小丽上桌吃饭时,那碗里只剩下两块肉。
气的林小丽指着何来福的鼻子破口大骂。
“何来福,你是饿死鬼投胎吗?一碗肉都被你吃了,你也不知道给我留一点?”
何来福拿了一根竹签在剔牙,不以为然道。
“不是还给你留了两块肉吗?”
“两块肉我怎么吃?”
林小丽气得想暴走。
“爱吃不吃!”
何来福吃饱喝足,又出门去混了。
何小霞见状,假装劝道。
“嫂子,我大哥就这样,你以后习惯了就好。”
语气里带着满满的幸灾乐祸。
林小丽瞪了何小霞一眼。
这日子没法过了。
另一头,阮安宁刚到家,院子里便传来一阵阵饭菜香。
她回房时,正好看到顾长卿在看一些文件,见她进门,立即起身将她手里的医药箱接过。
“累吗?我给你揉揉?”
阮安宁一坐下,顾长卿的大手便轻轻揉捏着她的肩膀。
阮安宁的目光不经意扫过顾长卿桌上的文件。
“葛大志的处理结果下来了?”
文件大意是葛大志已经被依法处理,同时也通过葛大志,揪出了背后一些其他势力。
“嗯!另外这次新调来的革委会主任,品性正直。”
阮安宁知道顾长卿的意思。
换了一个正直的革委会主任,外公外婆他们的生活就不会像之前那样过得提心吊胆。
这样一来,阮安宁也安心不少。
翌日
今天是阮安宁考试的日子,一大早顾长卿送她去镇上参加行医资格证考试。
考试时间是八点整,阮安宁抵达考场的时间是七点半。
“宁宁,加油!我在外面等你!”
顾长卿神色温柔道。
阮安宁莞尔一笑,嘴角扬着一抹自信。
“好!”
当考试试卷陆续发到考场同学们手中时,阮安宁听到不少同学抱怨考题太难。